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小两口回去就开始着手这件事儿,男娃跟三姐说,叫她多收些羊羔皮,又叫狗子跟自己出去转了几天。他瞅好个院子,招了些针线活好的婆姨女子。女子跟婆婆商量,从绣坊里抽了几个精细能干的,小作坊就开张了。立夏一个多月后,第一批货往上海的时候,男娃顺带给榆生捎了封信,叫他寄些适合做坎肩的好料子,好扣子,各色线轱辘,能弄一台手摇缝纫机来就更好了。
秋天的时候,榆生来信说“坎肩卖得不错,现在节气不对。赶冬天下雪之前,多弄些到上海,肯定买的人更多,能卖个好价钱。他打问了,买卖错不了,好几个商行都要定货。洋人出海穿上能挡风抗湿,本地后生冬天也喜欢穿这东西,轻软紧身又保暖。就是硝制得要软活一些,尽量轻薄,不要过于厚实。最新的料子跟成衣样子,也一并回去了,照着仿制就行。缝纫机弄了几台,都捎回去了,咋用也写在纸上了。跟卖货的商行商量好,专门雇了个懂行的,打他专程跑一趟镇北,给咱安装好,教会咱人咋用。好好招呼好人家,尽量多掏点儿东西出来,人家去一趟不容易。”
接到榆生来的货跟来信,一家人都觉得这是一桩好买卖,干劲十足。刘老爷子出去转了几天,在城里头就近买了个有人出手的三进大院子。女子跟婆婆又托人雇了些人手,赶工做坎肩,准备秋末起运,好初冬大量面市。
手摇缝纫机不难用,一个男娃摇,一个女人缝,两人配合着很好用。从上海来的人真懂行,女子好吃好喝好招待,那人也不藏私,亲自手把手教照女人们,没几天就熟悉了。女子跟小莲也上手学了学,感觉又快又齐整,比手工缝的出活,针脚还匀称,衣裳不皱巴抽抽。女子喜欢上了这洋玩意儿,觉得摆弄这东西,比针线活好耍多了。
第二批货到上海后,腊月时节,榆生就来信说“卖完了,赚了不老少。货还是太少,来年多做些。这坎肩又轻柔又保暖,在上海卖火了。”
小作坊就这样开始正常运转,花样不断翻新,男男女女穿得都有。几年下来,就有了些工厂的雏形,一家人都觉得挺不错的。镇北不晓得甚时候,也开始流行起来穿坎肩,富家少爷、小姐们一个个穿着在大街上显摆,洋不洋,土不土的,叫人觉得很有意思。
家族商队运转起来以后,刘家的进出账多了起来,小两口也经常上铺子帮忙,干些写写算算的生活。半年多下来,家族商队确实赚了不少,三姐回娘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她个把月就要回来一趟,天天串门联络感情,交流买卖动向,拉拉甚好买卖,甚不好买卖,商量着随时调配货物品类、数量。家族里的人见面热情了许多,喝酒划拳的声音在前院此起彼伏。大家伙儿见了小两口,更是热情得不得了。小两口没办法,只好婉言推托,说铺子里事儿多不得空。偶尔男娃躲不过,还大醉了几场,害得女子又拆洗了几回褥子。
二蛋在年后成了家,跟着商队南下北上,历练的越精干,狗子瞅见羡慕不已。生意买卖好,大家伙儿都是一脸喜气。刘老爷子也没忘记亲家,拉着乔老爷子说了好几回,可乔老爷子硬是没吐口,专心西口生意,没掺和刘家的事儿。女子私下里问爹为啥,乔老爷子说“时局不稳,生意买卖做得太大,树大招风,小心惹上强人,飞来横祸。这个世道做人要低调,做事儿也要低调,万事留份小心,小心没大错,驶得万年船。我去口外的次数多,关外如今一片混乱,盗匪横行,关内的太平日子又能有多久。你公公呀,就是听了女子瞎煽活,见好就收吧。我看那鞑子一家子就不象好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也存个小心,在家里门外多长个心眼,多看多想少掺和。你管好那个小作坊就成,那买卖不错。我走口外的时候,也给你多拉些羊羔皮回来。”女子打那儿起就存了些小心,也提醒男娃少掺和家里商队的事儿,管好自个儿的小作坊,多念书、多看报。男娃本心也是更喜欢舞文弄墨一些,乐得听婆姨的话,收心念书。小两口的日子又诗情画意起来。
过门以后,女子能感觉到这是家栓整人家,此前的忐忑不安消散了许多。女子一夜之间仿佛就成了大人,干生活像模像样的,生性胆大的她其实心细得很,眼窝里有水,手心里有活,一般人还真挑不出来甚毛病。公婆待她很和善,男娃瞅见她更是眼里放光,心口烫,女子能感觉到他满满的喜欢,心里也是一阵得意“瞅瞅咱,就是这么能行。”女子晓得大户人家是非多,慢慢开始琢磨这里的行行道道,梳理这些人在自个儿心里的位置,品对遇到的每个人、每件事儿“林子年岁小,我可不算小了,得多盘算盘算往后的日子该咋过。俗话说得好,男人是搂钱的耙耙,女人是管钱的匣匣,我就该操心守住这份家业,既不能叫旁人黑了,也不能叫亲戚六人说了闲话。”
打小从未操心过家事的女子从过门那一刻起,就开始操不完的心。也许女人的长大只在一夜之间,虽然她还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女人。普通人的生活中没有缓冲适应期,际遇往往能叫你瞬间蜕变成熟。女子原本不以为然,当她握住男娃温暖小手的那个瞬间,她相信了“要一辈子护好这个在意她、在乎她、爱她、疼她胜过自己个儿的尿炕娃。”
男娃今儿个很烦“今儿个是铺子里点货的日子,嫁妆铺里的账死活碰不上,少了个镯子,还有几件零碎挂件,咋回事吗。”男娃一一仔细盘问伙计,都说没拿,也没瞅见谁拿了,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咋回事。狗子回忆了半会儿,悄悄的把男娃拉到后院说“今儿个二奶奶带着小掌柜的来过铺子,东拉西扯半天,瞅着哪儿都不顺眼,挨个把新来的几个小伙计骂了一顿,我也被劈头盖脸训斥拾掇了一顿,大家伙一天战战兢兢的,不晓得咋地了。”男娃低头想了半会儿说“这事情不要再提了,烂在肚子里,多盯着点儿店里的事儿,不要再出甚岔子,那几件东西记损耗吧。爹问起来,就叫他找我,我来跟他说。爹脾气大,别闹出啥乱子。那一家子可不是省油的灯,闹腾起来,鸡飞狗跳的,这种事儿要弄就得逮个现行,一次把毛病给治了。你多留意,把东西看紧了。”
刘老爷子对两小子都寄予厚望,五六岁就打到学堂念书,在家的时候,每旬就把两小子叫到堂屋,过问一下念了些啥书,叫两小子背一段或写一段,瞅瞅有甚长进。男娃天赋好学得快,也喜欢宅在家里念书,稍大些就经常跟着爹外出求医求学,象个带肚子、小跟班似的,自然成了爹的心头肉、掌中宝。刘老爷子也不再考较他什么,考较的对象就只剩下刘瑞。刘瑞打小不爱念书,一拿起书本就犯迷糊、打瞌睡,成天心心念念想着出去跟小娃娃们厮混,上树掏鸟,下河摸虾。考较的时候,他是一问三不知,刘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不是罚站,叫刘瑞面壁思过,就是拿戒尺打二小子的手。刘瑞大些以后,刘老爷子瞅着二小子就不是念书那块料,彻底没了指望,只好放任自流,叫先生操心去了“念成啥样算啥样吧。”这几年,刘瑞就象脱缰的野马一样没人管,也没人愿意管,管得了。刘老爷子都不咋管了,旁人操得哪门子的心。刘瑞心里其实挺恨他哥的,恨他哥不挨打,有人疼有人爱,恨他哥能出门,到处去玩耍游逛,恨他哥学得好,人缘好,走哪儿都是笑脸,恨他哥找了个远近闻名的栓整婆姨。刘瑞一个人没事无聊的时候,想起他哥就牙根痒痒,多少次做梦想把他哥暴捶一顿,捶个半死,倒地求饶。捶不了他哥,他就到街上捶小娃娃出气,一次比一次胆大,有些小娃娃也愿意跟着他起哄,得些好吃的零食。刘瑞这下更张狂了,整天带着一帮小弟跟别的娃娃打架骂仗,越讨厌念书了。念书就是他的噩梦,怨恨跟屈辱的源头。想起爹那双冰冷的眼睛,他就心里怵,好象大冬天往身上泼了盆凉水,抖个不停。他最不愿意上大院去,好象那里的一切都满怀恶意,在暗中瞪着凶恶的眼睛,准备瞅准机会咬他一口。刘瑞渐渐的无师自通,学会了揣摩人的心思,学会了曲意逢迎,学会了人前一套人后人套,越叫人不晓得他一天在想些甚。爹渐渐地感觉二小子乖巧恭顺了不少,好象一夜之间长大了,也不再那么厌恶他,时不时还关心关心他的生活,嘘寒问暖,不再那么生分“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个儿的小子,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强求不得。大小子虽好,身子骨弱了些,看等形二小子身子倒挺壮实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就这样吧。”刘老爷子心里放下了,心情也就安宁不少,一门心思操心生意买卖上的事儿,准备把家业整得红红火火,好有些新气象。
狗子的心已经装不下别的女人。自打正月十五近处瞅见少奶奶的样子,他就压根提不起对别的女人的兴趣“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人样子的少奶奶象生了根一样扎进了狗子的心里。狗子的心一直死灰死灰的,对甚都提不起兴致,脑子里时不时地就会冒出少奶奶的身影,连他自个儿都吓出一身冷汗“这还得了,要是叫旁人晓得,八条命也不够死的,要是叫旁人晓得,死就死了,少奶奶的名声坏了,那可咋办呀。”他整日纠结的不行,也没心思做生意买卖,好几回拿货都出了岔子,挨了管事的一顿臭骂。他晓得这样下去肯定出事,听二蛋说掌柜的好象要叫二少爷去管庄子,就向掌柜的讨了送人这个差事。
刚出正月没多久的一个晌午,刘老爷子叫人把刘瑞母子叫到堂屋来说“瑞子过年也十三四了,整天上窜下跳不学个好,不好好念书,正经事儿一件也不干,去金鸡滩看着庄子,以后大了把那一摊子管起来。住的地方是现成的,我叫人拾掇好了,赶明儿你们娘俩就去,得空就回来住几天,说说那儿的事儿。回去拾掇拾掇行李,明早叫狗子送你们娘俩过去。没甚事就回去吧。”
一回到自家小院,刘瑞就哭着扑进他娘怀里“娘,爹为甚要叫我们去金鸡滩,那里到处都是牲口沙子,我不想去。”二姨娘搂着儿子流着泪说“这份家业是你大哥的,咱娘俩要听你爹的话,不要闹。”刘瑞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他也是我爹,为甚对老大那么好。”二姨娘摸摸刘瑞的小脑袋瓜子阴阴地说“瑞子,快快长大吧,长大了,娘就有指靠了。”
刘瑞躺在炕上翻过来翻过去,思来想去,越想这事儿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是大哥到爹跟前说了甚“这个驴日下的打小就不是个好东西,整天跟我作对,还爱摆出一付大哥的臭架子,动不动就把人训刮一顿。家里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想拿甚就拿甚,用得着你管,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刘瑞在家越想越气,上街上乱转,瞅见他哥进了铺子,就跟着进了铺子“老大,是不是你跟爹说我甚坏话了。”男娃莫名其妙地说“我跟爹甚也没说。”刘瑞指着他哥的鼻子骂“不是你跟爹说了甚,他咋会打我跟娘去金鸡滩那个乡山圪崂。你敢做不敢认,你就不是我哥,你就是见不得我,想把我打的远远的,你还当人大哥呢,呸。”刘瑞越骂越激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在那儿一蹦三尺高,劈头盖脸见甚骂甚,咋难听咋说,编排得大哥好象干了甚见不得人的事儿,把他哥弄得脸红脖子粗,又拿他没办法。还是二蛋机灵,又是哄又是劝,还拿了些零食,好说歹说才把老二打走。男娃心里暗自神伤“这下冤仇算是结下了,就老二那式子,往后想和好如初都难,况且本来关系就不大好,好象我做错甚似的。”男娃为这事儿郁闷了好几天,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爹还是晓得了最近铺子里生的事儿,姜还是老的辣。可我为甚要背上这口黑锅呢,我倒招谁惹谁了,这世道,好人难做啊。”
如果他晓得自个儿跟婆姨滑冰遇险的事儿跟他弟有关,不晓得他还会这么想吗。还想继续做个老好人,一点不计较吗。现实没有如果,那件事儿无声无息间就滑了过去。他至死也不会晓得,依然想做个好哥哥。
刘瑞娘俩恋恋不舍地拎着行李包袱走出小院,狗子赶着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他瞅见刘瑞母子出来,一声不吭接过包袱放在马车后面,把刘瑞拉扯上车,又扶着二姨娘上车,自己坐在前面,赶着马车往北走。一路的黄泥路坑坑凹凹的,马车颠簸得很厉害,刘瑞骂骂咧咧了一路,姨娘也跟着阴阳怪气地嘀咕。狗子早就晓得二人不是盏省油的灯,一路上蔫头耷脑闷葫芦一样,只管赶着车往前走,也不理睬二人的唠叨埋怨。
到了金鸡滩,狗子把刘瑞娘俩安顿好就回了自个儿家,给爹把事儿说了一遍“老掌柜叫爹多照应照应刘瑞娘俩儿,教照瑞子多学学本事,管好这小子,不要出乱子。”爹吧嗒着大烟斗,头也不抬地说“晓得了,你咋样,少掌柜娶的婆姨咋样。”狗子坐在炕沿上闷声说“都挺好的。少奶奶可俊了,人也好。掌柜的少掌柜的对我都挺好的,能吃饱睡好,过年还得了赏钱。这两块大洋爹你收着,我用不上。这回回来住不了几天,店里买卖挺红火的,我要赶回去做生活。”
狗子回到庄子,整天闷闷不乐,爹问他咋了,他只推说身子不得劲儿,爹瞅了几天,感觉二小子不对劲,心里就寻思“二小子十有八九瞅见少掌柜跟二蛋都成亲了,自个儿也想女人了吧,还是赶紧打问上门亲事,给他办了事儿就消停了。”
狗子在家帮爹干了几天生活,眼瞅着刘瑞娘俩安顿好了,自个儿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就赶着马车装了些皮毛、野鸡、野兔各式二样货物回去了。原本院子就有个老汉看着,挑水、担炭的体力活有人干,庄子里的婆姨多,也常过来帮着东家干些杂活儿,刘瑞娘俩打那儿起就在金鸡滩安顿下来。刘瑞死性不改,整天在村子里乱窜,用城里头带来的小零食、小零碎显摆炫耀,没多久就成了娃娃头,又开始他横行无忌的生活。
喜欢风往北吹请大家收藏风往北吹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
只要炮灰黑化快,做不了主角做反派。秦缘只不过是对着流星雨许了个愿,结果就被一坑货砸死。死就死了,还要被坑货坑到底,被迫接受一个穿梭小世界阻止反派成魔的任务,用爱感化反派,引导反派走向正道,这都不是秦...
简介关于现实主义少年的青春物语李贽,一个性格扭曲,崇尚现实主义的少年,因为以前黑暗的经历使他变得敏感,对他人缺乏信任,我行我素的他,在成长过程中不断救赎他人,也因此完成了自我的救赎...
简介关于斗罗绝世唐门之铁血日月以魂导之先军,灭史唐之余孽铭天使之功绩,除罪神之邪祟...
掌管爱与欲望的神灵,祂也是世间至美的化身。祂的未来有两个选择一是游走在众神之间,放浪形骸。二是成为所有神明都得不到的瑰宝,被众神捧在手心,不可亵渎。傻子都知道应该做第二个选择,可是祂降生的神系是奢靡无度神明出了名的没节操希腊神系啊作为最美实力还不怎么强的神明,我要摆脱他们的魔爪,自立自强剧情为主,主角独美,有感情线单箭头,结尾可能无c问原因那就是主角莫有心然后可能有亿点点渣吧。补充,主攻视角。求别再问我为什么无c却是主攻视角什么的了。因为我觉得主角很攻,虽然没肉,但精神上也不肯受至于无netbsp推荐好基友的文亲手养大的纸片人要娶我by最爱梅子酒四十万多字了,很肥,可宰我只喜欢你的脸by哈欠兄我的下一本文求预收神灵要和我私奔以下文案瞎眼美人相奴临死前,意外进入了一个无限逃生世界。他本以为自己死里逃生,不曾想,因为失明,第一个世界就被当成消耗型炮灰,塞进了传说中那种专门收割排行榜大佬的死神世界。为了活下去且恢复光明,相奴决定出卖色相拼一把,缠上了他直觉中这个游戏里最厉害的大佬。大佬也果然非常给力,带着相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通关了传说中的死神世界。通关后,相奴第一件事就是用丰富的奖励为自己换了一双眼睛,得以重见光明。之后他打开任务面板,准备复盘第一个世界,为自己以后的任务积累经验。却现任务名单里,他是那个死神世界中唯一的存活者。而他的任务面板上,以三个红色感叹号命名的不可说联系人还在坚持不懈的给他着消息宝贝,我就在你的门外了,快给我开门吧。相奴如果他是任务中唯一的存活者,那带他通关的大佬和外面正等着他开门的红色感叹号都是个什么鬼直播游戏观众ππ他是死神是我们万千世界的第一男神啊辣鸡玩家不要脸,打不过男神就搞美人计色诱,你快把我们男神还回来啊呜呜呜呜...
作品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