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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风流如江世锦,他也否认喜欢男子,只道自己喜欢其中的乐趣。
可见男风虽存在,却多数都不会承认这样的感情。
陵玉长叹了一声,没曾想自己不能顺顺利利娶妻生子也就罢了,感情上还能这般坎坷。
“你叹什么气?”
树后忽然有人说话,陵玉吓得怀中书都掉了,一转身却看见苏重檐在跟前。
她愈发惊愕地看着琴音响起的方向,道:“苏先生,方才不是你在弹琴吗?”
“那是出自学子之手。”苏重檐问她道:“你方才慌慌张张来迟,见到我却又不进来是何缘故?”
陵玉讷讷无言地望着他。
苏重檐见状问:“可是我那日给你添麻烦了?”
陵玉忙用力摇头,“怎会呢,先生没有给我添任何麻烦。”
苏重檐望着她不说话,那目光显然是对陵玉的话十分不信服。
若真的毫无麻烦,又何必长吁短叹,还躲躲闪闪。
陵玉被他盯得心虚,低声道:“麻烦倒也是有的……”
苏重檐未开口,却见她不着痕迹地退后的小半步,将唇咬得透红,似存了极大的勇气,方抬起头来,对他道:“苏先生,我……我发觉我看您很顺眼……”
苏重檐眉头微皱,似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不,我的意思是……”陵玉吞吞吐吐道:“我、我很喜欢……”
她只说出了“喜欢”二字便再继续不下去,整张脸红的如同熟透了的柿子一般。
苏重檐见她说不出话来,这才道:“你是想说,你喜欢我?”
陵玉猛地抬头,见他面上如常,丝毫没有任何讶异的神情。
“苏先生,您一定很瞧不起我了……”陵玉愈发羞愧难当。
岂料她说完这句话,苏重檐轻挑唇角,露出几分少见的笑容。
“谁说男子之间便不能有喜欢的感情了?”
陵玉被他这话震得呆了一呆,好半晌才确定他的意思并非自己所想的意思。
“先生不这么认为?”陵玉问道。
“陵玉,你还不明白什么叫做男女之情。”苏重檐别有深意地看着她道:“你喜欢我,可想过同我宽衣解带的事情。”
陵玉不解他话中意义,只问道:“宽衣解带做什么?”
苏重檐扫了她一眼,见她茫然无知模样,道:“你可曾听过‘相濡以沫’这一词?”
“自然是听过的。”陵玉应道。
苏重檐随即指了指自己的唇,道:“你可曾想过要同我如此?”
陵玉看着他透着浅色的唇,正是怔愣,再联想他方才说到的四字,便犹如打通了其中一根神经,顿时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先生……”陵玉顿时面露难状,“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
对于鱼而言,相濡以沫是彼此生命的互相扶持,可对于人而言,这是一种亲密到骨子里的行径,唇舌相依,若联想到不合适的人身上,这几个字顿时变得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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