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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皇帝对他和柴子安的婚事多有不满,她本不应该再因为柴家人行事偏差,可这周晚吟,实在难缠!
周晚吟握着簪子的手都抖了,她瞪着殷溪,却说不出话来。
对于那个深宫里的皇帝,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其实连亲戚都算不上。
只要殷溪不忌惮这个,她根本拦不住……
“殷溪将军,如果我是你,现在就放下兵刃,带着你的人出去。”一声平淡爽朗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消失许久的霍七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院门边上。
他几步走到了殷溪面前,不去看她那震惊的无以复加的脸色。
稍稍欠身道:“在下渔阳霍长留,族中行七,霍七有一句话想要说给将军听。”
殷溪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怎么会出现在了这里。
还穿着一身书院的学子服饰。
“你……想说什么?”
“你与柴家这一桩,并不是美满姻缘。本就是你欺负人家孤女无依无靠,夺人所爱。今日又为他杀人,不值得。殷将军,你放下吧。”
他其实不怎么擅长劝人,说的很生硬。
殷溪手握着腰上配剑,红着眼睛看着他,一言不。
半晌,她开口道:“我放不下,也不放。请你……不要拦我。”
霍云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她面前的屋子:“门就在那里,周晚吟拦不住你,你可以冲进去,将那书生杀了,再把罪名推给他,糊涂账糊涂了。但是,你进去了,便不能回头了。”
霍云说完就退开了几步,站到了周晚吟身边,他并不拦着殷溪,甚至还有几分要劝周晚吟别拦的架势。
殷溪的心凉了半截了。
她知道,霍云向来寡言少事,片叶不沾身,他不肯表明身份阻拦自己,就是不想惹这种风月官司在身上。
而她要做这种事,竟然让霍云撞见了,实在不堪。
本来面露不甘、不满的人都垂头丧气,绝望的往后退了开来。
只有周晚吟依旧守在门口。
“只要我活着,你就进不去。”周晚吟说。
殷溪看着她和霍云,愣了一下。这两人衣饰简单,却通身都透着干净爽朗,瞧上去摄人心魄的感觉。
她不由得生出几分自惭形秽,再瞧瞧柴子安,实在是不堪。
其实她自己有时候想想,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但她已经上了这条船,她爱柴子安,心悦于他,为了嫁给他,不惜夺人所爱,毁人姻缘。
她这婚事若是不成了,她觉得自己会像一个笑话。
“县主,你拦不住我,你的命,我不在乎。”她看着周晚吟,咬牙道,“陛下也不会在乎。”
霍云伸手拍了拍周晚吟的肩膀,平静道:“让她进去,不会有事的。”
周晚吟瞧他那从容不迫的样子,又见他俯身拍自己肩膀,莫名觉得熟悉。
这一愣神的功夫,霍云握住了她的手,缓缓将簪子抽了出来,温声笑了一下:“哪有人用自己的命去威胁别人的。”
殷溪也顺利推开了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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