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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2页）
“明海今天问我喜不喜欢他，真是个傻瓜。
我要是不喜欢他，怎么可能当他女朋友。”
在许玉莹盈满泪水的目光中，我把那些彩带一一看过。
有的写着：
“我和爸妈说了要和明海在一起，他们不赞同，可我才不在乎。”
还有的写着：
“明海今天向我求婚了，他说会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才不需要最幸福。只要有他，再有个孩子，就很幸福了。”
......
许玉莹在一旁哽咽道：
“之前每次和你约会后，我都会写一条彩带，幻想着在某一天把整个圣诞树挂满。
然后指着圣诞树对你说：‘张明海，我爱你，不比你爱我少。’
可照顾远山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让我不知不觉忽略你、委屈你。
我总觉得咱们还有很长时间，可没想过，你的心也会被伤透的。
明海，对不起，咱们重新来过好吗？”
说着说着，她就说不下去了，眼泪再一次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她哭的泣不成声，却还是执拗地望向我。
看到她的眼泪，一股说不出来的酸痛在我的心中翻涌，像吃了一个坏柠檬，酸与苦一同涌到喉咙处，将我的嗓子堵住。
我低声叹口气，用手指轻轻抹掉她脸上的泪水。
许玉莹的眼中顿时爆发出光亮，
“明海你......”
我用手捂住她的嘴，嘘了一声：
“你知道槲寄生吗？据说圣诞节在槲寄生下亲吻的情侣会一直幸福美满。
所以那一年，我特意买了槲寄生，希望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最后，与你亲吻的却不是我。
玉莹，和我的婚姻只是你人生的一段歧路而已，终究要重归正轨。”
许玉莹顺着我的视线怔怔望去，照片里她和顾远山在槲寄生下吻的甜蜜。
而在照片最偏远的角落，是我因为妒忌而丑陋的脸。
当时我像一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可收获的只有许玉莹厌恶的目光。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的结局就已经被写好。
是我非要强求。
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打在我的手背上。
许玉莹慌乱摇头，
“不是这样......”
我突然拥抱了她一下，然后释然笑道：
“谢谢你告诉我，你曾经爱过我，这样就足够了。”
我从未如此轻松，像是胸口上一直压着的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被拿走。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退后一步，转身就走。
许玉莹浑身颤抖，发出小动物般的哀鸣：
“明海！不！你别走！我真的知错了！”
我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笑道：
“相爱一场，希望你以后幸福美满。”
说完，我走进茫茫大雪。
雪花在脸上融化成水，从我眼角蜿蜒流下。
有的流入嘴中，又苦又咸。
而我身后，是许玉莹号啕大哭的声音。
在冬日的雪夜里传了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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