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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猥琐行迹已暴露,不过他马上反映过味,一把攥住商夏的手腕:“你进过我的工作室?”没有开门密码不可能随便出入。商夏猛力甩开:“当然没有,三居室还是二居室我还分得清楚,而且电视上教过辨别真假镜面的方法,”她伸出一根手指,用指尖低在镜面上,压制着怒火解释道,“如果镜中反射的影像与实物毫无间距的话,便证明该面镜子可透视。现在真相大白,你少转移话题。”“什么时候知道的?”宗海晨忽然笑了。“住进来不久就知道了,别以为村姑好欺负。”商夏承认用身体勾引宗海晨的做法不入流,可她没时间熬下去,何况用清白之躯换取与亲人见面的机会真的很过分吗?宗海晨渐渐收敛笑容:“你还好欺负?三更半夜撞上我的车,又谎称失忆霸占我的住所,因为你的出现,相识多年的女性友人险些跟我撕破脸,我管你吃住穿戴甚至连女性用品都帮你买过,我还要怎么做才算不欺负你?”“你说得没错,可是你不愿正视我的存在。”商夏虽然生在封闭的小村镇,但传承了家祖先的遗志,低调却不屈服。她希望哥哥也可以做到所无畏惧。“我为什么非要重视你?就像你说的,喜欢新鲜事物喜欢冒险,没准哪天就消失不见了,我把你放在心上纯属吃饱了撑的。”他从来都不否认小瓷儿是与众不同的,仿佛庸脂俗粉中的一缕清香,浑身上下散发着独特又神秘的气质,耍得一手好飞刀,拥有一副宛若黄莺的歌喉,以及纹在背部的河姆渡凤凰与未能解开的甲骨文字。只要愿意挖掘,一定还有其他。不过他更清楚一点,她终究是一只抓不住的瑞鸟。商夏见他神色凝重,蓦地笑起来:“原来你怕我再次不告而别?”“谁怕了?爱去哪去哪,走了才清净。”说他无情也好,冷血也罢,反正他属于很难动真情的那种人,好比他热爱的考古事业,不接触则已,一旦着迷便会全身心投入。商夏见他蹲在音响挑选cd,蹑手蹑脚靠近,环住他的脖子扑了上去,侧头亲了他脸颊一下。宗海晨情绪一顿,随后继续埋头翻找:“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上赶着不是买卖。你越主动我越肝颤儿。”“你嫌我岁数小没定性,可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即便合不来也是我吃亏,用得着你操心吗?”“这话儿怎么说的?我若是只贪图那点事儿不如去找林月蝉。”宗海晨不喜欢存在太多不稳定因素的交集,说他是死脑筋也可以。“对了,我做了些卤蛋,等你回家看你父母的时候带过去吧。”她话锋一转。“哟,还学会讨好我父母了?”宗海晨拍了她小腿一下,“满脑子鬼主意的小丫头片子,先去拿几个给我尝尝。”商夏清脆地应了声,顺便炒了个青菜做了个汤,再将卤蛋,白米饭一起端上桌。宗海晨自从上大学之后便开始独立生活,这期间不是没有女人主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只是他的居住地总是摆满古玩字画,所以宁可自己收拾。要说小瓷儿的出现确实是时候,他去年才搬进这里,把喜爱的东西全部移到专属空间。“你好像偏爱青花瓷。”商夏发现家中所使用的碗盘皆是青花纹饰。“只要是瓷器我都喜欢,简称‘瓷器控’。”宗海晨吃得津津有味,小瓷儿虽然不会做烹饪繁复的大菜,但是家常菜炒的相当地道。“瓷器之首当属汝窑,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芝麻支钉釉满足。”商夏将汝窑的特点娓娓道来。“嗯是,物以稀为贵,全世界仅存67件半。”宗海晨扒了口饭,“上海大拍会你真的要去?”商夏知道他怀疑自己与霍大师的相遇颇有蹊跷,索性放下筷子,鼓足勇气坦白:“好吧,我承认我对古玩略懂一二。”宗海晨付之一笑,还记得她在潘家园拍卖会上,用翡翠双鱼挂件换龙纹扳指的事儿吗?打死宗海晨一百次也不相信如她所说,只是运气好才碰巧花十块钱买到真品的荒唐故事。“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不如一并交代了。”商夏指了下背部:“甲骨文的内容我真不知道,是我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纹上去的。”“这件事我相信。还有吗?”指的是她的身世背景。商夏目前只能讲这么多,否则就会暴露她此行的目的,如果连名带姓告诉宗海晨,凭他对历史文献的掌握程度,保不齐会联想到她家的渊源。“我最讨厌骗子你是知道的。确定没有了?”商夏笃定地摇摇头:“唱歌跳舞山里长大的娃都会,舞刀弄枪也没什么了不起,至于鉴别古玩的本领跟你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就这样。”不值一提?无数人为了学习正确的鉴定方法,挖空心思挥金如土都没能摸到门路。过分谦虚实在不太好。这时,座机再次响起,宗海晨以为又是老妈打来的,放下饭筷抓起听筒,可刚说叫了声“妈”,对方便说:“不好意思,我是霍亦仑,请让商小姐接听电话。”话语中透着坏笑。“……”宗海晨翻个白眼,扬声说:“你大外甥找你。”商夏擦了擦手走上前,宗海晨向外蹭坐一点点,只给她留出可入坐的缝隙。“霍爷爷病了?严重么?……哦,虽然是小感冒还是要注意休息,嗯,我明天去看他。”说着,她仔细地记录地址。挂上电话,商夏才发现宗海晨挤得她根本站不起来,她歪头相望,又推了推他的肩膀,但他纹丝不动。“饭还没吃完。”她说。“你住在我这里,我得对你负责,每天去哪必须及时汇报。”商夏不相信他没听见,不过还是重复道:“霍爷爷病了,我明天会去探病。”“地址交出来。”写有地址的字条拍在宗海晨掌心,他扫了一眼:“一看你就是岁数太小不懂人情世故,探病哪能空手?明天我送你过去的时候顺便买个果篮。”语毕,他把地址揣进口袋,回桌边吃饭。商夏怔怔地坐在原位,她什么时候说过空手去了?电话再次响起,商夏刚要接,宗海晨以猎豹的速度冲过来,抓起听筒便说:“还有什么事跟我说,商夏给我暖被窝去了。”“喂喂,海晨?你说什么?商小姐在你床上?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宗母慌张地问。“…………”宗海晨一头栽倒沙发背上,得!唱了出《时迁偷鸡》,不打自招了。商夏听到话筒那段传来时高时低的动静,似乎还夹杂着浑厚的男性声音。“你小子出息了啊!同居这么大的事都不和家里人商量?!”宗父咆哮中。宗海晨几欲解释却不得空,为求耳根子图个清静,索性认了。“好好好,周末我会把她带回家,欢迎二老彻查。”战火终于平息,他疲惫地挂上听筒,反正爸妈一旦得知商夏的年纪肯定反对,倒时候他再顺水推舟当个大孝子好了。商夏在旁听得一清二楚,暗自打个响指,无心插柳柳成荫,总算可以见到宗海晨的父亲,故宫博物院的大院长。如果她以女朋友的身份便可轻易出入故宫博物院了吧?所以,一定不能搞砸。“还有心情捡乐儿?到时候别哭鼻子就好。”父亲在家中的地位堪比玉皇大帝,宗海晨胆敢在他的正统教育下未婚先同居?必须是死罪一桩。商夏托腮笑眯眯,或许马上就能与大哥相见了,谢谢你宗海晨。19、打翻老陈醋的后果周四清早,宗海晨吃完早点并没急着出门。商夏察觉他没有按时出门,放下没洗完的碗筷询问原因。“人儿不大记性可不好,你不是叫我送你去霍老爷子家吗?”“……”她压根就没说过,知道宗海晨不喜欢霍亦仑,所以故意没提。“快点的啊,送完你还得去院里。”宗海晨一副很赶时间的样子,夺门而出。“哦我知道了!你想见霍爷爷是吗?”坐上车她才琢磨过味儿。宗海晨不屑一哼,发动引擎驶出车库。一路上两人没交谈,途中宗海晨买了果篮,直到抵达霍启侨的住所,商夏才得知老人家住的是大别墅。“霍爷爷真的很有钱?”“霍启侨是亚洲地区为数不多有资格举办瓷器大拍会的东家,你说他有钱没钱?”宗海晨下了车,从后备箱里取出果篮,又打开副驾驶门递给商夏,“这附近没公交车,走到路口打车回家。别为了省几个钱叫不熟的人送。”他从余光里看到霍亦仑的身影。“好,你不进去吗?”“人家又没邀请我。记得早点回家,中午我要回家吃饭。”商夏一怔:“啊?你为什么不早说,现在都快10点了,我恐怕来不及做。”“一、两点钟吃中饭也不犯法,总之早点回来知道吗?”宗海晨又斜了霍亦仑的一眼。霍亦仑则依在别墅的墙围边抽烟,忍不住笑出声:“瞧你那谨慎样儿,还怕我吃了她啊?”商夏闻声扭头,这才发现霍亦仑已在不远处迎接自己,为了避免二人再次发生口角,她轰赶宗海晨快去上班,并承诺会在下午一点前准备好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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