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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只有一个丫鬟,叫紫檀,今年十八岁了。紫檀一脸麻子,长得又粗壮,不太好看。她不像贴身服侍的丫鬟,反而像个做粗活的。
听到6落问,紫檀就跪下,回禀道:“二姑娘说天有点冷,让婢子回屋拿件风氅。等婢子折回来,就出事了。”
“那你回屋的途中,看到什么人往后院去了吗?”6落问。
紫檀犹豫了下。她抬头,看了眼6落,欲言又止。
“不妨事,你告诉我,我不会乱说出去的。”6落鼓励她,“你不说,这件事我查不真确,老爷也要办你的。”
紫檀好似被吓到了,立马道:“婢子隐约瞧见,一个丫头往后走,看着像锦瑟的身形,但是不敢确定。”
“锦瑟是谁?”
“是大姨娘屋子里的丫头。”紫檀声音更低了,颇有忌讳的样子。
果然,二娘的矛头直指大姨娘。
6落把情况了解了,安抚了二娘几句,就起身了。
碧玉和倚竹跟着6落,往东跨院去。
大姨娘简氏和六姑娘6芝住在东跨院。
6落来了,大姨娘和六姑娘分外热情,吩咐人端茶递水,热络的话说了一箩筐。
六姑娘更是“五姐姐”亲热叫个不停,比亲姊妹还要亲。
6落也不疾不徐,慢慢和她们闲话家常。她们热情,6落也热情;她们不语,6落也沉默。
她这份不紧不慢,让大姨娘起了戒心,觉得这小丫头有点程府,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五姐姐今天来,是问二姐姐落水的事吧?”六娘忍不住,主动把话题引到了正路上。
6落点点头。
“昨日,大姨娘和六妹身边的人,往后院去了吗?”6落问。
六娘一口否认。
倒是大姨娘,很爽快道:“我身边的锦瑟,正巧那个时辰去了趟后院。也是赶巧了,她娘送了些东西给她,让她去后门拿。”
6落哦了声,没有其他语言。
她表情也是疏淡娴静,看不出她的想法。
“五姑娘是怀疑我们了?”大姨娘试探着问。
“出了事,只要是在这个院子里的,都应该被怀疑。别说您身边的人,就是我娘身边的,我也是怀疑的。”6落道。
她怀疑每个人。
这么一说,大姨娘反而更放心了些。
说了几句,6落从东跨院告辞,去了西跨院。
二姨娘带着她的三个女儿,住在西跨院。对于6落的到来,二姨娘显然很吃惊。
惊讶之余,二姨娘明氏特别冷淡,完全没把6落放在眼里。说了两句话,她就借口不舒服,回屋去了,留下四娘6蕤招呼6落。
四娘能言善辩,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五妹妹,快到了午膳时辰,你在我们这里用膳吧?”四娘甚至留6落吃饭,她这是在试探。
“不了,还要去三姨娘那边坐坐。”6落笑道。
四娘就知道,6落是每个院子都走一遍。
三姨娘霍氏住在南罩院。6其钧有九个女儿,唯独霍氏给他添了一个儿子。小少爷叫6慕,今年八岁。
“不是锦瑟推的吗?”三姨娘对6落的到访,显得很惊讶。
她们都听到了传闻,说是大姨娘身边的锦瑟推二娘落水。而二娘和大姨娘素有冤仇,这个结论大家心里毋庸置疑,只是没说出来。
三姨娘还以为,就是问问二姑娘和大姨娘,怎么把她也牵扯进来?
6落就笑了。
“嗯,几个姨娘中,三姨娘蠢些。不过命好,她生了儿子。就这一点,在父亲心中,谁也取代不了她。”6落心想。
问完了,6落大致有数了。
她回到了正院。
已经到了午膳的时辰,闻氏等着6落回来吃饭。
吃完饭,6落才把今天打听的情况,告诉了闻氏。
“不是二姐姐自己落井诬陷大姨娘,就是大姨娘派人下手的。”6落笑道,“她们各说各有理,再盘查下去就要把事情闹大。
爹爹让咱们查,就是不想事情不可收拾。咱们又不能拿了人,严刑拷问。还问下去,也没有结果。要不,我算一卦,看看卦象怎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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