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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恪清嫌恶地说:“所以你就可以喝得整个家里都是酒味?”
虞潇低下头:“对不起,是我的错,请您责罚。”
冷恪清掀起眼皮看了虞潇一眼,朝身边的位置抬了抬下巴,说:“先坐。”
冷恪清:“你对赫尔罕那上次为了一只絮鹿差点和楚轻舟同归于尽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虞潇隔着一段距离坐在冷恪清身边,道:“他身为副领,不顾团队利益,在我探查到山峰围捕计划之后还不撤退,就为了一只絮鹿,”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冷了几分:“我认为得不偿失,他这是违背您的意愿。”
冷恪清挑了挑眉,对虞潇的回答不置可否:“你认为他有二心?”
虞潇:“我不敢揣测副领。”
冷恪清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他哂笑道:“你刚才说得那些话,可比揣测恶劣多了。”
虞潇蹙眉看着冷恪清,道:“先生,我只是担心他对您不利,赫……副领野心勃勃,您之前也现过他暗地里拉拢势力,想要分割您的权利,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说这些话的时候,虞潇的眼睛里闪现着冷冽的杀气,与方才低眉顺眼的样子判若两人。
冷恪清对虞潇眼睛里的东西再熟悉不过,他当年在地下打黑拳的地方挑中虞潇,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虞潇眼睛里这抹比任何人都冷血的杀意。
只有无家可归的恶犬,才拥有的眼神。
冷恪清挑着一个冰凉的微笑,没回虞潇的话,而是问:“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想猎到一只絮鹿吗?”
虞潇不明所以:“您曾经告诉过我关于晷教的事情,他身上的那个纹身,是晷教的文字,他信奉晷教,对絮鹿魔怔也不奇怪。”
冷恪清:“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这个,那我们除掉的无非就是个无知蠢货。但你要知道,倘若一个人对宗教的痴迷程度很深,一般来说,是不会同时拥有很大的现实欲望的。赫尔罕那却依旧对现实世界的金钱、权利、地位执着,那么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并没有真的信奉那个宗教,我们看见的只是假象,他只是利用这个假象隐藏他真正的意图。第二种,他被人骗了,并且,他以为自己才是那个骗子。”
虞潇睁大了眼睛,顿时反应了过来:“您是说,他已经和别人勾结了?那会是我们自己的人,还是外人?”
冷恪清:“‘蚩’这几年进进出出太多人,确实该清理一番了,但不管是不是自己人,都不能先动木偶,毕竟我们要杀死的不是木偶,而是木偶背后提线的人。”
虞潇:“我明白了先生,我会盯紧他。”
冷恪清嗯了一声,起身走向餐厅,虞潇跟在他身后。
他在酒柜前停了下来,看着酒柜里清一色的LaRomaneenetti,这是他最喜欢的红酒,虞潇便买了一整柜,常年备在家里。但他知道,其实虞潇从来不喝红酒。
冷恪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倒一杯。”
虞潇:“您想喝哪个系列?”
他转身离开,随意道:“和以前一样。”
虞潇微怔了怔,随即弯了唇角,薄唇牵了丝温柔的笑意,他打开酒柜,取出一瓶1974。他将已经落了灰的红酒杯清洗干净,倒了三分之一的深浅,递给冷恪清。
冷恪清坐回沙上,没接,说:“倒满。”
虞潇一愣,但还是照做了,再次将酒杯递过去。
冷恪清凉薄地笑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像提琴般悦耳,又像恶魔般无情,他看着虞潇,说:“把它喝完。”
虞潇不可置信地看着冷恪清,他知道这样的行为会惹怒对方,但他控制不住。
冷恪清脸上那点笑意果然消失了,说:“要我说第二次吗?”
虞潇声音低了几分:“您知道的,我对红酒过敏。”
冷恪清:“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可以喝清酒,为什么就不能喝红酒呢?”
虞潇:“我只能喝米酿类的清酒,对其他所有类别的酒都过敏,不是只对红酒……”
“原来是这样啊,”冷恪清若有所思地挑着眉,紧接着失望地看着虞潇:“所以你也要违背我的意愿了吗?”
虞潇的指甲深深掐紧掌心里,他明知道冷恪清是在故意责难他,但在看见对方失望的眼神时,他还是无法控制地要答应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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