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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牧川站在门口让他做好心里准备，许知晏说：“……我知道。”

牧奶奶生日前夕，牧逸突然要在牧家替程元办一场生日宴会，牧母骂他有病：“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过下去了。”

牧逸：“你看他是想跟我过下去的样子吗？他能够找别人，我为什么不能！”

牧母恨不得拿抱枕砸他：“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狗东西。”

程元生日宴那天，牧逸让所有人都要留下来看，不许离开牧家一步，许知晏拿着离婚协议说问他是不是结束他就可以离开了，牧逸说是，只有几个小时，许知晏想他可以忍耐的。

生日宴举办得很盛大，许知晏却心不在焉，几乎已经没人把他当主人了，许知晏独自坐在角落里看着牧逸和程元有说有笑，有人看向他的视线里有同情，有嘲讽，许知晏却觉得意外平静，他想这一切重要都要结束了。

最后安排放了烟花，牧逸特意给他安排的前面的位置，似乎是想让他看清他是如何对别人好的，烟火照亮了半片湖，许知晏却突然按住胸口，觉得心神不宁，他打开手机才发现因为身边声音太大他漏掉了牧川的电话，他挤开人群往回拨着牧川号码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他似有所觉，接通的那一瞬间，就抬头看着天空。

“大嫂，白露走了，就十分许前。”

与此同时，一束最亮的烟花往上蹿。

许知晏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像失了声：“她……她……”

“她走得很安详，是南姨最先发现她没了呼吸，你要不要……过来。”

许知晏花了很大的力气挪动着脚步，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你等我缓缓”，却脱力一般靠着栏杆才没有倒下去，那只受伤的右手却忍不住痉挛抖动，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他看着不远处的星火灿烂，牧逸背对着他和别人站在了一起，他的爱人最终离他而去，唯一知晓他姓名的亲人也离开人世。

他出卖自己的一切，做了五年别人的傀儡，还是没有留住他最想留住的人。

这世上再无人知道他叫星河，白露那么听话，他甚至看出他处境艰难，只敢偷偷地叫他的名字。

“怎么回事……怎么晕过去了……”

“许知晏！”

他最后的意识就是无数人惊恐地看着他，牧逸向他跑来。

◇

那日许知晏当着许多人的面前晕了过去，有人说是他是被牧逸将新欢公然带回家气的，有人说他是装的，目的就是让牧家心软，总之闲话很多。

家庭医生说是他受了什么刺激才晕了过去，牧母伸手在牧逸身上扇了几个巴掌，说就是他作的。

“我怎么了！他当着我面护着那个alpha的时候我没晕，但也差点急火攻心了，妈你不能因为我身体好就双标。”

牧母捂着胸口：“你自己想想你媳妇是这样的人吗？你一遇到你媳妇的事就是在用屁股思考，真是要气死我了。”

牧逸起初还不服气，站在门口走来走去就是不愿进去，牧川匆匆赶回家，眼神看着牧逸已经变得微冷：“哥，是我医院那个孩子去了，因为你这个什么劳什子宴会，他没能见得上他最后一面。”

牧逸当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许知晏醒后就跟牧川离开了。

他面色尤其苍白，眼眶微红，像受了重大打击，却仍强撑着，他从牧逸身边经过时，牧逸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我跟你们一起。”

许知晏挣开他的手，牧逸手掌一空：“不用了。”

牧逸看着许知晏离开的背影，心底突然有一种他再也不会回来的恐慌。

程元送走宾客，本来以为很完美的一夜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毁了，他原本想过来说几句场面话，没想到就看见许知晏匆匆离开牧家。

他心里正得意，却见牧逸跟在其后，程元连忙追了上去：“牧哥，你要去哪里？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

牧逸：“滚开。”

程元：“他那种人有什么好挽留的，牧哥我今天……”

牧逸却根本没因为他的半句话停留。

南姨已经收拾好了白露的遗物，她擦了擦眼泪说：“她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或许是知道……她一直在问你在哪里？我就让她乖乖睡，明天就可以见到哥哥了，谁知我只是出去接个水的功夫……”

许知晏手心攥紧那个向日葵玩偶，朝着南姨鞠了一躬：“辛苦您了，这么些年把我们白露照顾得很好。”

南姨连忙扶起他：“……你节哀。”

许知晏点头，他跟能够道谢的医护都鞠了一躬，牧川陪他见了白露最后一面，小丫头像是睡着了，他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是没有温度的。

“……我刚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就那么大一点，那时我便想我怎么能养得活她，她跟着我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当时他们都劝我放手，我才发现原来是我离不开她。”

牧川说：“怎么会？白露跟我说过，她很幸福能够当你的妹妹。”

许知晏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牧川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白露火化那天，许文秋给他打了电话：“……你妹妹的事，节哀顺变。”

许知晏：“……谢谢您这么多年对白露的照顾，您知道，我恐怕没办法再替您办事了。”

许文秋那边沉默了很久道：“牧逸那边真的没有挽留的余地了？”

“前几日您也知道，加上之前许少爷那件事……”

“好，等你那边先结束，我会派人接你，毕竟你在这里无亲无故，我们许家自然会好好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