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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貅：“好。去刘导那逛逛。”

  刘导面前，6貅大方地让刘导看了摄像师录制的视频。其实不用看，这一天下来6貅受到的冷待在监视器里记录得明明白白，刘导早就知道了。

  刘导以为6貅是来为自己抱不平，因此脸色很严肃。

  哪知6貅开门见山，说：“到时候导师巡视的镜头，希望你把这个也剪进去。”

  刘导：“？”

  刘导自我脑补一番，突感慨：“其实你犯不着这么自黑，你还是很有能力的。”

  6貅沉声道：“我知道。”

  刘导哽住：“你倒是脸皮厚。”

  6貅：“你不用顾忌我，关于我的一切动态，你都可以剪进去。你可以在身上制造任何话题。”

  刘导被戳中了心事，心下暗惊的同时，又觉得6貅的话让自己失了面子。

  这些天他一直在衡量6貅的价值，总觉的这人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诡异劲，软包子的人设褪去，外形逐渐变得冷冽强硬，性格沉稳冷静，做事井井有条，专业理论一套一套的，电脑技术堪称一绝，技术部的李大海甚至特地跑他这儿耍心机，可劲说‘6貅进娱乐圈是个失误，让他注意点别惹6貅，否则分分钟被黑成翔’，也不知是想帮6貅还是黑6貅。但这话确实在刘导心里留下了影响——他早就反应过来，网上那些消失的黑料，铁定是6貅自己删掉了。

  6貅如今所表现的一切都和自己先前调查的信息大相径庭，他晚上睡前甚至会天马行空地怀疑三年前那个参加‘少年第一期’的矫揉造作的学员6貅和眼前这个不是同一个人。

  有才有能有相貌有智谋，却在娱乐圈混成万人厌，本身就是个玄学。

  因为被6貅算计过，他此时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阴谋论：“我这些天一直坐在监视器边上，你有多精我还不知道。想利用我收集节目组黑料，还是又要想告我造谣诽谤？”

  6貅慢条斯理道：“我所在的经纪公司的资源分配只有‘艺人话题度’一条标准。如果你认为在我身上制造话题是浪费资源，可当我没说。但我能为这个节目制造的噱头，我相信任何一个聪明的导演都懂得怎么抓住机会。利弊你自己权衡。但我事先提个醒，你最好不要再利用捆绑宣传这种低级的方式，否则后果很严重。”

  6貅说到最后，眼里露出刘导熟悉的警告之色，冷冽如冰，叫人如芒刺背，刘导见一次怂一次。

  刘导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摸到烟又去摸打火机，目光就是不和6貅碰撞。

  刘导手上嘴里有了东西，这才觉得有了点依仗，沧桑说：“我知道。那我可就不顾忌你，放肆干了。”

  6貅：“嗯。”

  刘导：“你后期万一火了，要是挟机报复，那可就真不是人了。”

  6貅不咸不淡道：“真要报复你，不用等我火。”

  刘导：“……”杀人诛心。

  他见识了6貅的本事，又修过心理学，自认为对6貅的性格有初步了解，告诫自己这种人本性冷漠，轻易惹不得。更何况他知道6貅背后不俗的家庭背景，尽管6貅早年早就和家里断了关系，但倒底有这层关系在。

  因此刘导丝毫不怀疑6貅这话的真实性。

  眼看6貅提醒完就准备离开，刘导问出自己这段时间观察6貅得出的最大的疑惑：“你看着不像个世俗的人，会那么多技术，怎么想不开来混这行？”

  6貅实诚道：“想火。”

  刘导险些惊掉下巴：“你，咳咳，你的意思是，以前那些骚操作都是想火？”

  6貅：“不是，那是作死。”

  原主的确无时无刻不在作死。

  刘导：“……所以，你现在要话题，是为了火？”

  6貅点头，目光十分理性地对上刘导，说：“‘火’是短期目标，我和经纪公司签的死约，短期跳不出，需要公司的资源。”

  刘导无语：“拿资源的最终目的还不是为了更火。”

  6貅不赞同：“更多资源是为了在演艺圈走得更高。”

  刘导喷出一口急促的烟，语带嘲笑：“演艺圈？就你公司那些资源？！得得得，我明白了，还是热度嘛，火嘛，钱啊追捧啊这些名利，谁都逃不过。”

  6貅神色丝毫不为所动，衬得刘导这幅样子极其庸俗。

  刘导收拢张扬的神色：“什么表情，我说得不对？”

  6貅：“不知道。”

  他不再看刘导，转身离开。

  刘导：“……”

  是他思维太活泛了？怎么觉得6面无表情的样子总像是在鄙视他。

  再学员们越来越强的偏见和看不起下，6貅的巡视逐渐形式化。

  最开始还有几个对他态度良好的学员，6貅提示得也认真，但他们对6貅的亲近使他们遭到其他人的集体嘲笑和暗暗排挤后，他们也变得和大家合群起来。

  6貅大多时候待在4a组，这里和其他组或松散分裂，或压力山大，或精神紧绷的状态完全一样。这里其乐融融，还能看顾简尘对组员‘指手画脚’，一边教导还一边看自己脸色，生怕出了错，6貅枯燥的导师日子变得有了点味。

  钟端和邱祈的舞蹈声乐都不再出错，可两人依旧没消停，互相排斥的死对头的磁场已经建立起来，每天不吵吵两句，练习的任务都捡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