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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善看起来乖得很，动不动就脸红，实际上她对各种稀奇古怪甚至邪门的小物件有一种天生的痴迷，周瓒笃定她不会拒绝。果然，她指了指斗柜的方向，含糊道：&1dquo;放那里面吧，别让我妈看见。”

  周瓒替她收好，清了清嗓子说：&1dquo;我走了。”

  祁善的脸色已没那么难看。她接过耳机线时，便已怀疑自己态度是否也有些过分，然而软话到底说不出口，只赶在周瓒走出房间之前问了句：&1dquo;你几点来的，我妈问你吃饭了没有？”

  &1dquo;我不饿。”

  言下之意就是没吃了。祁善走到楼梯口，向楼下喊了声：&1dquo;妈，周瓒说他没吃东西。”

  还在数落丈夫的沈晓星闻言，用手肘撞了祁定一下，眨了眨眼睛，趿拉着拖鞋进了厨房，嘴里应道：&1dquo;几点了，不吃饭现在才知道说。等着，我去下碗面条。”

  周瓒趁热打铁地旋回房间，挠了挠头坐到祁善身旁，说：&1dquo;是，你们在一起，我很不高兴！世界上那么多男人，你非要把我老爹的儿子一网打尽。你找不到别人了？”

  祁善瞪着他，&1dquo;你爸两个儿子，我也就找了子歉，什么叫一网打尽？”

  &1dquo;好朋友也是人qíng关系的一种。我们熟成这样，你和周子歉搞在一起算什么事？”

  &1dquo;我和子歉在一起是认真的，我们很合拍。”祁善没有说，如果不是顾虑周瓒的感受，她和子歉未必会拖到今天。现在嘉楠阿姨已去世多年，周瓒也远离了阿秀叔叔的事业，他和子歉的关系已不复当年的敏感。正因为如此，当子歉旧事重提，她犹豫再三才点了头。

  &1dquo;你们会有什么共同语言？是哪方面合得来呀？”周瓒凑近一点，若有所指地问。

  祁善随手抓了个枕头拍了下他满是邪恶思想的脑袋，骂道：&1dquo;别坐在我netg上，狗嘴吐不出象牙。”她自己先挪到书桌前，背对他坐着。

  &1dquo;你一下子接受不了我也没怪你。可你总得尊重我的感qíng吧。我比不了你，换女朋友如家常便饭，我找到个既合适又彼此有意的人不容易。我和子歉是奔着过一辈子去的，你要还把我当朋友，迟早要习惯这种关系的转换。”

  周瓒听到&1dquo;一辈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然而祁善看不到。他两手从后面扳着她的脑袋，开玩笑说：&1dquo;让我看看，你长得闷了一点，身材也太谦逊，打扮不上心，但是没到嫁不出去的地步。急什么？”

  祁善被他扯到了头，龇牙摆脱。&1dquo;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是要在不结婚也没关系的年龄才玩得尽兴。我们出生时间只差一天，可是我已经不在这样的年龄，你还可以玩很多年，你当然不急。”

  &1dquo;周子歉不也一样。”

  &1dquo;你摸着你的良心，再说一次你们一样？”

  周瓒悻悻道：&1dquo;我尽量去适应你们的关系，不代表我觉得他适合你。还有，你以后不能再那么明显地重色轻友。”

  祁善见他终于说了句像样的话，面色缓和了下来，说：&1dquo;等你有了正经的女朋友就知道了，朋友有朋友的距离。我们都不小了，不可能永远像以前那样。”

  她把话说开了，心里也舒畅了许多，回头看到周瓒低着头，还想劝慰他几句，谁知他吁了口气，烦恼道：&1dquo;我要是能看上你该有多好。内部解决，大家都省心。可惜我没周子歉那么饥不择食。”

  祁善一字一句地说：&1dquo;彼此彼此。”

  第五章中过毒，幸未死

  祁善去洗了个澡，等头gan透的过程中她习惯玩一会儿游戏。书桌上的电脑是开着的，一登录游戏界面，账号里的游戏币多了好几个零。不用说，一定是她回来之前周瓒gan的好事。

  除了读书之外，祁善有三大爱好：文玩、网游和打麻将。除了第一种是受父亲祁定影响，另外两种都是周瓒带给她的&1dquo;坏毛病”。周瓒爱好无数，多是三分钟热度，玩一阵就抛到脑后，另觅欢去了。与他的&1dquo;博而浅”相反，祁善是那种有几分&1dquo;痴气”的人。她专注力好，沉得下心，对事对物要么毫不感兴，一旦上了心便会十分痴迷，无论这件事在别人看来有没有意义，她都会全身心投入。她学东西没有周瓒那么快，一旦学会了，远比他专jīng。凭着这股&1dquo;痴气”，祁善从小学时开始做学习委员，一路学霸到硕士毕业博士在读，不是&1dquo;学而优则仕”，也不图&1dquo;读书改变命运”，只因为在学生时代，学习是她的爱好之一。

  打麻将是上小学五年级左右周瓒传授给祁善的技能。他们的小学阶段是两边父母的事业上升期，四个人里有三个都忙得很。在他们看来，把一个孩子留在家里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但两个孩子相互作伴就另说了。有祁善看着周瓒，一向把儿子盯得很紧的冯嘉楠也把大部分jīng力用于高层岗位竞聘的争夺战之中。周瓒某天在巷口看着邻居老头老太太摸了几圈有了心得，晚上写完作业无所事事，正好祁家楼上有一张麻将桌，他就拉着祁善来做试验。第二天两人放学后双双背着书包又去观战一轮，回来后什么&1dquo;杠”、&1dquo;碰”、&1dquo;和”都不在话下。开始他们每人打两手牌，后来周瓒嫌祁善出牌太慢，自己一人玩三家，照样打得不亦乐乎。负责看孩子的祁定有一次从画室里出来，现两个孩子在楼上&1dquo;砌长城”，不由吓了一跳。他们这项课余爱好就此被禁。周瓒无所谓，很快把心思转到别处，祁善却舍不下，独自摸索了许久。至今她还不时手痒，常常到街角的老gan部活动中心玩上几把。

  网游也是大学时代周瓒先迷上的，他昏天暗地玩了几个月，顺便拉围观的祁善来陪练。等祁善刚觉得有点意思，周瓒的注意力已转向收集手办，给祁善留下了一堆游戏小号。祁善含辛茹苦把那些小号逐一练到满级，坚持做日常，辛苦下副本，拿得一手好装备，放得一身好技能。周瓒偶尔想起&1dquo;他的”游戏账号，登录进去玩一会儿，不时还冒充游戏大神的身份和女网友视频聊天，留下几段网络韵事，转头又遁得无影无踪。

  周瓒心满意足地喝完最后一口面汤，忽听楼上传来一声哀号，心知不妙，连忙走为上策。他对客厅里一头雾水的两老gan笑了两声，&1dquo;善妈我吃饱了，碗留给你收拾，下次来吃饭碗都归我洗。定叔那茶叶你觉得不错，回头我再给你弄几盒&he11ip;&he11ip;”话说完人已到了门口，还顺走了沈晓星刚削好的梨。

  祁善追下来扑了个空。她现自己所有的号都在游戏里和别人结了婚，一切都生在她没回来的那一两个小时里，私聊记录中还有好几个现实通讯方式的留言，有男也有女。

  可恨的是，沈晓星在弄清女儿生气的缘由后，不但没有安慰，还数落她小题大做，分不清虚拟和现实。

  祁善黑着脸在妈妈的嘱咐下，把周瓒留下的面碗拿进厨房，现厨余垃圾里有碎蛋壳和剪下的虾须。

  &1dquo;谁才是从你肚子里钻出来的那一个？”她抱怨道，&1dquo;给他下个面用不用那么丰盛！”

  沈晓星走过去，在女儿的后脑勺戳了一下，&1dquo;你这小气的样子跟谁学的？年轻人消耗大，就应该吃点有营养的。何况阿瓒他从小身体不好，又没了妈，我多关心他一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