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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天地为囚（第1页）

“哼哧……哼哧……”乔邦喘着粗气，从李挺的精神识海具象化抽离出来后便感觉胸腔闷，身处其中的他还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从精神识海强行撤离时感觉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挤过来。

“难受吧？灵师境修为的你从我的精神识海里逃脱竟然没有昏倒，你的精神力强度比你自身实力要强太多。”李挺也不急切，看着呼吸渐渐均匀的乔邦他其实是十分震惊的，要知道他为了追求精神识海具象化的清晰程度刻意不断压缩自身的精神力，使得过往的记忆恍若昨日一般，竟然全身而退未遭到反噬，令李挺对乔邦高看不少。

“刚刚……”乔邦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一股柔和的力道朝自己的下颚推了上来，话刚到嘴边便戛然而止，看向李挺时只见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进我的精神识海里沟通。”

乔邦木讷的点了点头，显然他不清楚李挺为何如此谨慎，但在哪说乔邦并不在意，只是心中的疑问难解，令他迷惘和困惑的远不止记忆里那些画面，而是看这些与自身灵煞二力问题的解决有何关联。

李挺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着乔邦恢复一些精神，看到乔邦投来的目光，这才再度凝聚精神识海于体表，这一次李挺没有那么平静，面色严肃，心神分一束给学识塔密室中的那道分身。

“来兴师问罪的嘛……且会一会吧！”眼里闪过一抹寒意，李挺很快就收敛了，比起外面的动乱他已不甚关心，圣子、圣女早已送走，如今能媲美圣子的就只有眼前这个孩子，只要守住乔邦便能令帝厉教无功而返。

意识渐渐暗沉，乔邦的视线再度陷入昏暗，这一次乔邦没有再感到心慌，因为他清楚不多时便会重现光明，届时便会重新来到李挺曾经的回忆之中。

很快，意识重新清朗，周遭的环境再度明亮起来，而这一次却与此前不同，不再是看李挺过去的回忆，反倒是将曾经去过的地方强行在记忆中撕裂拼合在一起，八个残缺却相对完整的记忆空间缔结在一起，而乔邦现自己正处在记忆空间的中央地带。

如果从顶空向下望去，会现拼凑在一块儿的记忆空间像极了“米”字。

“是不是很好奇？”若隐若现的光芒闪动着，一串串符文拼凑聚合，李挺的身形悄然出现，散着柔和的光辉，浓郁的精神力波动在乔邦眼前快扭曲聚合着，直至光华内敛，金芒不再，李挺出现在乔邦的面前，却是年轻时的李挺，犹如一把利刃直直的站在那里。

曾经的李挺意气风，也曾是一位相貌堂堂的少年郎啊！

“师父，这里是什么地方？”乔邦耐住性子，缓声开口。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大6上游历，在前往日辉群岛的过程中遭逢一群海灵兽袭击，过程凶险但我没受什么伤害，在太虚云鲲的尸体中取下一块完整的鲲脑，接触到天地能量后便凝固成型，一次无意之中的精神力感知令我的精神力与死去的鲲脑取得了联系，鲲脑化作精神力融入我的精神识海内，将其中的抵触情绪抹除后便具备了这样的能力。”李挺娓娓道来，神情好似怀念过往。

看着云里雾里的乔邦，李挺淡淡笑道。

“那次袭击并非偶然，而是由海洋中的雅澜族族人刻意为之，好在那时候我与万法门中杰出弟子孙玉荣不打不相识，因兴趣相投而结伴同行，这才有惊无险。将鲲脑吸收以后我便具备了重塑精神识海的能力，寻常灵武者只能在修炼的过程中不断积累精神力，像搭建地基一般建设出完整的精神识海空间，而我在后续的一次游历中陷入危机，精神识海被傲来帝国的无根宗宗主搅碎，却是阴差阳错促成了我可以无限重塑精神识海的能力。”

“雅澜族？这是什么种族？”乔邦只觉得短时间内接受的信息实在是有些多，疾声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不急，后面我会一一说明。因为吸食鲲脑令我的精神识海不易被冲散，还使我获得了随意改变精神识海空间的能力，我便将曾经去过的八处遗迹一一展示给你看，让你知晓这个世界的秘密。”

“最初你所看到的记忆是我刚突破到灵王境修为的时候，那时候的我醉心于玩乐，因受到诸多皇亲贵胄的排挤而放弃了争夺功名，我的父亲不愿让我继续蹉跎光阴，把我介绍给望月教教主，授予我传教使的虚职，既满足了我在外闯荡的愿望，又可以用望月教的身份减少些麻烦。那时候我遇到了同样外出游历的孙玉荣，与他生口角后大打出手，却是实力相当难分伯仲，打了大半天便罢手，也因此与其惺惺相惜，觉与孙玉荣要去的目的地一致，便一同前往，来到了极北之地，也就是你的祖国以北，那三头晶龙所守护的死火山，于山腹处挺进，越往里去便现了很多秘密，也促使了我与其余三人接下来的旅途，直至我们自以为揭露了世界的全貌。”

李挺的严重流露出几分怅然的神色，回过头扫视了一遍被单独隔开的八个记忆空间，他无比怀念曾经的种种，可如今却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不可能回得去了。

“你先前看到的是科尔特星人对这颗星球上的原住民进行的改造，在不同民族记载的历史中这些科尔特星人就像是创世神，强大的实力以及他们掌握着的科技令当时的原住民无法抗拒。当然，这并非说明如今的我们就能与他们相抗衡，事实上他们再度出现在我们面前，弄死我们就像捏死蚂蚁那样轻松，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用我们难以理解的技巧和知识便能抹除我们。”李挺苦笑着，回忆过去的同时精神识海内呈现的景象更加清晰，周围的景象轻微晃动了几下便恢复稳定。

“科技？”乔邦以为自己听错了，抓住刺耳的词反过来问一遍。

“是的，这些宛如创世神的存在不仅仅拥有我们无法衡量的力量，还有近乎神技的科技，有关于科技的传承全部由先神族完全继承，其余种族只是掌握了科尔特星人的些许技术便无惧灵武者群体，隐居或占据岛屿，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减少被科尔特星人现的可能性。”

“先神族又是什么？师父您说的这些我听起来有些不太明白……”乔邦越听越是迷糊，他已清楚李挺即将诉说的是自己来到这方世界后所不曾涉猎的密辛，心中没有感到万分惊喜反倒是有些惶恐不安。

“那我换一种思路来阐述吧，你且当听个故事，这样或许便能更好理解。”李挺看着眼神中透着迷茫的乔邦，暗道自己心急了，平复了情绪组织起语言，就像是开始诉说一段古老的语言的口吻，音调都有些苍老了。

乔邦不置可否，小鸡啄米式的频频点头。

“人类灵武者称霸世界占据绝大部分领土以前，这方天地是由灵兽和灵植占据主导的，那时候弱小的人类并没有诞生出所谓的灵结，而其余的种族更是没有煞结了，灵兽靠强大的繁衍能力以及夸张的肉体力量在傲兰大6上横行肆虐，灵植则以群体为聚落，弱小灵植拱卫强大灵植，与灵兽分庭抗礼，彼此频生摩擦，人类作为灵兽族群中最为弱小的存在，在当时的地位只比灵虫高一些，灵兽将人类圈养驯化，在没有捕猎到可口的灵兽肉时，人类变成了强大灵兽的口粮，是它们的零食，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自人类开始有历史记载的时候起，人类族群之中便有较大体量的灵武者诞生，无论是何种肤色、何等部落所记载的历史都注明了有两个半人半蛇的神明降临世间，驱赶灵兽解救人类的祖先，点化苍生令人类拥有灵结，这才有了灵武者这样的存在。”

“几乎所有人类都认为这是上苍的恩赐，是神明垂怜人族羸弱，赐予灵结改善人族体质，令沦为食粮的人族彻底翻身，人族两千多年的兴盛就此埋下根据，不同种族的人类族群都用笨拙的方式记录下那两个神明的体貌特征，直至后续的繁衍过程中创造了文字，经过无数代祖先口口相传，塑造出了神明创世赐予灵结的神话传说。”

听到此，乔邦感觉似曾相识，想起了前世流传的女娲和伏羲，这个世界的灵结就像是前世世界里的火种，改变了人族的命运。

“正因如此，人类以灵武者为荣，不仅仅是因为灵武者拥有强大的力量及心智，更是人们认为进化到极致的人类个体，至此人人都以灵武者为尊，人类不论是外部环境或内部纷争的原因，都渐渐以灵武者为主导，形成了命运共同体。”

“可事实上，经过我近三十年不断地探索，这八处遗迹的线索拼凑起来，消失的一千五百年里，遗迹的种种遗留物揭露了很多不为大众所知的真相，灵武者并非自然诞生，而是由科尔特星人无意间创造出来，并大肆繁殖出来的产物。”

“最初时，那两个半人半蛇的科尔特星人并没有选择弱小的人类，而是把目光放在了锯蝗牙蚁的祖先，也就是钢蝗蚁族群的身上。科尔特星人并不是慈悲心肠，他们之所以挑选钢蝗蚁是因为要驯化它们，只因钢蝗蚁具备被驯化的特性，它们不挑食，成长繁殖度快，可以在非自然的环境下繁育，性情温和，不惧怕他们，钢蝗蚁族群有着森严的种群等级，是科尔特星人认为进化的最为完全的族群。”

“钢蝗蚁会放牧比自己体型更小的灵虫，驱使奴虫为己所用，同时具备强大的建筑能力，有着极强的社会性。这些特质引起了科尔特星人的注意，并在较长的一段时间致力于研究钢蝗蚁，也从该灵虫繁衍出其他变种，这颗星球上的灵虫也因此获得了巨大的提升，一部分灵虫承载了科尔特星人的灵魂力量，在较短的时间内种族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乔邦注意到李挺并没有十分尊崇外星人，没有称呼它们为造物主，语气有些冷硬，虽没传达出太强烈的情绪，但乔邦已然感受到李挺对于外星人的排斥，甚至是鄙夷。

“科尔特星人并非慈善家，它们降临这颗星球存有某种目的，当时的奥兰星上诞生了数之不尽的生物，而科尔特星人改造钢蝗蚁的目的主要是奴化、驯化，将星际飞船上同胞的灵魂移植在钢蝗蚁的身体之中，使得昔日同胞拥有寄宿的载体，是何原因无从考究，我与伊芙琳分析得出的结论是它们的故乡遭到破坏，将死去的族人的魂魄以一种现阶段我们没办法实现的手段塞进钢蝗蚁的体内，以此令死去的族人魂魄得以延续。”

“伊芙琳是谁？”乔邦忍不住再次问道。

“烛夜精灵女王的三女儿，刚刚你看到的那段记忆里那个女精灵便是伊芙琳了，她的本名很长，我就不和你介绍了，精灵也是科尔特星人所创造出来的，分别占据日辉岛和烛夜岛，与人族相隔大海，有雅澜族族人控制着海灵兽阻挠灵武者深入海底，日辉精灵和烛夜精灵一直都过着平静的生活，直到伊芙琳将自己的现告诉了烛夜精灵女王以后便彻底陷入了麻烦之中，这也是伊芙琳一直懊悔不已的事，间接导致她的母亲昏迷不醒，由她的大姐主持秩序，还要防范日辉精灵的潜伏，日辉精灵与烛夜精灵积怨已有数百年，从岛屿面积来看日辉精灵占据群岛，从资源来看烛夜精灵则占据着无数灵植，那里曾是科尔特星人研究寄魂灵植的地方，被烛夜精灵利用到了极致，不可轻易踏足，会有性命之忧。”

好家伙！

你倒是知无不言了，可我也得听得懂啊？什么雅澜族、日辉精灵、烛夜精灵，越听越是迷糊。

被李挺强行灌输的世界观填满，乔邦只觉得越来越听不下去，注意力开始分散，他很清楚这些种族之间的纠葛不是现阶段自己该考虑的，奈何李挺硬是要告诉自己，也只能忍着性子听着。

“言归正传，科尔特星人原本寄希望于钢蝗蚁，起初效果拔群，死去的族人魂魄成功融入钢蝗蚁且没有出现排异反应，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却现了魂魄在钢蝗蚁体内渐渐溃散，难以维持魂魄的长久存世，这令它们不得不放弃了原本的筹划，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灵兽身上。”

“对于科尔特星人来说，它们并不寄希望于在一个欠达科技星球上实现族人的永生，而是力保绝大多数族人的魂魄没有产生溃散，灵兽的体魄完全符合它们的要求，寿命不算悠长但也足够承载族人的魂魄不会溢散，但也在尝试中现了问题，灵兽自身的魂魄与族人的魂魄相融后并没有诞生足够的灵智，反倒变得更加暴戾，心神难以自制，究其原因是灵兽本身的魂魄弱小，族人的魂魄融入后形成了强逆反应，没有使灵兽变得更加聪慧反倒令其沉沦于实力提升后无休无止的破坏欲上。”

“无数次失败没有让科尔特星人气馁，在极短的时间里改造了灵兽，根据符号的解读它们似乎是根据遗传因子来改变的，也成功缔造出了强大的灵兽，性格也不再暴戾，具备最为基础的思维逻辑，像雪域的三头晶龙就是科尔特星人研究出来的灵兽的后代，说起极北之地那里本来应该有四头，其中一头晶龙因为想要反抗命运被先神族的人残忍杀害，还命令其余三头晶龙分食它的尸体，以杀鸡儆猴之举来威慑晶龙不可离开雪域。”

乔邦被这东一茬西一茬的话说的越迷糊了，李挺也是看在眼里，只能换一种角度继续说着。

“灵兽的强大令科尔特星人十分满意，但族人魂魄也开始快消散，继续研究灵虫和灵兽也无济于事，没办法改变当时的困境，科尔特星人这才将目光放在灵兽族群中最为弱小的人类身上。”

“这颗星球的所有物种都在科尔特星人的掌控之中，无论是实力还是科技都难以企及的情况下令科尔特星人感到无比的骄傲，而无论是灵虫还是强大的灵兽都没有完全服从科尔特星人的指令，唯有当时的人类表现出了绝对的服从，这一切都基于人类族群目睹了科尔特星人轻易拿捏强大灵兽的一幕幕情景，自然而然便尊崇于它们，还将它们奉为神灵，刻画于石块、石壁上，尽最大可能将他们亲眼目睹的神灵记录下来，这也是为何各大文明都流传着半人半蛇形态的神灵创造万物、赐予人类灵结的传说，这些神话典故并非空穴来风，是确实经历过的。”

“等等，师父您的意思是，我们并不是纯粹的人类，而是被改造后的？起初我们并不具备灵结对吗？”乔邦突然领会了什么，急忙开口试图得到李挺的回应。

“聪明，最原始的人类与灵兽、灵虫、灵植、兵灵一样，本身并无灵结、煞结，也就是说，人类与其他生物并没有什么不同，所谓的灵武者和煞武者，都是两个科尔特星人无意中创造出来的。”李挺开怀一笑，暗叹乔邦现了重点，抬手指向身后的那道记忆空间，示意乔邦跟随自己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