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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怎么会。”苦肉计这么快便被揭穿,代战想不明白,也只能固执己见。嘴硬,可是她情不自禁地蜷动着身躯,在往后缩。
“这种把戏骗得了谁。”王后冷眼看她,心疼又心寒:“你用了‘冰龙’,受苦的是你自己!你傻不傻!”
和它的名字相反,这是西凉境内特有的一种盅珠,从外表看,如珍珠般亮而发光,希奇而珍贵,贴身佩戴,一盏茶的工夫,必定浑身发烫,有如大病,且持续日久。
内中含盅,当然致此。
为了逃婚想出来的办法,就算是苦肉计也只好这样。可是,它太幼稚了,幼稚得可笑。
没有人成全的骗局,注定只是笑话。看,就连亲生母亲,也变得如此残忍。
代战吸吸鼻子,把泪都存在眼眶,往回压,她的心像麻花儿一样扭紧:“你了不起,母后,你看出来了,可你为什么拆穿我。你以为你拆穿我,我就要去嫁人了是吗?我不,我就不,我不想嫁了,我不嫁了,不管为什么,我都不嫁了!”
装病是为寻机倾诉真正的秘密。而现在,委屈让她情愿把这秘密藏起来。能藏多久,就藏多久,她要把难处扔给她,因为她恨她。
“你,你这丫头。”服下冰龙,唯有伤身。恨她剑走偏锋,恨她蠢,一时情急才动手,没想到这丫头认真了,王后好后悔,也较上了劲:“好,你不嫁,我也不管了,我看你怎么办!”
她起身便走,再不看代战一眼。随后赶至的凌霄,悔不堪言。
“我混蛋。”他抬掌扇自己,痛彻心肺:“这法子混蛋,我也混蛋。代战,我对不起你。”用苦肉计逼王后和国王出手,却适得其反,却把代战折腾得够呛,是他无能。
用了冰龙,至少要烧足两天两夜才会降温,在这段时间里,她会昏天黑地,不停地做噩梦,没有任何人帮得了。
做戏是为了让人心疼,可如今,只能苦自己。代战在榻上咳嗽,对结果仿佛预见:“我算是明白了,他们不会帮我,我的作用只是和亲,我明白了。”她已经全然陷入绝望,心儿像被锥子一下下地凿着。
烛光照着她的脸,她从未如此虚弱,抖动着的影儿,将她最后的一丝信心也已拆碎。
“一定有办法,我就算死把这个结解开,代战,你信我!”凌霄愤然出帐,他要说到做到。
公主病重,消息传得飞快,身为使臣的阿鲁图伦很快便来寻他,忐忑不已。
面对质询,凌霄扬眉一笑,揽向他的肩:“有劳大人挂念,此系误传。公主千金之体,一定多多保重。大人远道而来,诚心一片,本将军今日理当好好款待。正好有些婚事的物品,大人可一同鉴赏采办,与民同乐,在下愿为大人尽心竭力。”
他要引他上街去观望繁华,借此寻机希望可以帮到代战。可这一趟,又害得她更惨。
正是赶集的好时候,王城外,熙熙攘攘的群众正围绕在东街,围得水泄不通。便装的凌霄和阿鲁图伦也被吸引了。
“来,看看,这些明珠够不够亮。”混进城来的李云贵苏龙等人,正是使尽浑身解数在做足商人的本分,大声地吆喝着。
算起日子,这已是在西凉城中的第三天。这些人里当然少不了范离,只因有些事本就是他在推进。
如同姜子牙溪边垂钓是为遇明主,而他们,也终于等到了想等的人。
“来了。”范离向着人群外围轻瞥一眼,又去望李云贵。
“唔。”就算范离一直不肯承认某个身份,李云贵也对他言听计从,嘴角撇开,笑如春花:“知道。”
默契的合作只需眼神便可传递,不一会儿,所有的同伴都已接收到暗示。
“上好的夜明珠,大唐的国宝,来,都看看!”苏龙站在当中,把手中的珠儿亮得高高:“压惊祛邪,最好的宝贝,各位客官,千万不要错过,都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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