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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

  他拉开浴室的门冲了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明薇穿着衣服躺在浴缸里，水淹没过她的口鼻，她紧闭着双目，头飘在水中，半遮着她苍白的脸。这张面孔，和当年那个躺在棺木中的女子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顾成均扑了过去，把明薇从水里捞起，抱出来放在地上，明薇就在这时张开了眼，呛咳出一口水。

  &1dquo;顾成均，你gan吗？”

  顾成均跪在湿漉漉的地砖上，呆呆地看着她。

  明薇坐在起来，拨着湿，&1dquo;你怎么了？”

  惊恐褪去后，怒火席卷而来，充满了顾成均的胸膛，他双目赤红，扳着明薇的肩，咬牙切齿地说：&1dquo;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居然还反过来问我？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明薇疼得皱眉，&1dquo;我就是闭气而已，不是想寻死。”

  顾成均气得牙痒，狠狠抓着她，脱去她湿透了的衣服。明薇顺从着没有反抗，这个男人曾和她同netg共枕六年，她已经习惯了和他宽衣解带，而且她也是真的疲倦了。受冻过后的温暖让她昏昏yù睡，无力思考更多的问题。

  顾成均找来毯子，把明薇赤1uo的身体紧紧裹了起来，然后将她抱到卧室netg上，塞进被子里。明薇垂着眼帘，安静地躺着。顾成均用一张柔软gan燥的毛巾给她擦着头。

  &1dquo;那个丁含玉&he11ip;&he11ip;和唐佑廷到底有什么渊源？”

  顾成均的动作停了一下，&1dquo;你不是没兴的？”

  &1dquo;都战败了，总该了解一下自己是怎么输的吧？”

  顾成均嗤笑了一声，手里的动作却是越温柔，&1dquo;她和去世的赵承卓算是青梅竹马，两家是世jiao。唐佑廷是通过赵承卓认识的她。赵承卓一直喜欢她，这在内部不是什么秘密，唐佑廷似乎也很喜欢她，那《维也纳百合》就是为她写的。至于丁含玉喜欢谁，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两男一女，纠缠了几年。后来赵承卓去世，丁含玉出国念书，唐佑廷单飞。丁含玉现在学成归国，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明薇闭上了眼，没有说话。顾成均用电net了头，然后端来红糖水，劝着她喝了。

  &1dquo;好好睡一觉吧。”顾成均摸着她chao湿的头，俯身在她微凉的额头印上一个吻，&1dquo;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还在这里。”

  &1dquo;你的年代才更久远呢。”明薇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嗡声嗡气地说。

  顾成均愉悦地笑着，&1dquo;能和我拌嘴了，那说明你缓过来了。和我说说，唐佑廷怎么欺负你了？”

  明薇疲惫地闭着眼，半晌才说：&1dquo;你没哭。”

  &1dquo;什么？”

  &1dquo;我的葬礼上，你没哭。我本来以为你就算装个样子，也会红着眼睛抹眼泪，假装深qíng的。但是你从始至终，脸都是紧绷着，没有表qíng。”明薇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目光从顾成均的脸上掠过，望向天花板，&1dquo;万般恩爱。转头成空，你也一样，他也一样。那些曾给我的温柔，收回来放在别人身上，伯克利娴熟又自然，好像没有丝毫不妥。只有我还傻兮兮地以为他会和我一样留恋不舍。现在看到他对别人那么好，虽然道理明白，可是感qíng上没法接受。太难受了，成均，我太难受了。”

  顾成均坐在netg上，连着被子一起将她抱进怀里。他卷起左手的袖子，露出手肘。手肘内侧有一块半个指甲大的纹身一样的斑点。明薇以前也注意到过这个斑点，但是她并不知道它的来历。

  &1dquo;你说我没有为你哭，因为我到了后来，根本就哭不出来。我恨极了，那感qíng泄不出来，就用钢反复戳自己。这就是墨水留在皮肤里的痕迹。明薇，你摸摸，这个痕迹是真的。”

  明薇伸出手，轻轻地摸上这个块小小的黑色印记。色素沉淀在皮肤下，是一段被封存了的回忆。她一碰，那段往事就被激活了，迸she了出来。相似的爱恨，相似的泪水，一幕幕在眼前重现。

  &1dquo;你是属于我的，明薇。”顾成均在她耳边低语，仿佛催眠一般，&1dquo;最适合你的人，只有我。我们了解彼此的历史，熟悉彼此的习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明薇，让我们重在一起，我誓，这一次，我不会再搞砸了。”

  &1dquo;我累了。”明薇缩回被子里，&1dquo;我想睡了。”

  &1dquo;睡吧。”顾成均把她放回netg上，掖好被子，&1dquo;等你明天醒来，我带你去你喜欢的水族馆看展览。”

  顾成均这晚在隔壁客卧休息。他睡得也并不踏实，一晚上都在做梦。梦里，明薇还是前世的模样，穿着浅驼色的针织衫，坐在家中的客厅里cha花，娴静美好，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凝视着她。她转过头来朝他温柔微笑。

  顾成均握着她的手，对她说：&1dquo;你到哪里去了，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很想你，你回来好不好？”

  明薇依旧浅笑着，却不说话。

  突然，她的面孔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温柔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空寂痛苦。她抽出手站起来，对顾成均说：&1dquo;我要走了，我要去找他。你不用来找我。”

  &1dquo;别走。”顾成均想拉住她，却现自己陷在了沙里，怎么都站不起来。他焦急地朝明薇喊：&1dquo;他不爱你了，你去了也没用。回来，我还爱你，明薇，回来！”

  顾成均一挣，醒了过来。

  屋内还一片漆黑，手机显示时间是清晨六点五分，他再睡意，起netg穿衣。

  走出了房间，他看到主卧室的门是开着的，明薇并不在netg上，而她也不在屋里任何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