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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摸摸周瀚的头,关怀地问道:“瀚儿怎么不高兴了?”
“母后,父皇夸赞二弟的功课比我做得好。”周瀚一边委屈地说着,一边悄悄去观察周澈的神色。
“澈儿,以后在你父皇面前不必把事情做得那么好,你应该藏拙才是,要那么优秀做什么!”
果不其然,周澈听到皇后责备的话语,失落地低下头去认错。
……
周瀚慢慢睁开眼睛,自己有多久没有梦到小时候的事情了,如梦中这般类似的事情还要许多,自己因为没有周澈优秀的原因,总是在父皇眼中看到父皇对周澈的欣赏和对自己的失望,所以自己故意惹得母后去责备周澈,久而久之,自己和周澈的关系也不像很小的时候那样的亲近,再也没有好好相处过了。
想到先帝病重的那段时间,周瀚心愈的沉重,那时候,先帝一心想要立周澈为太子,他虽然表面上不承认,但心中也明白周澈比自己优秀太多了,可是自己实在是不甘心,所以到段太后身边去挑拨是非,段太后一向是偏爱自己的,再加上那时候的周澈还和现在不一样,对段太后心存最后一点妄想,在段太后以死相逼之下,主动和先帝建议,立自己为太子。
先帝虽然病重,但却知晓实际原因,也因为这件事,他觉得周澈有些太软弱了,便也顺了意,立周瀚为太子。
只可惜,立太子的圣旨还没下的时候,先帝就驾崩了,段太后专门让人看着周澈,但是周澈没有任何的行动,自己成功登上皇位。
周瀚想到这些往事,只觉得心中有一股难言的情绪,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自己心头,叫自己无法呼吸。
周瀚的病愈严重了。
段太后本来还以为是小病,但久久不见周瀚好,现在朝堂上的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了周澈,心中忍不住着急起来。
“瀚儿,你感觉如何?”看见周瀚醒着,段太后焦急地询问道。
周瀚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母后,我有些话要和您说。”
段太后会意,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母后,这几日,我时常梦见小时候的事。我少时不懂事,也不用功读书,明明父皇对于我和二弟是一样的培养,没有厚此薄彼,是我自己不好好学,被二弟比了下去,还让您经常责备二弟。我这几日一想起这些事来,总觉得难受万分。”周瀚靠在枕头上,脸色苍白,眼神空虚。
段太后听到周瀚的话,也忍不住想到周澈少时自己和他的相处,印象里竟然找不出和睦温暖的场景,只能够想到每一次因为自己的责骂,周澈低下去的头。
是什么时候开始,周澈很少会来给自己请安了呢?
“瀚儿,你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了。”段太后从回忆中抽离,拍拍周瀚的手安慰道。
离开福宁宫之后,段太后吩咐玲珑:“明日叫贤王进宫来见我吧。”
第二日清晨的永寿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周澈朝着段太后规矩地行了一礼。
段太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坐着不动,反而走到他的面前,亲自扶着他的手,说道:“我们是母子,何必那么客气,坐吧。”
周澈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段太后,从前只有周瀚有这待遇:“是。”
段太后慈眉善目地看着周澈说道:“我们母子二人也好久没有这样坐下来闲话二刻了,这些日子,我也总是想起你父皇还在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的时光。”
周澈淡然开口:“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出自《论语》),但日子总在向前,何必总是回头看呢?”
段太后听到周澈这话,脸色讪讪,一时也没说话。
周澈便站了起来告辞:“时辰不早了,既然母后一切都好,儿臣就先告退了。”
段太后本来想要叫住周澈,却也找不到理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朝前走去。
周澈回到春尘院的时候,乔卿意正在逗弄娮娮。
乔卿意一眼就看出来周澈心情不是很好,将娮娮交给奶娘,走到周澈身边问道:“子澄,你怎么了?怎么瞧着脸色不太好?”
周澈握住乔卿意的手,嘴角带着一抹微笑,摇摇头低声说道:“我刚去给母后请安了,我倒没想到,母后竟然还会对我感觉到愧疚。”
乔卿意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心一揪,心疼地看着周澈:“子澄,没关系的,你还有我呢。”
周澈拉着乔卿意的手坐下。
乔卿意便对着奶娘吩咐道:“把郡主给我,你先下去吧。”
一时之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一家三口。
乔卿意将娮娮递给周澈抱着,一边自己也给了周澈一个大大的拥抱,笑着说道:“子澄,你不要在意其他人,你有我和娮娮就好,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也许我们俩不能陪伴娮娮到永远,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啊,你也会一直陪着我,对不对?”
周澈看着怀中的宝贝女儿那一双和自己心爱的妻子极为相似的眼睛,心一软,之前的不快一扫而光,脸上也露出了幸福满足的笑容:“嗯,阿意,你说得对,我有你,有娮娮,足矣。”
就在这个时候,娮娮看看周澈,又看看乔卿意,嘴上叫唤着:“阿爹,阿爹。”
周澈听着娮娮可爱的声音,忍不住亲了一口女儿的额头,说道:“真是阿爹的宝贝女儿!”
乔卿意忍不住醋意地说道:“她怎么只叫你,不叫我呢?”
娮娮仿佛听懂了乔卿意的话似的,立马对着乔卿意叫道:“阿娘!阿娘!”
“诶!”乔卿意很是高兴地答应道,温柔地捏了捏女儿的小脸。
娮娮不知为何,显得很是高兴,两只手拍了又拍,娇憨可爱的样子惹得夫妻二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这几日你处理政事也辛苦了,把娮娮给我吧。”乔卿意捏捏周澈的肩膀说道。
周澈不舍得地抱着娮娮说道:“我抱女儿哪里会感觉累,就让我多抱一会儿吧。”
“好——”乔卿意看到周澈这副模样,脸上的笑容怎么也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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