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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情义难两全（第1页）

“我……，如果我说……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们，你信吗？”乌奈手轻轻地抚向齐肃的臂，顺臂而下握住了齐肃的手。

“肃哥哥，我以后可以慢慢忘了他，但若他因你而死，你让我如何忘？”乌奈望着齐肃的眼睛，“若你杀了他，我们以后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都有他的阴影在，这是……你希望的吗？”乌奈语声满是诚恳。

齐肃听着乌奈口中此刻声声的“肃哥哥”，那是他梦寐以求多年的三个字，就像他想得到父王的一句赞赏一样的珍贵。

再听到乌奈口中竟然有他们未来一起生活的设想，他仿佛透过黑幕看到了那一天的情景，顷刻心中已被软化。

“你……真会忘了他？”齐肃心存疑虑地问道。

“会！他心中本无我，我又何必执念！肃哥哥，我知道至始至终，真正爱我的只有你！”齐肃看着乌奈星月闪辉的眼神，她竟然会这般说，这是他从来不敢奢望的。对他而言，争权夺利易，获取美人之心实属不易。

“三表哥，他本性善良，只要你放过他，他日后绝不会再加害于你，这一点，我可以保证。给我时间让我忘了他，我们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别再徒生仇怨了！肃哥哥，你……答应我好吗？”乌奈诚挚地说道。

“你叫他三表哥？……好！好！奈奈，我答应你！我答应你！”齐肃听到“三表哥”三个字，又一次惊喜的眼中湿润。

齐肃心想：奈奈，像我这样的男人所求并不多，哪怕你是“虚情假意”，只要你愿意与我琴瑟和鸣地装一辈子，我亦心满意足。

他抱起乌奈，“奈奈，肃哥哥送你回去！”

“将这里收拾干净！”齐肃对那些跪着的黑衣杀手冷声命令道，转身抱着乌奈离去。

不远处，齐殿握着雨歌的手，听到了乌奈所有的话，目送着齐肃抱走乌奈，心中不免疑惑“怎么会这样？”

雨歌心中亦是一阵唏嘘，心想：“今夜，幸亏王后娘娘的事先谋划，要不然……。现在能阻止齐肃疯狂的人，只有乌奈了。”

看着那些黑衣人开始打扫刚才的“战场”，齐殿拉着雨歌悄然离开。

疾行间，他感到雨歌的脚步声越来越凌乱沉重，丝毫不像她以前那样的轻灵。

他急忙看了雨歌一眼，“雨歌，你的伤口……”，他忽然明白过来，今夜雨歌受了一掌，且奋力搏杀，招式大开大合，内力也消耗不少，之前的肩伤怎会受得了。

她今日的宫服颜色艳丽，掩盖了血色。待退敌后，他竟然都毫无察觉，此刻他心中万分自责。

“无碍！”雨歌看到齐殿自责的神色说道。

“能不能不要总那么坚强！”齐殿一时愠怒，横身将雨歌抱起，“回家！”

“可是……”雨歌想今日回到王宫也无法解释了，索性咽下了后面的话。

“我会派朱西进宫和母后解释的，放心吧！”齐殿知道雨歌的顾虑，“那些你根本不需要学，今生来世，你生生世世，只能是我的！”

“……”雨歌泪目，她环住了齐殿的脖子，安心地依靠着他的怀抱。“此生能遇见，足矣！”

待回府，雨歌处理好伤口，更了衣，齐殿扶她上了床，仍不愿离去，这一夜再一次差点生离死别。

雨歌拍了拍床榻里面，对齐殿说道：“上来吧！”

齐殿欣然而笑，迅爬了上去。

二人相拥而卧，雨歌头枕着齐殿的臂膀，见齐殿沉默不语，却毫无睡意，遂轻声地问道：

“殿下，你……恨他吗？”

齐殿叹了一口气，面色深沉，“不是恨，是……心痛。他今日特意引我去禁地，就是想把我困死在那里面，如若我进不去或者侥幸逃出，那些杀手再动手，丝毫没有顾念半点兄弟之情！”

“今日多亏了奈奈！”雨歌道。

“这正是我疑惑之处，我觉得奈奈她有古怪，今日的她好像不一样了。”齐殿疑惑道。

雨歌知齐殿指的是什么，这是王后娘娘的谋划，乌奈是自愿的，如果说破，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付出。

“雨歌，你觉得奈奈将来会真心喜欢二皇兄吗？”齐殿问道。

“若是会，你愿意放过他吗？”雨歌反问道。

“即使是现在，知道他做了那么多错事，我仍不忍对他下杀手，又谈何将来？我知道一直以来，我处处被动，也害的你几次在生死边缘游走，都是我自己的问题！”齐殿痛心道。

“自古多情却被无情恼，殿下的烦恼来自于重情又重义。然，自古情义两难全，天若有情天亦老！”雨歌慨然道。

“情义两难全……”齐殿听后颇为震动，“只可惜，我现在既做不到无情，也做不到无义，到现在也一事无成，先前竟大言不惭的要助大皇兄夺嫡，要为芷兰讨公道，要像个男人一样保护你，至今证明那都是笑话，我……什么也做不到！”

“殿下，这不是你的错！”雨歌手抚着齐殿的脸颊，安慰他道。

“不过……今日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如果在你和他之间做个选择，假如今晚你……，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他紧紧地搂住了她。

雨歌想起前几日在齐殿书房看到的“斗转星移”阵法图，虽然他精研了阵法，想要杀齐肃易于反掌，最终他还是把它收了起来。

雨歌道：“殿下，不必过度耗神，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算你碍于兄弟之情放过他，也没有错。作恶多端之人，因果报应不爽，自有老天来惩治！别再苦恼了！”

“雨歌，若我放过他，你不怨？”齐殿想雨歌几次差点没命，都是因为二皇兄，而她此刻却毫无恨意，仿佛在说与己无关的事儿，这是怎么做到的？

“不怨！”

“为何？”

“若这样就要怨，我从小经历的事情，岂不是要把自己怨成一个魔头了！”雨歌微笑道。

齐殿注视着她清澈的眼神，心想：

“这世间，受了不公平待遇的人众多，有些人自怨自艾，误入歧途，一念成魔；而有些人却始终把不公和磨难当成甜品一样的体味，虽历经搓摩，却始终无怨无悔。当生则生，当死则死，来去无挂碍。你就是这样的人，雨歌，一个这样的奇女子。这世间如果只有一人值得我倾心相待，那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