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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点点头。

  卫宴微微一笑，准备吩咐车夫去买糖，但是顿了顿，还是自己亲自去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种事情不能假手旁人。

  顾明蓉从一间书肆出来，后面跟着抱着书的婢女樱桃。见顾明蓉突然停了下来，一脸疑惑，&1dquo;女郎？”

  顾明蓉冷冷看着街对面停着的那辆犊车，顾阿纤满面笑容地从卫宴手里接过荷叶包裹的事物。她打开取了一枚放入嘴中。卫宴嘴角噙着一抹笑，是从没见过的热望。

  &1dquo;我许久不去参加诗会了。”顾明蓉轻声道。

  &1dquo;女郎你不是不喜欢参加吗？觉得那些女郎都没有才学附庸风雅。”樱桃有些疑惑，不明白女郎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1dquo;有些时候，诗会是传播消息最快的地方。这也是它的优点。”顾明蓉轻笑，目送那辆犊车离开。

  就那么想做妾吗？

  第25章

  越到六月，天气越热。没钱买冰，曹素娥让雪盏用井水把院子的地泼湿降温。但是不过顷刻间，那点水分就被蒸干净。

  &1dquo;今年不是要大旱吧？”曹素娥瞥了一眼太阳，&1dquo;这都多久没有下雨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吃用井水败凉果子的莲女，&1dquo;那东西凉，少吃点。”

  &1dquo;我去不了大户人家吃酪冰，还不能吃点凉果子？”莲女有气无力地摇着扇子抱怨道。

  曹素娥知道莲女又在嫉妒去顾家做客的顾阿纤，叹口气，&1dquo;人家自己凭本事结交的贵女，有什么办法......”

  &1dquo;真羡慕她，”莲女嘟囔道，&1dquo;顾家肯定不缺冰，在那待着可比家里好过。”

  顾阿纤此时并不好过。顾明蓉除了邀请她，还邀请了几名高门的贵女。贵女之间都相互认识，顾明蓉只好歉意地对顾阿纤笑一笑，然后细细地介绍了一下她。

  &1dquo;阿纤是我的好友，虽是小士族，但是见识并不低。”

  &1dquo;我就说嘛，”羊曼娘欣喜地瞪大眼睛，&1dquo;哪里觉得怪怪的，这么一说就不怪了。”

  顾明蓉眨眨眼，柔声道，&1dquo;这是什么意思？无头无尾的。”

  见她询问，羊曼娘绘声绘色地把卫宴在春光宴上维护顾阿纤的事说了出来。&1dquo;所以我当时奇怪，还以为她是什么高门的贵女。结果是个小士族。”

  顾阿纤皱了皱眉，&1dquo;我从没有说过自己是高门的贵女。我也不觉得小士族怎么样不好。谁会嫌弃自己的家族呢？”

  羊曼娘撇撇嘴。

  一个女郎盯着顾阿纤恍然道，&1dquo;怨不得我最近听说卫郎要纳一个小士族的女子为妾，原来就是你啊？”

  &1dquo;你不要乱说，阿纤门第虽不高，但也不至于给高门做妾。”顾明蓉皱着细眉维护道。

  &1dquo;我没有乱说。听说那女子家住泔水巷，因为家境贫困，主动勾引卫郎。也不知卫郎吃了她什么钩心肝的药，就同意了。”

  不等顾阿纤开口，顾明蓉先板起脸来，&1dquo;阿细，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是当面诋毁阿纤的名节吗？”

  &1dquo;做什么诋毁她？我跟她第一次见，也没仇怨。这都是我听别人说的。”

  &1dquo;别人是谁？”顾明蓉又问。

  被叫做阿细的女郎皱皱眉，&1dquo;就是王将军家的女郎告我的，不过她也是听别人说的。”

  &1dquo;若说卫郎纳妾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另一名女郎道，&1dquo;不过我半个多月前就知道了，只是不知是哪家女郎。”

  顾明蓉神情大变看了顾阿纤一眼，&1dquo;阿纤，你莫要急，这事还没定论。回头我让我阿母查一查。”

  顾阿纤点点头，我没急啊。倒是阿蓉你看起来比我急。

  她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又不是真的。但回到家后，才知事情的严重。

  顾胡图早早回了家把她叫了过去，声音严肃道，&1dquo;阿纤，你告诉为父，你是不是私下跟汉安侯府世子订了终身？”

  顾阿纤本垂着眼帘想心事，听到这个猛地抬起脸，&1dquo;阿父听谁说的，绝无此事。阿父知道我根本不想做妾的。何况私下约定做妾，更是无稽之谈。”

  顾胡图定定看了她两眼，似是不信，&1dquo;这事已经传了一个月了。如果你没有做，那是谁传的？你先告诉我，你私下有没有跟世子有过接触？”

  顾阿纤呆怔了一下，她想开口说世子帮了她一些事情，但是突然想到帮的那些事都是冲着曹素娥去的，连忙闭上嘴。

  &1dquo;你可真糊涂。”顾胡图叹口气，&1dquo;这种事无论是真是假损害的都是你的闺誉。传出这种事，以后还有哪家士族敢聘你为妇？倘若汉安侯府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就等于把你公开架到火上烤。倘若有，你是做妾还是不做妾？”

  顾阿纤这才知道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样，&1dquo;阿父，我该怎么做？”

  顾胡图沉吟半天，叹气道，&1dquo;似乎只有做妾这一条路。传这话的人心思真狠毒。你做不做妾，都没有后路。做妾也是自己上赶着要做的。也不知道汉安侯府那边是怎么想的？”

  *

  卫宴刚回到家中就被曹夫人唤了过去。

  &1dquo;阿宴，我听人说你要纳妾？”曹夫人神色奇怪地瞧着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