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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小蜥复仇（第3页）

赵衰道：“不可。”

这一次该赵姬问为甚了。

赵衰道：“汝贵而隗贱!”

赵姬道：“怀赢娘娘与季隗娘娘比孰贵？”

赵衰道：“当然是怀赢娘娘贵了。”

赵姬道：“怀赢娘娘既能让出夫人之位，君为什么硬要让妾死霸住内子之位不放呢？”

“这……”赵衰语塞。

赵姬道：“就这么定了。”

赵衰道：“别急，待我奏过主公再说。”

赵姬笑道：“您别奏，君父一定会赞同妾的主张。”

果如赵姬所料，文公听了赵衰奏言，拈胡大笑道：“孤女长大了。孤女能推让如此，虽太任太任：周文王姬昌之母，季历之妻，贤名闻于天下。莫能过也!卿就成全她吧。”

赵衰诺诺而退，告知叔隗，要立她为内子，叔隗至死不从。赵衰无奈，还报文公。文公遂召叔隗进宫，苦口相劝，叔隗勉强从之。叔隗有一子，姓赵名盾，是年十七岁，生得气宇轩昂，举动有则，通诗书，精射御，赵衰甚爱之，立为嫡子。此后，赵姬连生三子，赵同，赵括，赵婴，其才皆不及盾。

文公虽说立季隗做了夫人，总觉着对不住齐姜，后经狐偃献计，改称齐姜为二夫人，怀赢为三夫人。

在这三位夫人之中，文公最宠的还是怀赢，齐姜次之。说来也怪，齐姜在齐，与文公同栖同行六载，未曾育有一男半女，来到晋国两月，竟然有了身孕，经御医诊断，怀的还是一个公子呢!齐姜好生高兴，连走路都哼着小曲。有道是乐极生悲，小蜥从背后偷偷地捅了她一刀。

这也不能全怪小蜥，小蜥在为仲榆报仇呢!

在齐宫的宫女中，小蜥和仲榆最为要好，小蜥母亲患病，无钱医治，仲榆倾囊而出，救了其母一命。文公离齐的前一晚，仲榆与小蜥相遇，告之桑阴之谋，自此便无了影踪。为此，小蜥也曾亲口问过齐姜，答说不知，还装模作样地派出几路人马，四处寻找仲榆。小蜥怀疑，仲榆一定是遭了毒手，那凶手很可能就是齐姜，苦于没有证据。

半年后，这证据来了，提供证据之人，便是大顺。

大顺和小蜥乃是同乡，两村相距不过十里之地，又都在齐宫服役，抬头不见低头见，久而久之，二人好上了。

这一日夜，二人去后花园幽会，也不知是大顺多喝了几樽酒，还是心中有鬼，猛然看见一位女子，站在丁香树下，向这里张望。这女子好生眼熟，正要站起身来看个究竟，那女子忽然不见了。

她，她不是仲榆吗？

一想起仲榆，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仲榆正是由他亲手葬在丁香树下。

他忽地站起来，拉起小蜥就跑。小蜥正闭着双眼，等他吻哩，很不高兴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他拉着小蜥逃也似的逃出后花园，方止步道：“我看见仲榆了。”

小蜥大吃一惊道：“仲榆，仲榆在哪儿？”

大顺道：“就在那棵丁香树下。”

小蜥猛地转身，向后花园跑去。

大顺一把将她拽住：“去哪儿？”

小蜥道：“去找仲榆。”

大顺道：“她早已死了，你找得着吗？”

小蜥道：“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大顺道：“是我亲手将她葬在丁香树下的。”

小蜥道：“咱俩三天两头见面，咋没听你说过这事呢？”

大顺道：“公主不让说。”

小蜥切齿说道：“果然是她害死的，这仇，我一定要报!”

大顺忙一把将她的嘴捂住：“小心，隔墙有耳!”

小蜥使劲将大顺的手掰开，低声说道：“去，去给我备一些祭品，我要祭奠仲榆。”

大顺道：“深更半夜，我去哪里弄祭品呀！要祭，也只有等到明天夜里了。”

小蜥道：“好，明天二更，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未及二更，小蜥便来到了后花园外，约有一顿饭工夫，大顺也来了，且带着祭品：冥纸一卷、白酒一坛、熟鸡一只。

小蜥径直来到丁香树下，把大顺留在后花园门外给她瞭哨。

小蜥摆上祭品，点燃冥纸，双膝扎跪，小声叫道：“仲榆，姐来看你来了，姐给你送吃的、送喝的、送钱来了。姐知道你死得屈，姐姐已问过大顺，这事与他一丁点儿关系也没有，是那个女人将你害死的，你不应该吓唬大顺。要吓，你就去吓唬那个可恶的女人吧。唉，你已经死了，姐说这话有啥用？这个仇，还是让姐替你报吧!姐就是拼上小命不要，也要杀了齐姜，拿她的脑袋来祭奠你!”

为替仲榆报仇，小蜥绞尽了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