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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佩吧叽一下亲在男朋友没有唇印的另一边脸上，翻出了第二张单人照。照片里的她眼睛亮晶晶的，眼角眉梢都透露着愉快，可以看得出她对对面的人非常信任且充满情意。

  &1dquo;好饿，想回去去吃饭。我出门的时候煨好了牛肉汤，现在回去应该正好。”

  &1dquo;这样不安全。”史蒂夫眉头皱起，不赞同地看向她。

  &1dquo;好的，我知道啦。”波佩抚平他的眉心，郑重其事地保证，&1dquo;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吃了饭再去参加晚上的舞会。”

  没涉及到原则问题的男朋友简直乖巧听话，护着波佩回到了家里，吃上了爱心晚餐。

  两人再出时已经是暮色四合的时候了，天空又飘起了小雨，波佩换了一双不高的细跟高跟鞋，恰好比史蒂夫稍微矮一点。在史蒂夫的坚持下披了一条薄丝巾在肩上，只露出天鹅一般优美纤细的脖颈。

  他们到得不算晚，但会场里的气氛已经非常火热了。

  &1dquo;这里!”吧唧举着啤酒向两人示意。史蒂夫牵着漂亮姑娘走过去，在卡座坐下。巴恩斯的女伴是一个棕头的年轻姑娘，热情大方地同他们打招呼。

  来舞会的人，目的都不是坐在一起闲聊喝酒，所以没过多久吧唧和他的女伴就下场跳舞去了。正是活泼的爵士音乐，舞池里的男女神采飞扬，带着年轻人的朝气和快乐，跳得起劲。波佩一会儿就没找到吧唧的身影了。

  &1dquo;嘿，你想去跳舞吗?”英俊的军官带着红晕来邀请波佩。

  &1dquo;不好意思，我只和我的男朋友跳。”她拉住想要站起来的史蒂夫，连眼神都吝啬给旁人一个。

  &1dquo;好吧，佩服你和病秧子交往的勇气，希望你健康。”他嘲讽地挤眼，端着酒杯离开了。

  波佩才不把别人放在心上，她根本不在意旁人，活泼的爵士一曲完毕，接入了一支舒缓轻柔地钢琴曲，她笑着转头把手放入史蒂夫的手心，轻轻眨眼，有星星落入她的眼睛：&1dquo;我喜欢这支曲子。”

  舞池中，史蒂夫双手扶在波佩的细腰上，他感觉到姑娘的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笑眯眯地注视着自己。他们随着轻柔地音乐轻轻地晃动身体，长久地凝视对方，他们在春天盛开的花里跳舞，在星河灿烂的天空中跳舞，又穿过漫长的人生，在温暖的家里在燃起的壁炉旁边跳舞。

  史蒂夫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看到两人的灵魂从躯体中脱离出来，在空旷的街道上散步，细细密密的雨飘下来，但是他们都没有理会，只是牵着手，走在那条空旷的路边，波佩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一直走一直走。

  鼓掌声打断了他们的神游，音乐重灌入他们俩的小世界里，波佩已经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看见他的蓝眼睛，知道这支舞不能再完美。到这里就好了，已经很好了。

  没有言语，两人牵着手走出舞厅，又走上了回家的路。喧闹变为寂静，两人依旧牵着手，很快就走回了家。

  &1dquo;今天不请你进去坐。”波佩俏皮地眨眼，&1dquo;我看到博览会还有一个征兵处，或许你想再试试。”

  &1dquo;再见，晚安。”史蒂夫上前一步帮她把丝巾拉好，轻柔地在她脸上落下一吻，看着他的小姑娘迈着欢快的步伐进屋，最后还给了他一个飞吻。

  他微笑着，看着窗户里的光亮起来，在黑暗中那么温暖明亮，她站在窗前向他挥手，露出比光都还明亮的笑容。

  史蒂夫从夹克中掏出自己的征兵资料，再一次迈出前行的步伐。

  *

  &1dquo;你都不知道史蒂夫在哪吗?”吧唧大咧咧地躺在沙上，头没打胶，乱蓬蓬地散着，&1dquo;我还想在走之前聚一下。”

  &1dquo;你要走了吗?”波佩从厨房探出头来，锅里还炖着鱼汤，那本来是给史蒂夫买的，&1dquo;昨天他去了博览会的征兵处，今早有个军官敲门给我带信。喏，就在桌上。”她伸手把火关掉，正巧吧唧站起来拿到那张叠着的纸。

  &1dquo;波佩，我要参加军队的秘密训练，归期不定，照顾好自己，有事去找吧唧。”吧唧猫脸上带上不满，&1dquo;怎么没提到我?还什么&1squo;你的史蒂夫’&he11ip;&he11ip;”

  &1dquo;这不是有你的名字吗?”波佩把小锅放在桌上，抽出吧唧手中的纸，小心地叠好，&1dquo;你到底多久走啊?”

  &1dquo;明天早上。”

  &1dquo;这么快&he11ip;&he11ip;”波佩有些沮丧，史蒂夫才走了，连剩下唯一的朋友也要走了。一只温暖的大手揉揉她的头：&1dquo;没事，还可以写信，而且战争都快结束了。”完全是安慰小姑娘的话，战争打得火热，美国一方显出颓势，大量的士兵被运输到前线，后方只有小孩妇女和老年人，吃饭都困难。

  &1dquo;要不你先去你姑姑家住几个月，等到我们回来给你写信。”巴恩斯想起波佩有个姑姑，觉得这个建议十分合适。

  &1dquo;不了，我留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1dquo;小姑娘一个，笑一笑。”大猫露出笑容，喝了口鲜美的鱼汤，&1dquo;说不定史蒂夫很快就回来了。”

  吧唧又一击即中，史蒂夫真的很快就回来了，额，某种意义上。

  那天正是星期天，史蒂夫和吧唧已经走了一个月，波佩没去剧院，现在根本没人去剧院了，她在打理房子外的小花园，这原本是史蒂夫的&1dquo;工作”。

  &1dquo;波佩。”她听到有人在轻轻叫她，很熟悉的声音，她迅抬起头，却只看到一个格外强壮高大的男人立在她的栅栏外，逆着光看不清脸。漂亮姑娘脸上兴奋的神情变得意兴阑珊，心里嘀咕这糟糕的穿衣风格倒是像史蒂夫：&1dquo;有男朋友了，不买保险和国债，舞厅在下个街口转角直走一百米，再见。”

  &1dquo;是我，波佩，史蒂夫。”男人的声音更加无奈，他绕过栅栏推门进来，站到她面前。波佩终于看清楚男人的脸，金色头，深邃轮廓，温柔的蓝眼睛，相差无几却更加英俊，他简直像一颗刚刚从树上摘下的甜心水蜜桃。

  &1dquo;我好想你啊，史蒂夫!”波佩跳着去拥抱他，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牢牢地抱住了他的姑娘，稳稳的。波佩把脸埋在史蒂夫的脖颈处，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连腿都环在他的腰上，像小狗一样蹭蹭，&1dquo;你突然长好高，那你的病好了吗?身体怎么样?还会复吗?”

  &1dquo;好了，很好，不会了。”史蒂夫让小姑娘坐在他的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去摸她的头，轻柔地，缓慢地。街对面几个小混混吹起口哨，史蒂夫严肃的眼神扫过去，几人叫骂着走了。他没再看，抱着他的姑娘回到了房子里。

  &1dquo;哇，才注意到你穿着军装，好帅啊!”鲜出炉的小迷妹围着史蒂夫不停打转摇尾巴，捏他手臂上结实健壮的肌肉&1dquo;如果有照相机就好了。”

  &1dquo;停下，波佩，你会头晕。”史蒂夫温柔地揽下打转的姑娘，让她坐到自己身边，&1dquo;我这次回来呆不久，明天就要走。”

  &1dquo;你要去前线了吗?”波佩像往常一样挽着男朋友的手，想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却因为他的长高只能靠在手臂上，不过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