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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臣等却听说从前周相颇为不满皇贵太妃……”
凤玉乃皇贵太妃一事,瑞帝身边知晓的不少。
“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要派他去,起码朕知道这两人立场不和,不会偏私。”瑞帝高深莫测的一笑。
其余人见他如此坚定,便不再多言。陛下自从登基之后,行事越发独断专行了,他们这些老臣的份量似乎也在逐渐减轻。
派周遂之出面谈判已然敲定,瑞帝再次将他召进宫,细细叮嘱了一番。
“虽然知道你与她不是初次交手了,但朕还是有些不放心。凤玉既然能隐藏身份待在我大夏王室如此之久,便可见她的心机深沉。”瑞帝道看着他,再三叮嘱,“你须得时时当心啊。”
“是,臣自当不辜负陛下所托。”
“你向来稳重周全,朕很放心你去。”瑞帝露出信任的神色,面色鼓励道,“此事若成了,朕一定给你记上一大功。”
“臣定当全力以赴。”
在瑞帝面前做了保证后,周遂之便出宫回了府。
次日,申时二刻,周遂之早早地带了一个随从等在了约定的地点。
这是孝陵的一处偏院,四周栽种了许多的芍药,粉白的花儿颤颤巍巍地立在枝头,像是在窥探院子里的不速之客。
随从觉得这院子阴气有些沉重,大约是挨着陵寝太近了,心里顿时生出了毛毛的感觉。
“大人,要不奴才到外面守着去?”
“不用。”周遂之坐在院子里的矮石凳上,丝毫没有羊入虎口的紧张。
随从按着刀把环视四周,随时准备抽刀应战。
申时三刻,大门从外面打开,同样是两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那个一袭梨木枝卷云纹白色长袍,青玉冠束成了一道马尾,自在潇洒地飘荡在脑后。明明是一位容姿不凡的女子,却偏偏做了男人的打扮,脱去了女子的脂粉香,倒是有点儿英姿勃勃的飒爽劲儿。
走在后面那个应该是女护卫,一身黑色的袍子,红色腰封,抱着剑冷冷地看向院子里的人,毫无表情。
“周相,好久不见了。”
“女君,阔别多日,一切可好?”
两人相互客套了一番,看起来倒是敬重有加,不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
周遂之率先开口,道:“女君为何选这样一处地方,既无茶水也无雅乐,实在是委屈了你的身份啊。”
凤玉抬手击掌,声音传出门外,下一刻便有端着茶水和点心的仆人进来。先是细心地给石桌上搭上一块儿雅致的桌布,然后再沏了两杯香气醇厚的龙井茶。
“女君好心思。”周遂之捏起一块儿杏仁酥,笑着道,“我刚刚坐在这里半天可没见有如此好的待遇,怎么女君一来什么都齐全了?难道女君早就到了,只是不愿意与我相见?”
“周相多思了,我的确早就到了,但刚刚在周围走了一圈,赏了一下风景。”凤玉揭开茶盖,不轻不重地拂着茶盏里的茶叶,“这孝陵毕竟是我从前住过的地方,有了些感情,回来看看也是在情理之中。”
“自然,女君是念旧情的人。”
凤玉轻笑了一声,抬头瞥了他一眼:“是啊,念旧情。不然皇帝怎么会派你来呢?大概就是我与周相还有点儿往日的情分吧。”
“承蒙女君看得起。”
凤玉将茶盖盖回茶盏上,发出一声轻响:“行了,自然是熟人,那便直来直去罢。皇帝要我怎么做,你直接说便是。”
周遂之道:“陛下的意思是见着冯弦机的人头便放人。”
“哦?难道皇帝是要我冲进西南军的军营一刀割下冯弦机的头,然后再大剌剌地提出来送到皇帝的面前?”凤玉毫不掩饰地嘲讽一笑。
“周相,你觉得我是那种豁出命去救人的人吗?别说是一个堂姐了,就算是我父母在世,恐怕我这般凉薄之人也干不出这样的啥事儿。”
“那女君认为该如何?”周遂之客气地问道。
凤玉面色肃然:“我可以帮你们对付冯弦机,但是我的机会只有一次,他是死是残我不敢保证。你也应该也了解冯弦机这个人,如果不能一击即中便再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我就干一次,保证他非死即残,但你们要在同一时间将凤恬送出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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