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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瘦瘦小小，似乎比鸿俊年纪还小了些，眼里带着不安，鸿俊笑了起来，摆手示意没事。少年又抬步进了侧厅，侧容一笑，显然十分自得。

  就这么一个动作，鸿俊突然想起了曜金宫里的感觉。曜金宫中少年们俱是鸟儿化身而成，整个曜金宫内，都有一股妖气，只因为重明秉xing高洁，不触污秽，这妖气净化以后更偏向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1dquo;妖怪。”鸿俊说。

  裘永思再不言语，转身带着鸿俊走了进去。

  鸿俊低声道：&1dquo;你也感觉到了？”

  裘永思说：&1dquo;妖怪都撞咱们身上来了，还感觉不到？”

  虽然没有照妖镜一类的法宝，但距离靠得极近，鸿俊还是能感觉到妖气的，两人在侧厅中坐下。

  &1dquo;眼睛别乱瞥。”裘永思温文儒雅，笑着朝鸿俊说道，&1dquo;小郎君，这有炒米，来杯茶？”

  &1dquo;好好好！”鸿俊最喜欢喝裘永思煮的茶了，香酪苏咸，茶叶鲜，加点儿芝麻擂开了，往上撒一把炒米，入口甘醇解腻，唇舌留芳，当点心简直是人间美味。

  &1dquo;装出你平时那人畜无害的模样。”裘永思又笑着说，&1dquo;到处东张西望一番，谁一直打量咱们，谁就是妖怪，看见了告诉我一声。”

  鸿俊：&1dquo;&he11ip;&he11ip;”

  鸿俊探头探脑，四处看看，眼里充满了外地人进长安的好奇目光，其时侧厅内案几一排排整齐陈列，案下有壶有炉，外头秋天长阔，碧蓝如洗，间或飘着大朵白云，阳光照进来，实在是令人惬意慵懒的休息之所。

  学子们都在各说各的，数张案几后偶有人朝他们望来，都只是一瞥。

  &1dquo;有人在看咱们。”鸿俊朝裘永思笑道，&1dquo;按你这么说，不就有很多妖怪么？”

  &1dquo;那是，这可是进了妖怪窝了。”裘永思皮笑rou不笑道，&1dquo;不能现在出手，否则又把国子监毁了，长史会哭的。”

  鸿俊现了一张案几后有三名年轻人谈笑风生，另有一少年为他们煮水。言谈间无人理会那少年，他看似十分无聊，便转头，盯着厅外庭院出神。不多时视线转来，与鸿俊恰好四目相对，便随之一笑。

  那笑容里竟是带着几分女子的柔媚之意，鸿俊的心蓦然疯狂跳了起来，一张俊脸红到耳根。

  鸿俊也随之尴尬一笑，裘永思问：&1dquo;什么妖？”

  &1dquo;可能是狐狸。”鸿俊转头，朝裘永思说道。

  方才那一笑里，鸿俊感觉到了非常明显的魅术。

  那少年竟是起身，朝两人走来，坐在案前，笑道：&1dquo;这茶真香。”

  鸿俊：&1dquo;！！！”

  裘永思倒是半点不显生分，说道：&1dquo;还有一会儿才煮好，不着急，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1dquo;杜韩青。”那少年一弯柳叶眉，眼睛里仿佛笼罩着水，身材孱弱，按着案前，眼睛只是朝鸿俊脸上、胸膛瞥，挨近了些，问，&1dquo;你们呢？”

  呃&he11ip;&he11ip;别靠太近，鸿俊心里说道，裘永思便介绍道：&1dquo;裘永思，杭州人士，这位是我表弟，小鸿俊。鸿俊，你俩年纪应当差不离罢，多亲近亲近。”

  &1dquo;才进京？”杜韩青眼睛不离鸿俊双眼，说，&1dquo;下月初五可就开考了。”

  鸿俊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知道这是一只狐妖，然而还未容他细想，裘永思一脚便从案几下伸过来，不动声色地踹了他一下。

  鸿俊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看看杜韩青双眼，便笑了起来。

  杜韩青也忍不住笑，问：&1dquo;你多大？”

  两人叙过年纪，鸿俊比杜韩青还要大了两个月，杜韩青便改口喊&1dquo;哥哥”。又问两人住何处，裘永思只答在城中亲戚家下榻，今日过来国子监踩踩点，认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