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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起来,如何觉得扎眼极了。坐上去,蜷缩在秋千上:“若是他回来便说我睡了。”撩开零散的头,枕着手躺在秋千上,她蹙眉,“五年了,这秋千都染上了他的味道。”
她鼻尖都是左城的味道,渗着她的皮肤,感官,丝丝入扣,心,寒凉了几分,似针扎过的疼痛。
她的秋千啊,曾经,她与姐姐一起**着,看着月儿,谈天说地到天明。
月色依旧,只是故人不再,只留这窒息的气息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还活着。
闭上眼,月色不再映在眸中,她睡去,风,吹得秋千微微摇晃。
半响,那边无语,进叔探着身子轻声喊着:“起风了,少夫人进去睡吧。”
那秋千上的人儿未动,只是风动,丝乱,秋千曳摆。
进叔摇摇头,叹了口气,离开天台。
走到门口,进叔诧异:“什么时候来的?”
成初影似乎听不到,视线伴着昏暗的灯光落在天台外的木椅上:“那盆刺葵,左城从来不舍得让人碰一下的。”唇边晕开浓浓的酸楚,又似乎在笑,“若是别人摔碎了,左城一定不相饶,她却如此践踏。”
这个女人她凭什么?
成初影眸光忽然寒烈,睃着秋千上的女人。
进叔摇摇头,只剩无奈:“那本就是她的东西,自然只有她可以,少爷愿意,外人哪有资格说什么。”
那个外人包括成初影,也包括进叔自己。左城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会庇护很多人,但是那个很多人也只是外人而已,即便相加总和也抵不过江夏初丝毫。
“我们都只不过是外人。”进叔补上这么一句,“即便我也姓左。初影,不要忘了这一点。”
成初影仿若未闻,丹凤眼猝了一层阴鸷的冷,有种肆意的阴森,在脸上,在言语:“她还总以为生不如死的只有她一个呢,却不知道有多少人跟着她生不如死。”她眼神锋利,江夏初便是她眼里那根刺,怎么看都是疼。
那个多少人,包括左城,还包括她自己。
江夏初啊,她只记得自己悲惨的过往,却看不到有些人卑微的现在。
成初影眼里的火光蔓延,滋长了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
进叔旁观者清:“初影,少爷与她的事情,权当看不见、不知道吧,你一向聪明的。”
她恍然失笑,自嘲荒凉的痕迹在嘴边浓烈:“我很聪明的,我都恨我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她转眸,看着进叔,“那年,里街,他的手会救人是因为她吧?”
进叔微微诧异,垂眸,不语。
成初影惨笑出声:“看来我猜得没有错,我想了这么多年,那个没有怜悯的男人凭什么对我怜悯,原来理由是她啊。”眸光荒凉深邃地落到那浅眠的人身上,她笑叹,“这个我最讨厌的女人,却是因为她,我才能活到今天,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这样的命运,曾经她那么庆幸遇上了,如今,她只觉得荒唐。
这个最讨厌的女人……是啊,她最讨厌的女人,可是却悲哀的连表现出讨厌都没有资格。
“这些话,不要让少爷知道。”进叔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无奈苦叹,“回去吧,少爷快回来了。”
成初影苦笑着,沉默了许久,缓缓转身,走着,失魂落魄,嘴里轻轻自语呢喃着:“这个天台是她的,现在左城的所有地方,都是她的了。这里都不属于左城了,以后我要找什么理由进来。”
如果可以,千万不要遇上左城这样一个男人;即便遇上了,也千万不要爱上他;即便爱上他,也千万不要掏出整颗心来爱他;即便掏出了整颗心来爱他,也千万不要让人现,只是一个人的悲哀而已。
越走越远,她身影萧条,消失在左城的城里。这个女人啊,她遇上了,爱上了,掏了整个心肺,对这样一个男人,所以,她注定悲哀。
进叔摇头:“从一开始,你就不该进左家的门。”
平白多了一段无缘。
左城回来时,已是深夜,直接去了江夏初的房间,然后慌慌张张上了天台。
想看见她,害怕看不见她,这已经成了左城的习惯。
他站得远远的,镀了一层墨玉的眸子自看见那秋千上的人影便柔柔地沉淀下来,一双眸子,比那高悬天际的星子还要夺人心魄。
左城缓缓走近,身形一滞,视线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的凌乱,尘土被风吹得飞扬,那看了五年的植物已经面无全非,眸光缓缓沉下,绕过那一地的狼藉,半蹲在藤木秋千前,声音轻得似乎散在了风中:“若是你想,碎了就碎了吧,那本就是你的东西,你还在就好。”
话音落,只有风吹的声音,江夏初未醒,她眉间蹙着,怀抱着自己,像个柔弱的孩子。
江夏初啊,睁开眼的时候就是刺猬,这样似乎也好。
左城久久看着她,唇角微扬,指尖轻轻俯在江夏初微蹙的眉间,轻轻晕开:“夏初,回家便可以见到你,真好!”
杏黄的月光微洒,那人长睫轻颤,未睁开眸子,紧握着的手指似乎紧了紧。
相见争如不见,他们之间很适合这句话。
左城抚着她眉间的指尖缓缓移动,如履薄冰一般拂过她的脸,声音轻轻缓缓的好听:“夏初,我想你了,即便每天看着你,还是想你,想听听你的声音。但是,又不想你醒来,因为不想看你针锋相对的样子,会让我没有办法对你说我有多想你。”语气微顿,他凑在她耳边,“夏初,我在想你。”
江夏初没有动作,眼睑似乎刻意紧闭着,睫毛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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