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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这是他的资料。他十二岁入院，在我们这待了六年，下个月就满十八岁了。”

  言真看着资料上的登记照片，有些意外。

  照片里的小男孩头乱得像鸡窝，神情倔强防备，一双黝黑的眸死死盯着相机，眼神里处处都透着凶狠。

  这是他入院时拍的照片，那时他才十二岁。

  十二岁，便有这样冷漠可怕的眼神，又在孤儿院里生活了六年，言真不知道他现在该长成了怎样扭曲的个性。

  大致翻过了资料，言真抬起眼来问：&1dquo;听说他有残疾?”

  &1dquo;哦，他是聋哑人。”院长说。

  &1dquo;他被送来的时候就是不会说话的，跟他交流也没有反应，老院长找医生给他看过，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言真问：&1dquo;那你们都怎样跟他交流?”

  院长走回办公桌后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末：&1dquo;大多靠手语，或者写字。”

  言真闻言，不禁转向李律：&1dquo;我不会手语。”

  李律：&1dquo;没关系，他会写字。”

  言真皱眉：&1dquo;那不是很麻烦吗。”

  与言真有过几番沟通，律师很清楚她此时的意思，但他也只是公事公办：&1dquo;抱歉言小姐，恐怕只能委屈你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

  言真抬手捂住脸，半晌才放下来。&1dquo;让他进来吧。”

  进入视线的少年即将十八岁，个头已经比院长高出了一大截。简单的黑T、黑裤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股极其冷淡的凌厉之感。眉眼深邃，鼻梁挺拔，薄唇带着些微异样的青紫，肤色白皙到有些病态。

  言真微怔。

  是刚才在走廊上偷看她抽烟的那个人。

  他站在门口看着她，抬起手对她做了个手势。

  院长在一旁翻译：&1dquo;他在跟你问好。”

  言真回过神来，呐呐说了句你好，想起来他听不见自己说话，她又皱起眉头，&1dquo;他都这么大了，还需要什么照顾?你确定遗嘱里写的是要我照顾他五年?”

  李律纠正她：&1dquo;是共同生活，互相照顾。”

  言真觉得滑稽。&1dquo;你确定他不是言忠的私吗?”

  李律肯定道：&1dquo;言先生生前做了亲子鉴定，可以确定他们并非生物学上的父子。”

  &1dquo;那凭什么要我照顾他?”言真语气稍急，声音大了些。

  见他们似乎还有话要说，院长让他先到外面等。

  他置若罔闻。

  到一边接了杯热水，他上前在言真身边蹲下。

  言真头疼的厉害，她向后靠着椅背，疲惫地撑着脑袋，眼下水杯和手机一同递过来的时候，她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