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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这不是去佣人房的路吧。”宝琪说。

“噢，走这里更近。”罗莎小声说，“你要小心，别吵醒我妈妈。她最近心情不好。”

说完，她的声音停了一会。

“唉。”没等到宝琪的询问，她自顾自抱怨，“我妈妈总是在吃药，医生开的都快不见效果了，以前她吃半颗，自从爸爸瘫了，她得两颗两颗地吃。”

又过了一会，她还是没等到宝琪的关心。于是，年轻的小姐有些恼怒，她问：“你就不会关心我吗？”

“您应该先带我去佣人房，女士。”宝琪说，“别把你妈妈吵醒了。”

罗莎热络的表情冷下来，她站在帘子后面，晃来晃去的珠子令人看不清表情。片刻之后，她又为宝琪打起帘子，自顾自说：“我知道了，爸爸和我说过，你们这种在领袖和领袖夫人身边侍奉的人都是这样。”

“你以前也会参加宴会吗？”罗莎的视线扫过宝琪穿的制服，她问，“像我们一样，穿着裙子，跟姐妹玩在一起？”

“我以为老里维拉先生早就给你介绍过我。”宝琪见她不像是提前拿到它的资料的样子，于是，只是模糊地回复她。

“你这样的资源，爸爸才不会留给我呢。”对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诡计得逞之后的兴奋，“那个老头子只想把我卖给另一个老头子当情妇。你没注意到吗，今天几个‘重要来宾’都是女客。”

“他在给他儿子选妃哩！”说着，罗莎停住脚步，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是我选择你，我才不要嫁人。所以，我让我的朋友去缠住那个大少爷。爸爸在看到哥哥实在不能见人的样子之后才想到我。”

“你能让我做你的助手吗？或者说，和阿里斯提一样——”

“抱歉。”宝琪拒绝她，“我没有类似的打算。”

“好嘛！”它的回答像是早就在罗莎的意料之中，接着，她说：“那我就只好去阿方索手底下打工了，顺便再学学他的手段，也吊个能养我一辈子的大官。不过，我不会像妈妈一样，选了爸爸那种废物。”

罗莎又说：“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以前也参加过宴会吗？我没见过你。”

她好像真的不知道机器的存在，也不知道宝琪的身份。年轻的女士只是好奇地问：“你爸爸妈妈怎么会让你这么早就出来工作？你怎么当上领袖夫人的近卫的？”

“我不能回答你。”宝琪说。

“事关机密？”罗莎继续往前走，她说：“其实，距离领袖和领袖夫妇太近也不好。这个是机密，那个是机密，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不能喝酒，不能参加宴会，不能随便交朋友”说着，她愣住。

“我也会变成这样吗？”她疑惑地问，“宝琪，如果你能够答应我的话，我也会变成这样吗？”

“这样有什么不对吗？”宝琪问她。

罗莎犹豫片刻，对它说：“这和佣人一样。”

没错，实际上，其他人在领袖夫妇面前与佣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人是高级佣人，有人是普通佣人，但是，归根结底，所有人都是在为他们二人服务。严格来说，城镇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安东尼奥，另一个是乌尔多尔。

休息间到了。

宝琪推开屋子的门，一股烤面包和黄油的香气伴随灯光冲出来。乌尔多尔的司机，那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人立刻放下吃到一半的面包站起来。

“夫人要在正门见到车。”宝琪说。

“好的。”司机匆忙把面包压瘪，塞进嘴里，他努力嚼了几下，咽下去。然后说，“麻烦您回去的时候稍微走慢点，现在天气冷，汽车启动需要时间。”

话一说完，他几乎是冲进夜色里。宝琪也准备离开了，只有罗莎还怔怔地站在原地。

“他就这样跑出去了？”她问，“不能边走边吃？”

“跑步吃东西的话，人类会呛到。”宝琪说。

“那用纸包着放车上呢？”

“夫人不会让车里出现食物的气味。我们该走了，罗莎，夫人已经等得够久了。”

说完，宝琪就关上休息室的门。罗莎此时却像是一直在思考什么，一言不发。

“他是从下城区出来的。”宝琪说，“忠心耿耿。”

“我知道，下城区。爸爸说，那里很多人连饭都吃不起。”过了一会，她又说，“如果我和哥哥没能弄点钱，很快，我们就要搬走了。”

“老里维拉先生会没有钱吗？”机器疑惑地问。

“爸爸有钱，但是那不是我们的。他还有好几个小孩，养在外面。我们还要养这个房子、房子里的佣人他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唔，没有领袖给他发的薪水了。”宝琪补充。

“嗯，没有薪水，也没有下属、学生了。”

罗莎将宝t琪又带回宴会厅。她给宝琪指了一个方向，那里站着她的哥哥，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只不过，他看上去已经被几个与罗莎差不多大的女孩灌醉了，晕乎乎地坐在沙发上，还在不知节制地饮酒。

罗莎就站在宝琪的身侧，冷漠地打量着兄长。

宝琪回到乌尔多尔所在的那个房间，领袖夫人早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它了。

而里维拉小姐站在门外，她看着宴会上的众人，视线又回到七扭八歪的兄长身上。

“你觉得他能做好一个仆人吗？”

她自言自语。

拟态

蜂农会将工蜂当成同类吗？

今天早一点的时候，祁江看见奥玛把那个机器人牵走了。

她被修得办好，穿着工程师买过来的宽大袍子。那种又厚又长的布料能够很好掩饰机器无法控制而弹出的手臂刀片。奥玛拿来一条绳索，套在机器脖子的部位，就这样把她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