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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倒是有了从前笃定的气势，只是脸上红晕未消，让楚正则有些割裂。

  楚正则叹了口气，接着她的话道：&1dquo;无妨，朕已经提前命人去请许家两位外命妇入宫。家人团聚是更大的喜事，母后不会在意鹿血酒这样的小事。”

  他也不在意鹿血酒这样的小事了，薛玉润误会就误会，等她大婚之时，就知道自己的误会有多大。他更在意的是，方才他说到&1dquo;你都在想些什么啊?”的时候，薛玉润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念念不忘的《相思骨》里，竟然还写了这种事吗?

  *

  其实，薛玉润只是想到了她为什么会知道&1dquo;鹿血酒”的功效。

  事实上，她还知道&1dquo;鹿血酒”专治&1dquo;银样镴枪头”。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弄明白这话大致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说&1dquo;银样镴枪头”的男子，成婚之后没法开枝散叶。

  可到底为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她连成婚之后要怎么开枝散叶都不知道。

  唉，先生不教就罢了，话本子里怎么不再讲详细点儿呢，她想看呀。

  薛玉润红着脸，默默地拿起了筷子。

  &1dquo;你&he11ip;&he11ip;”楚正则迟疑地开口，薛玉润毫不迟疑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1dquo;食不言，陛下，我不能说话了。”

  薛玉润郑重其事地夹了一块翠袅玉瓣。尽管他们一起用膳时，很少恪守&1dquo;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她今日决定比楚正则更规矩些。

  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他，她都在想些什么的!

  *

  用过膳，他们照例要去中庭散步消食。

  楚正则不再追问用膳前她的脸红，薛玉润便让珑缠抱着花瓶，自己则亲自拿着银剪，在蔷薇花圃面前踮起了脚尖。

  楚正则已经习惯她突如其来的想法了，看着薛玉润小心地挑选避开花刺的地方，他轻叹了一声：&1dquo;说罢，要哪枝?”

  &1dquo;你若不想让宫女替你摘，朕替你摘总无妨吧?”楚正则伸手去接她的银剪：&1dquo;还是说，你觉得被花刺扎不够疼?”

  薛玉润回头瞪他一眼，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难得乖巧地摇头道：&1dquo;不行，我是想亲自摘花，来送给皇帝哥哥的。”

  她说着，小心地剪下了几枝蔷薇花，放进花觚里，转身递给他。

  她素手捧来的天碧色花觚，粉香酥色于其中簇拥成锦，如佳人纡展罗裙。

  楚正则垂眸看花。

  他很清楚，自己其实对花无甚偏好，也不在意牡丹与芍药之别。可这些他素不在意的东西，只要捧在她的掌心，便忽地变得清馥可人。

  哪怕他明知道，眼前的人&1dquo;心怀鬼胎”。

  &1dquo;皇帝哥哥，好看吧?”薛玉润笑盈盈地露出两个小梨涡，循循善诱道：&1dquo;我跟你一起，把花放到南殿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