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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捕鱼（第1页）

每天早晨，有力都要抽出时间去秧田里看看秧苗生长的如何。有力去林山挑来一担草木灰，洒在秧田里，过了几天，秧苗由黄转青了。有力看到秧田里的水不够，往秧田里放了一点水。

有力来到早稻田里，原先铺在田里的野花、野草开始腐烂了。田里的水变得黑黑的。

早饭后，有力扛着挖锄，拿着钓鱼竿，提着小木桶，走上木板船，划过清水河，来到对岸的小溪里。小溪两岸山势高耸，遮天蔽日，形成幽深曲折的峡谷地带。小溪水面狭长，环境清幽。小溪上溪口地势为两坡夹一槽，活像人的屁股，称为屙屎坳。小溪下溪口原来住有几户人家，后来听说是半夜闹鬼都搬走了。

村子里的老人们经常告诫小孩子，说在小溪里，如果听见呼唤你名字的声音，千万别急于应答，要看清楚是人在呼唤才能应答。以免是鬼在打喊，从而上了鬼的当。

有力把船停靠在溪边，扛着挖锄，提着木桶来到沙地上，挖了一些蚯蚓，有力用竹篙将木板船固定好，用蚯蚓作为鱼饵，坐在船上开始钓鱼。

小溪里有一种鱼学名为似鮈，当地人称呼为硬头棒鱼。似鮈体长，圆筒形，尾柄细长，稍呈侧扁。背部在背鳍前略隆起，向后渐次降低，腹部平坦。头大，前部平扁，后部宽。眼大，呈椭圆形，侧上位，口下位，深弧形。唇厚，极达，上下唇于口角处相连。具须一对，较粗。长约等于眼径。鳃耙不达，呈贡状。下咽齿主行侧扁，末端稍钩曲，外行纤细。腹面在胸鳍基部之前裸露，腹部鳞片较体侧鳞为小。侧线平直。肛门位置靠近腹鳍基部。体背及侧面灰黑色，腹部灰白。体侧及背部鳞片上具小黑色点，背、尾鳍黑点排列成条纹，胸、腹鳍具零散小黑点。似鮈栖息在小溪底部，在泥沙中寻找食物。

有力把似鮈钓上来，回家用风车车掉的瘪稻谷烤干。炒似鮈的时候，稍微用茶油煎炸一下，注意不能油炸得过火，加点干辣椒、姜丝、大蒜。洒点水，文火烹煮一下。用碗装好，摆放在饭桌上，很受大家欢迎。这样制作好的似鮈，似乎只有一根脊椎骨，没有别的碎骨，吃似鮈的时候，不用担心被鱼刺卡住。你只需要轻轻地咬一口，撕扯一下，似鮈肉就会成带状，与似鮈脊椎骨分离开来。似鮈肉糯、香、紧，比较有嚼劲，甜鲜微辣适口，齿颊留香味长，是一道很好吃的菜。

有力想起自己六、七岁的时候与伙伴们去河边钓鱼。那时候鱼钩稀缺。没有鱼钩，大伙儿就在一根长竹竿顶端系上一根缝补衣服的长棉线作为钓鱼工具。每人手中握着二、三根这样的钓鱼工具。在棉线上每隔二十厘米拴上一根蚯蚓，然后将系在竹竿顶端，拴满了蚯蚓的棉线挥到清水河里，将竹竿插在河边的沙地上开始钓鱼。看到棉线在抖动，急忙收起竹竿，快将棉线挥舞到沙地上。一些贪吃、不拍死的鱼、虾离开了水面，被摔到了陆地上还死死地咬着蚯蚓不松口。大伙儿笑着、跳着将这些鱼、虾抓住，放进各自带来的搪瓷杯里或者木桶里。这真是鱼为食亡。看着这些贪吃的鱼，有力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有力觉得在饥饿的驱使下，人与鱼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为了能沾点甜味，有力曾经扛着锄头到田埂上挖黄茅草根咀嚼。为了驱除饥饿，有力到田埂上挖葛根吃。以致于差点损坏了田埂。

由于捕鱼工具简陋，捕鱼方法原始，虽然当时有人用炸药炸鱼，但是后来炸药属于管控物质，采购不易。有力看见专业捕鱼的渔民也只用挂钓或者竹卡进行捕捞。有的渔民虽然有几副渔网，但是破破烂烂的，网页既矮又短，捕捞不到几个鱼。致使清水河里鱼类大量繁殖，成群结队的鱼在水里游来游去，有时候会有鱼跃到沙地上或者木板船上。

笨拙的甲鱼在河边沙地上爬来爬去挖沙产卵。小孩子看见了，常常将甲鱼翻个身，甲鱼往往把头缩进龟甲里，眨巴着如豆的小眼睛。待会儿又伸出长长的脖子，龟头抵在地上，四肢挥舞一阵翻爬过来，急匆匆地逃走了。但是甲鱼也有怒的时候，你若是使劲抓住它，不让它逃走，它就会伸长脖子，扭过头来咬人。

傍晚的时候，有力扭头看了看身边盛鱼的木桶，钓上来的鱼各种各样，已经有五、六斤了。其中有几条自己最爱吃的黄颡鱼。黄颡鱼，属于小型鱼，背上背鳍、两侧胸鳍有硬刺，呈草绿色，腹面为淡黄色。黄颡鱼生活在水体的底层，在江河缓流岸边或静水处生活，平常喜欢在河川、溪流的浅滩处嬉戏觅食，但多是傍晚和夜间才出来活动。黄颡鱼是肉食性的鱼类，食性杂，自然条件下以动物性饲料为主，幼鱼以浮游动物为食，成鱼则以昆虫及其幼虫、蚯蚓、小鱼虾、螺蚌等为食，也吞食植物碎屑。黄颡鱼还大量吞食鲤鱼、鲫鱼等的受精卵。

大多数人炒黄颡鱼。把清洗、解剖后的黄颡鱼加点食盐，放在油锅里煎炸一下，加入干辣椒，文火拌炒至辣椒焦黄未黑，倒入一碗水。烹煮到九成熟，加入姜丝、葱，焖煮至黄颡鱼熟透，即可食用。

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归鸟入巢，却到了夕阳落进西山的时分，头顶上的天空笼罩起金色的寂静，远处山峦披上晚霞的彩衣，那天边牛乳般洁白的云朵，也变得火带一般鲜红。周围一片寂静，静得凭蚊子的嗡嗡声都能听出它在什么地方飞。小溪里面的水雾开始弥漫扩散，有一股沁人肝胆的寒意。

有力赶紧拔出用来固定小船的竹篙，提起船头放入水底的用作船锚的大石块。用力划起船桨，飞地赶回家。

2ooo年以后，清水河流域盛行电打鱼，用电打鱼无异于杀鸡取卵、竭泽而渔。导致大大小小的水生生物都遭了殃，有些物种濒临灭绝的危险。近些年来，清水河流域实施禁渔政策，钓鱼者只允许一人一根钓杆，希望恢复水生生物，保持生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