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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月经。
陆瑾深浓眉微微蹙着,“她怀孕了?”
“和月经一起排出体外了,连胎囊都没有,属于隐性流产。”
纪伊抬眸。
诊室的灯灼白,男人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底似是酝酿了一汪风浪。
潮起,又潮落。
震荡,又归于消寂。
片刻,他低哑开口,“需要手术治疗吗?”
“不需要。”医生填写病历簿,“补充营养,精神放松,禁止同房。”
陆瑾深盯着病历簿,在原地站了很久,他垂着眼皮,侧脸依然紧绷。
直到医生起来,去水池洗手,流水声响起,他才迈步出去。
纪伊跟着他下楼。
“降压药,消炎药,安神药...哦对了,肩周炎的膏药!”一名贵妇行色匆匆,陆瑾深停下避让,贵妇经过之际,倏而驻足,“陆公子?”
纪伊一僵。
是区一把手的太太。
在徽园打过牌,慈善宴会也聊过,蛮熟悉的。
她躲无可躲,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孙太太。”
“是伊儿小姐啊!”孙太太端详她,眼神怜惜,“你瘦了呢,来医院做检查?”
“急性肠胃炎,不严重。”陆瑾深抢先一秒对付孙太太。
孙太太不在乎纪伊病不病,她在乎华家会不会又要死人了,订不订花圈,“陆公子,华夫人昏迷住院了?”
“嗯。”
孙太太继续问,“苏醒了吗?”
“醒了。”陆瑾深明显不愿透露太多,“在监护室。”
“幸好醒了,否则陆家和耿家的喜事要延期了。”
陆瑾深没什么表情。
“我亲戚在法国出差,送了我一款原装的美容仪,我借花献佛转送陆夫人,麻烦陆公子捎给她,省得我晚上再折腾一趟了。”孙太太从司机手上拎过礼袋礼盒,“老孙调到开发区了,虽然是实权一把手,但开发区鸟不拉屎的,哪里比得了市区方便,我特意过来买药,他在开发区是住干部宿舍。”
陆瑾深瞥了一眼美容仪,迟迟没接。
孙太太怕他多心,立马解释,“我和陆夫人是多少年的交情了,陆先生不收贿赂,不收礼,我明白。我上星期二打麻将欠了陆夫人3万块钱,这是还债的。”
他倒不是这原因不接。
是场合不对。
医院,纪伊,独处。
陆夫人问起来龙去脉,他没法圆场。
可倘若他不管,孙太太更猜忌了。
陆瑾深斟酌了一番,接过美容仪的袋子,提示孙太太,“东西重要,至于谁转交,在哪转交,不重要。”
孙太太一耳朵听,一耳朵忘,根本没懂,也懒得分析他的弦外之音,“有劳陆公子了。”
......
陆瑾深联系了华菁菁,告诉她公司有紧急会议,在加班,要天黑赶过去。
华菁菁很体谅他,不作,不埋怨,三言两语就挂断了。
他转动着手机,“疼吗?”
纪伊起初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知道实情了,腹部确实隐隐的坠痛感。
“有一点。”
“卧床休养。”他淡淡回了一句,“春天燥,少贪凉。”
她等了好半晌,陆瑾深再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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