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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人皮灯笼被挂在城墙上（第2页）

春枝点头：“我听见她说‘冤有头，债有主，都是您和顾二少爷逼死的他，跟顾老夫人和嬷嬷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如果他要报仇，就来找您和顾二少爷。’”

阮嘉眠装金条的动作顿住，“她还说其他的什么了没？”

春枝摇摇头：“当时我害怕被发现，离得远，能听清楚的就这一句了，但是我隐隐约约还听到一些词儿，有亲侄子还有姑姑什么的……”

这下阮嘉眠坐不住了，抓过旁边的毛巾擦干净脚：“走，去佛堂看看！”

春枝连忙起身，给她找出大氅给阮嘉眠披上。

两人趁着月色未眠，往顾家的佛堂去了。

今天的事情发生后，晚饭一家人除了顾铭西和阮嘉眠，其他人都没吃。

顾大帅借口在书房办理公务，顾九川找朋友出去聚会喝酒。而顾老太太干脆在佛堂呆了一下午，晚上吃饭时间都没出来，丫鬟送去的晚餐也被王嬷嬷原封不动给带出来给下人分了吃了。

阮嘉眠和春枝轻手轻脚靠近佛堂，刚进院子就看见王嬷嬷鬼鬼祟祟从花园的方向赶过来，两人借着月色躲在石楠树后面。

许是心虚又或者是真害怕，王妈从两人身边经过的时候，竟没发现两人的存在。

等王妈进了佛堂，佛堂门从里面被关上，阮嘉眠和春枝对视一眼，两人蹑手蹑脚走到窗户边儿上，找了个暗处蹲下。

阮嘉眠透过窗户缝隙往里面看，果真看见顾老夫人跪在佛像前，正闭眼念诵佛经。

王妈刚进门，扑通一下就跪在顾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求您救救我侄子一家，他们是无辜的啊！”

“顾大帅已经把王全的尸体做成人皮灯笼挂在城墙上，已经一下午了，夫人您就去求求顾大帅，这件事不要再连累王全的家人，我就这么一个侄子，不能让他断子绝孙啊……”

王嬷嬷一边求人，一边猛地磕头。

躲在外面的阮嘉眠眼睛瞪大，她没想到厨房管事的竟然是王嬷嬷的亲侄子！

春枝也同样震惊不已，半跪在地上，一个没站稳，脚踩到青石板上的树枝上。

咔嚓！

树枝碎裂的声音在深夜寂静的佛堂中突兀又刺耳。

顾老夫人猛地睁开眼，对着窗外大喝一声：“是谁！”

阮嘉眠眼疾手快，当即扶住春枝，捏着嗓子学了几声猫叫：“瞄……瞄……”

佛堂里的王嬷嬷看了外面一眼，擦了擦冷汗：“夫人，是只猫。”

顾老夫人沉吟几秒，“嗯。”

她转了几颗佛珠，忽而沉声道：“王全的家人顾大帅不打算追究，这次铭西还算心善，帮着求情，此事就到此为止。”

“那太好了！”王嬷嬷一阵欣喜，忙不迭地给顾夫人磕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我有什么可谢的，只是可惜了王全那个孩子，年纪轻轻就被做成了人皮灯笼，这件事说到底啊……”

顾夫人理了理袄裙裙摆，缓慢起身：“说到底还是他命不好，你也不用自责，也不用怨我，这件事若是他当时做得滴水不漏，就算大帅发现了又怎么样。”

王嬷嬷扶着顾老夫人的手，脸上泪渍被外面的冷风吹干，脸上又红又肿。

她委屈讲道：“可我哥哥就这么一个儿子，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照顾好他，这些年他虽然吃喝嫖赌，前两年还染上了福寿膏，但终究是个好孩子。”

顾老夫人斜眸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