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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隔壁开了一家甜品店点，里面的泡芙奶油特别多。”孙海故意说得很大声，像是要给许一鹭撑腰似的，大方道，&1dquo;哥哥请客，给你买十个！”

  许一鹭皱着眉，似乎有些嫌弃，他说：&1dquo;十个就想当我哥哥了，你占我便宜呢？”

  当然，许一鹭不但得了孙海的十个泡芙，还吃上了林暮给他买的蛋挞，这会儿小鹭鸟的嘴是叭叭地甜，一口一个哥哥喊得干净利索，最后三人吃完了晚饭才散，孙海拿了林暮的作业本，一块儿送许一鹭回家。

  等林暮到家里时，林朝还在棋房里打棋谱，江婉虽然没什么当家庭主妇的技能，但下海经商那是强项，一家四口前年换了东区的联排别墅，林朝有个单独的房间专门用来打棋谱。

  夜深人静，父母已经睡了，林暮洗漱完出来，棋房里的灯还亮着，他赤着脚走上楼梯，安静地只能听到落子的声音。

  他在心里数着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棋盘格子上，林朝背对着门，始终不知道弟弟来过，又走了。

  林朝这一晚一直打到了半夜，第二天也泡在棋房里没出来，直到开学前一晚，林暮才在饭桌上看到了她。

  &1dquo;输棋了？”林暮比划着手语问道。

  林朝的表情平静，动了动手指：&1dquo;训练，输了一盘。”她抬起下巴，又笑了一下，比手语道，&1dquo;但我下次一定会赢。”

  林暮跟着笑起来，他做了个&1dquo;加油”的手势，五指微微合拢，屈起肘部，仿佛是要抓住夏天最后的尾巴似的，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第五章迎（一）

  坤前一中的午休时间紧迫，哪怕是第一天开学，上午完书下午就要动员，高二上半学期其实还没到特别紧张的时候，但高压之下，哪个班都不能落后。

  林暮趁着牙缝里挤出的那点自由趴在走廊阳台上往操场看，他们在二楼，离的不远，凭着林暮那精光四射的眼，用他的话说，操场上一只苍蝇磨脚，他都能数清楚磨了几下。

  孙海理完书跟着他一块儿看，后面许一鹭也加入了进来。

  林暮边看边跟他实况转播：&1dquo;走正步了，哇靠，这次的教练好凶，吼的贼大声，你能听见吧？”

  许一鹭笑：&1dquo;能。”

  孙海跟着他继续说：&1dquo;有漂亮学妹呢，倒数第二排，这腿真长！”

  林暮倒也注意到了，他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对方走正步的姿势有些不一样，刚一错眼，就见女生弯下腰挽起了裤腿。

  孙海：&1dquo;&he11ip;&he11ip;”

  许一鹭看不见，不懂身边的人为什么突然沉默了，忍不住问：&1dquo;怎么了？”

  林暮的声音放得有些轻：&1dquo;那孩子的右腿是假肢。”

  许一鹭眨了眨眼，他笑着叹了口气，认真地佩服道：&1dquo;好厉害啊。”

  林暮心想可不是吗，他盯着那女孩儿又看了一会儿，转过头，便现了坐在树荫底下的美美。

  孙海被突然动作大起来的林暮吓了一跳，抓着他胳膊道：&1dquo;你小心点，别掉下去。”

  林暮没在意，他几乎探出了半个身子，找了一圈，才看到正端着水杯走过去的6戎。

  一小阵子没见，林暮总觉得6戎似乎又长高了点，没刚开始见到的那么黑了，头似乎也长长了些，6戎打开水杯盖子先是尝了下，然后才递给奶奶，美美喝了一口，笑着露出豁了的牙。

  孙海也看到了，有些好奇：&1dquo;带着家里人来上课？”

  林暮顺嘴说了一句：&1dquo;他奶奶是阿尔兹海默症患者，不能没人看着。”

  孙海&1dquo;哦”了一声，仔细想想不太对，才反应过来问道：&1dquo;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他？”

  林暮镇定道：&1dquo;林朝认识。”

  孙海听说林朝认识，一下子充满了危机感，他伸直了脖子想去看6戎长什么样，又被林暮推开了脸。

  &1dquo;别挡着我。”林暮闹起来，他正与孙海推推嚷嚷着，6戎突然转过脑袋看向了这边，林暮吓了一跳，他想都没想，下意识拖着孙海蹲下身躲在了阳台后面。

  许一鹭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茫然又突兀地站在那儿，四顾半天，也被林暮拉了下去。

  三个人围成一小圈，莫名其妙地蹲着，孙海看了看许一鹭，又看了一眼林暮，实在没想明白，压低了声音跟做贼似地问：&1dquo;你藏什么你？！”

  林暮也学着他用气音，严肃道：&1dquo;不能让他看到我。”

  许一鹭天真得很：&1dquo;为什么呀？”

  林暮讲不明白，只好说：&1dquo;反正现在不行。”

  孙海怀疑地看着他：&1dquo;你得罪人家了？”

  林暮当然不承认：&1dquo;没有的事。”说完，又补充了一句，&1dquo;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孙海一头问号，心想我啥也没想呢，甫一抬头，又看到林暮偷偷摸摸地去看人家。

  美美已经喝完了水，6戎重回到方阵里去练站姿，先前林暮他们注意到的女生也下来休息，陪在美美身边坐着。

  孙海看着那女孩挽起的裤腿，忍不住嘟囔了一句：&1dquo;这钢腿太酷了吧。”

  林暮现在的重点都在6戎身上，倒也没怎么注意，他看着对方练了几个&1dquo;向左转”&1dquo;向右转”&1dquo;稍息”&1dquo;立正”地来回重复，居然也不觉得无聊，托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