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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秘少女（第2页）

当他复又抬头时，光神的温言响起。

“不必多礼，孩子。”

神明颔回礼，耐心解释：“事实上，能拥有那般天赋、使命，并非我们选择了你，而是我们的世界。”

“那是它赠予你的礼物。”

“那么，你愿意……”

见光神似乎放下过去，以仍旧亲近，却是对待晚辈的口吻述说，蕾拉只觉松了口气，肩负压力小了些。

但当他安静聆听，打算等神明询问结束就答应时……

高空忽地传来了另道声音，冰冷、暴戾，且满是质疑。

“这和协约说的可不一样，忒亚。”

开口打断的，是“立”于最西面的虚影，那是自深渊而诞的巨蛇，盘桓于暗海的“龙”，此时正掀动狂浪。

“你说好的，会和过去一样，可站在我们眼前的是谁？”

“他与她有半分相似吗？”

闻言，光神沉默片刻说：“他就是她，何来的像不像？”

听完，那道庞然巨影低沉地笑了笑，后用森然话音说：“这可说服不了我，看来你没法让命运重演啊。”

“那还有什么可谈的？”

面对那尊兽神极具压迫的质问，光神不再开口，倒是与她同立右侧的，另位覆着火的人神冷冷来了句。

“那你又有什么建议，难不成……”

至此，高空的争论声消失，显然是因为涉及某些隐秘。

蕾拉仍仰着头，安静立着，右手有些无措地抓住另只手臂，抑不住地想，原来神明大人们也会吵架啊。

神明的争执仍在继续。

而满是爱丽丝花的草原，也因此拂动轻风落下了冷雨。

少年默立雨中，孤独而无助。

而就在他以为，难熬的时光将很漫长，甚至连接任仪式，都不见得能顺利时，余光忽的瞥见了些光彩。

只是当他移过眼去，能看到的，就只余丝缕般的星流。

看着那些神奇的星辉黯淡、消散，蕾拉微惘地眨了眨眼，只觉很是眼熟，仿佛在哪看到过许多许多次。

数十成百次。

而当少年苦思未果，再度回神时，淡蓝眼眸却不禁微微瞪大，因为不知何时，纷繁而落的雨珠都停了。

停在半空，甚至正欲溅碎。

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就连高空中，本如光影、水面荡漾的四道虚影……也凝滞了，似时光一霎停流。

“这又是……怎么了？”

见状，蕾拉再难抑震撼，低声呢喃。

也就在此时，一道轻笑自他身后响起，随之而起的，是轻佻的调笑：“瞧啊，所谓神明其实都一个样。”

“与那些视你为工具、救主，亦或纽带的人全无分别。”

“就是不把你看作你自己。”

被惊醒的蕾拉转过身，循着笑声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大理石铸就的残垣，半裂的门框、坍倒的殿堂，仿佛在这世界也曾有过辉煌文明。

只是现今都消逝了。

在那摇摇欲坠的门框上，一道暗流组成的娇小身影，正惬意坐着，双腿一晃一晃的，看着就像位少女。

而她的肌肤上、躯体中，蕴藏着一整片灿然星空，就连她的双眸，都是两枚异色的，瑰丽难言的恒星。

看着那熟悉的星光，那种日夜相伴、曾相遇过无数次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令得蕾拉久久难以平静。

许久，他才微蹙着眉，对那突兀现身的女孩试探着问。

语气中满满都是难以置信。

“你是……柔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