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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瓷低头思考片刻,回道:&1dquo;看来·娘娘您是真的怕了。”说罢,她站起来,缓步走到沈千络面前,她头上的素银簪闪着寒冷的光。沈千络抬头看着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问道:&1dquo;那个贱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顾瓷忽然&1dquo;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伴着一阵咬牙的声音。她凑近沈千络的耳边,小声说道:&1dquo;娘娘,当初,先皇后曾经让先帝许下承诺,自己若是不闭上眼睛,先帝便不可废除太子。说来也巧,在那之后,先皇后的身体就有了起色。当时太子对您和陛下虎视眈眈。可是为什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后忽然病重崩逝了,娘娘,您说,这是为什么?”
沈千络眯了眯眼睛,说道:&1dquo;先皇后崩逝,本宫怎么知道是什么原因。”
&1dquo;是因为娘娘您,在给皇后的补药里面,加了一位冰蛇胆。冰蛇胆是大寒之物,但是那是洛国独有,就是太医院的太医,也多有不认识的。皇后若是久服,就必然会重病。娘娘,妾身说的对吗?”
沈千络心里已经清楚,这件事情必然是废秦王妃告诉她的。但是沈千络却依然面色不改,问道:&1dquo;那又如何?”
第1o6章完结章
沈千络与顾瓷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顾瓷先开了口:&1dquo;娘娘,您说,要是我把你谋害先皇后的事情昭告天下,天下人该如何看你,他们是否还会以为,你是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沈千络看向她,一字一顿地说道:&1dquo;你可以试试。你若是敢说,本宫就把让你株连九族,你相信吗?”
顾瓷回道:&1dquo;无所谓了。反正臣妾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是娘娘您就不一样了。您还要保持着您母仪天下的形象,要是因为臣妾破坏了,那不是不太好吗?”
沈千络道;&1dquo;便是当初给皇后下药,让她早逝的,跟本宫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即便没有本宫动手,以皇后的身体,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顾瓷,你记住了,即使你告诉别人了,也没有用。而且,还会连累辛苦送你进宫来的父亲,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应该要比本宫清楚的多。”
顾瓷愤恨地看了沈千络一眼,但是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沈千络起身,也不再跟顾瓷说话,而是头也不回地径自离开了。兰桂紧紧跟在沈千络的后面,她一步不停,直到都飞步走到了瑞凤殿门前,才停了下来。
兰桂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然后,她听到了沈千络的声音:&1dquo;兰桂,你是不是一直不太清楚,先皇后到底为何而死,本宫是如何产生,要在她的药里下冰蛇皮的想法。”
兰桂立刻道:&1dquo;娘娘您从未跟奴婢说过。不过,不过奴婢相信娘娘,娘娘您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沈千络苦笑一声,说道:&1dquo;顾瓷说的没错。是本宫下手害的先皇后。其实想想,先皇后为人很是不错,温柔贤淑,克己复礼。本宫刚到宫里的时候,她对本宫,也是不错的。”
兰桂劝说道:&1dquo;娘娘,您别多想。您也是没办法。”
沈千络抬头看看晴冷的天空,忽然喃喃开口说道:&1dquo;本宫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时候贤妃对本宫说,当时皇帝和皇后,到最后,都会变成孤家寡人,身边最亲近的人,会一个一个的失去。现在想来,她说的或许真的没错。其实岂止先皇后,王小娘,魏氏,先皇后,太子,秦王夫妇,谨王夫妇,他们的死,都跟本宫,或者萧若有关。看来,若要登上天下至尊之位,在那皇位下面,都是白骨累累,谁都逃不了的宿命。”
兰桂道:&1dquo;娘娘,无论如何,奴婢和落霞,还有陛下,我们会永远都在您身边的。”
沈千络闻言,轻轻笑了一下,转过身,握住了兰桂的手,说道:&1dquo;就是因为,我经历的比你们每个人都多,所以才会觉得今日的陪伴,弥足珍贵。也不可失去。”
冬天寒冷的风吹走了沈千络眼角的最最后一滴泪水。她转过身,缓步走上台阶,说道:&1dquo;好了,兰桂,咱们还是先回去看看吧,或许宁儿已经醒过来了。”
不出所料,沈千络进屋的时候,沈玉宁果然已经醒了,只是还躺在床上,十分虚弱的样子,沈玉柔正在旁边守着她。沈千络进屋,立刻放下手边的所有东西,快步走到了沈玉宁旁边,把她抱在了怀里。沈玉宁的声音又小又虚弱:&1dquo;姑姑,宁儿没事的。”
沈千络回道:&1dquo;宁儿,你和柔儿,真是姑母和政儿的大恩人。要是没有你们,政儿如今只怕也没有命在了。”
小孩子的心里没有大多的大是大非,只是在这个时候,才想着安慰姑母,但也只是说自己没事。沈千络看着自己的侄女越苍白的小脸,心里又泛起一阵心疼。
晚上萧若过来的时候,熄灭了蜡烛,沈千络凑在了萧若的怀里,小声对他说道:&1dquo;萧若,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先皇后当初那么快的崩逝,其实是我的原因。我给她送的补药里下了冰蛇皮,所以,皇后才会病重的。”
萧若搂紧了她,说道:&1dquo;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件事。”
沈千络闻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恍惚之间,从前烙印在心里的所有事情,忽然都变得模糊不清,好像都没有生过一样。那些开心的,不开心的,在她的心里,好像都被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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