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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孔昭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说：“你去把后备箱里的食材给搬过来吧！”

鹿呦呦一怔，“还有什么食材？不是吃烤鱼吗？”

“万一没抓到鱼，喝西北风啊！”孔昭反问。

“有道理，还是你想的周到！”

鹿呦呦吹完一个彩虹屁后，小跑着去了，抱回来一泡沫箱的各种烤串，还有饮料和水果。

午餐很丰盛，又有良辰美景相伴，两个人边烤边吃，吃得不亦乐乎。整个吃饭过程，孔昭都没有提她隐瞒身份的事，鹿呦呦渐渐放松了警惕。

执行完光盘行动后，他们坐在树荫下乘凉消食。孔昭突然看着她严肃地说:“吃饱喝足了，咱们两个聊一聊吧！”

鹿呦呦暗感不妙，“聊什么？”

孔昭勾了下唇角，“你是不是从咱们第一次在电梯里相遇的时候就认出我来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鹿呦呦只好点头承认，“嗯。”

他接着问：“那你为什么不和我相认？”

鹿呦呦眼睛骨碌碌转着，狡辩道：“因为你当时没认出我来，我寻思要是我主动跟你相认，说了我自己是谁，结果你没想起来，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嘛！”

“就算当时你怕没面子不主动和我相认，那为什么端午节后咱们三个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要编个假名字来骗我？”

“我可没有骗你！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就是‘鹿鸣’，不过我觉得不好听，‘鹿呦呦’是我自己上初中的时候改的，这不能算骗你吧？”

她总是能找到看似很正当的理由来搪塞自己的问题，孔昭虽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他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瞒着我？咱们都在一起了你还不说？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再说？是不是如果今天没掉进水里，还不准备说？”

她从地上薅了一根狗尾巴草，一点一点揪着上面的颗粒，委屈地说：“其实我一直想说的，只不过，害怕面对真相揭开后的狂风暴雨，所以不敢说。”

孔昭很生气，“什么狂风暴雨？我有那么可怕吗？我平时也没见你怕过我呀！”

狗尾巴草被她揪秃了，她把草梗扔在地上，破釜沉舟，为自己做最后的辩白，“你当然不可怕，还很温柔体贴，所以才让我不可自拨地爱上你，害怕失去你……”

第一次听到她说“爱”这个字，还说得那样自然而然，孔昭内心忽然澎湃起无法言喻的激动和喜悦。他看着她笑了，拉起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轻声说：“呦呦，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终于听到他用那充满磁性的嗓音柔柔喊出自己的名字，鹿呦呦的心有些酥了。她害羞地说：“那可太早了。”

“什么时候？”他把她的长发别在她耳后，露出桃花似的粉嫩脸颊，看着她感觉就像春天又回来了。

“你还记得第一次月考后，老陈给咱们俩训话吗？”

“记得，比翼齐飞嘛！”

那天他们两个第一次吵架，她喝醉了，半梦半醒间说出了这个链接着一段深刻回忆的词语，也成为他认出她的关键之一。

鹿呦呦噗嗤笑了，“那天咱们两个一前一后回教室，你应该也听到了，后排的齐明和纪超在议论我，你为了安慰我说了一句话，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哪一句话？”

“你前段时间又说过一次，你自己想想。”

他想了一下说：“你的眼睛很漂亮，又大又圆，就像小鹿一样可爱，是这句吗？”

鹿呦呦点点头，这一句话现在听起来还是会让她心动。

“只因为一句话吗？就这样简单？”孔昭注视着她，想知道她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鹿呦呦叹了一口气，“因为你不知道，这句话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意义有多大。你天生长得就好看，受人追捧喜爱，当然体会不到像我这样长得丑的人，在听到那些嘲笑的时候，内心所受到的伤害有多大。尽管我表面看上去不在乎，因为那是我在用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去在乎，其实我的心里还是很在乎的，非常非常在乎。”

她想到曾经的那些不堪过往，仿佛还很受伤，眼睛里流露着淡淡的悲哀。

孔昭看到她的样子很是心疼，他轻轻抚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呦呦，我从来没有觉得你长得丑，或者不好看，在我眼里你只是很特别，和别人不一样。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头脑那么聪明，眼睛那么亮，字却写得很难看，作文更是一塌糊涂，性格呢，又非常倔强，要强，说话又直接，嘴非常硬，但其实你的心是软的。这些特点综合起来，让我觉得你很有趣，是个让人很难忘的人。以至于咱们毕业分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太适应没有你这个人在身边的日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也许那个时候，我也是喜欢你的。你说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喜欢我，是不是咱们早就在一起了？”

他的话狠狠地抚慰了她，让她瞬间转忧为喜，她得意地说：“那幸亏我没告诉你，不然的话我肯定舍不得出国留学，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他佯装生气，“你看吧，你这个人说话就是这么直接，一点也不会拐弯，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亏我还安慰了你这么半天！”

鹿呦呦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漏洞，盯着他的眼睛说:“所以说，你刚刚那些话都是用来安慰我的，根本不是真心话是吗？”

他急切地为自己辩解，“当然不是！哎呀，不对！我的意思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不只是为了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