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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原来是讨教，那闹成这样……想必是我徒儿不懂事，得罪了二位。”

“哟，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你们武林正派对我这么客气——得罪倒是不至于，就是打得不痛快，不如请方掌门赐教？”

方莫寻不动声色将莫清砚推了一把，再向前一步，“既是切磋，那便与他们几个无关。”

“师父！”

“清砚，还不快带你两位朋友回去？”方莫寻一手压着莫清砚的手腕，斜斜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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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假期愉快！

23-1因为你不能死

白君琰终于攒了力气反手捏住苏乔的手腕，两人掌心的一缕真气就此断开，他眉心拧在一处，目光灼灼地看着苏乔略显苍白的脸，将他拦在了自己身后。

“师父，这两人，分明……分明是来——”莫清砚不肯走，抬剑指着几步之外站着的两人，一句话未能说完，被方莫寻厉声斩断。

“回去！”

“可是师父！”

走与不走这师徒俩还没个定论，李珏已经一刀挥向了方莫寻。为了护莫清砚周全，方莫寻往边上一步抬掌挡住了那毁天灭地的一刀——这哪是切磋，这分明就是行凶。

苏乔一口气呛得直咳嗽，靠在密道里破口大骂，脚下搭不上力只能眼看着白君琰提着剑与莫清砚去对付那顾初鸿。

刚才为白君琰输送真气助他解毒耗费了不少力气，被白君琰一把推进了密道里，看着外面的战局他心知眼下再上去也是“添乱”，只能一手紧紧揪着心口，另一手握着手里的刀静观其变。

方莫寻虽然重伤，竟然也能勉强压制鬼刀李珏，他不由感慨这重云剑的厉害，同时也为三个人捏了一把汗。他一手狠狠砸在墙上，咬牙兀自道：“快想办法……想想办法啊你倒是……”

可这办法始终没有瞎掰胡扯来得容易，他略做休整，等不来那重云剑嫡传弟子的神兵天降，决定出去拼一把，说不定能从死局里面撕出一道生的口子来。

莫清砚顾不上方莫寻那边，也清楚不能将顾初鸿交给白君琰对付，手中的春辞剑在两边来回，渐渐不支。

他一剑自下而上挥砍，将李珏的一刀攻势化解，一手扶住口吐鲜血的方莫寻，来不及询问一句他的伤势便又带着人往边上撤出几步。

他没想到方莫寻受伤那么重，已是再没有办法带着一个人去躲李珏的北流狂刀，唯一的反应只剩下张开双臂挡在方莫寻的面前。

“——师父！”

“唔！”

“苏乔！”

这场恶战另一边，白君琰眼睁睁看到苏乔扑过来要挡下顾初鸿致命的一剑，下意识将手中剑发狠推出，那一剑虽偏开，凌厉的剑气却全数落在苏乔的背心。

苏乔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直直跪倒，他伸手未能将人抱住，跟着跌了下去。

顾初鸿见一剑未成又来一剑，这一剑却没能如愿朝两人挥过来——白君琰只见飞来一道黑色身影，倏而便为随之而来的强大剑气所震撼。

苏乔双睫抖动，嘴里不断涌出鲜血，那腥甜丝丝缕缕窜入白君琰的鼻尖。他的意识渐渐混沌了，身上唯一还有知觉的地方，便是白君琰紧紧握着的他的手。

他偏过头想要将迷离的视线集中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看着看着却连这点力气也耗尽了。他听不清不远处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莫清砚痛苦地悲号是为何，疲惫地闭上双眼后，只能听到白君琰急促地问着他什么。

“……为何……要……”

他并不知是哪里疼，更听不清白君琰说话，眼前一片的黑暗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还有一道清晰可辨的声音。

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救这个人？

他不回答，那声音便一直重复，一直问他同样的问题，他的心像是全空了，脑子也空了，什么都没剩下，只剩下铺天盖地的黑暗，和席卷全身的剧痛。

救谁？他到底救了谁？为什么要救，为什么要救这个人——

“因为、因为你不能……你不能死……琰哥……”

白君琰听在心中，僵硬地怔在原地，手心的那只手滑落下去，他慌忙去捞起来重新握住。看着苏乔那赤红的发带迎风飘动，心里像是忽而燃了一把火一直烧到他眼中，再烧到他一团乱麻的脑海里，慢慢将他这数月来模糊的意识烧出了个轮廓来。

他耳旁劈啪作响，只觉一身的骨血都烧得面目全非，周遭火光通天他也顾不上。

他抱着苏乔兀自喃喃着问：“你……你说什么？”

然后他怀中一空——抬头一看，有人从他手中将意识全无的那人抢了去。

他劈手便要夺回来，一伸手却落了空。他又徒劳地在空中捞了一把，转而心头一沉清醒了过来。看着来人眉心紧蹙地打量他，下意识便对她说：“救他。”

酒娘红衣翻飞，长鞭一出缠住顾初鸿的腰身，落云袖如鬼魅般将人裹了拉回来，狠狠砸在背后的石壁上，将那石块也震碎。

她头也不回利落地吩咐江星辰：“带回去！”

江星辰领命，与随行而来的阁中弟子把苏乔放在软轿里抬走，易南风则一把扣住白君琰的肩将人带到了另一边，低声提醒道：“你有伤，别动。”

白君琰看着被人抬着飞远的苏乔，那真实得仿佛触手可及的大火又在他眼中烧起来。

他沉声道：“我没事。”说完便跟着飞身而去。

鬼刀李珏一刀重伤方莫寻，方莫寻呼吸微弱地躺倒在地。莫清砚悲恸万分，他颓然地坐在地上，声声呼唤响彻整个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