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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起平坐的职位谁也瞧不上谁，言传旬对对方更是如此，他施舍一般地盯着来人，道：“那我杀了你儿子行不行啊？”

  岑孟脸色有瞬间的僵硬，但他也不敢表现的太难看，缓了片刻只出声道：“言小少爷既然能忍着走到这一步，就是不希望看见今天这种场面吧？”

  “言将军何不尊重下言少爷的遗愿。”

  言传旬冷着脸收回视线，抿唇一字不语。

  岑孟又道：“两方交好和平数年，因此事闹得太僵——应该的，您的心情谁都能理解，但实在没必要。”

  言传旬瞥着他，施加的压力重如千钧。

  岑孟抿唇，没再犹豫：“6自声身为军政人员，身为联盟上将，行为实属……”他似是找不到词评价，语气沉重，“联盟也有责任，但对于这件事，我们没有权利进行插手。我可以代表联盟将他交给帝国处置，言将军能代表帝国收兵么？”

  所犯罪行已经一条条摆在了明面上，哪怕6自声是上将，身份地位都太过居高，失去他联盟的损失可想而知，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联盟再不放弃他，那才是真蠢。

  岑孟期冀地看着言传旬，希望他能给出承诺，后者静默抬眸盯了片刻还在哭的6自声，声调极其冷漠：“当然能。”

  话落，言传旬身边的人就主动靠近6自声，打算一会儿将他带走。

  6自声像是终于认清了某个现实，他并不害怕自己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反正肯定是死不了了。

  他突然笑了一声，抬头盯着6执，眼里没有一丁点父亲对孩子的亲情，只余愤恨，道：“我养着你，就是为了让你告诉我你爸恨我、恶心我这件事的？”

  “没有你爸，你觉得我会养你这么大吗？！”

  他只不过是凭着对言悦病态的爱，才分了一点感情给6执罢了。

  毕竟用6执威胁言悦的事6自声可没少干。

  但6执长大以后，竟然将这些东西变本加厉地还了回来。

  6自声突然觉得他有些招架不住，所以必须要扳回一局。

  “6执，”6自声双目通红地看着他，笑说，“你不觉得你很像我吗？一样是变.态。”

  他抬手指了下6执旁边的池矜献，说：“你因为他把6家弄成什么样了还记得吧？你敢说你没想过把他锁着？”

  “你身上流着我——6自声的血，你觉得你以后会幸福？就算幸福两个字找上你、你敢伸手要么？”

  他一字一句地说：“疯子就是疯子。”

  6执没动，眼尾却诡异地爬上了一抹红，手上温度也迅地骤降下来，本来微凉的手此时更是一片冰冷。

  他想说不是，他还想让池矜献别听他的，可这些话被牢牢地堵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来，稍微一张口声带还像要被撕裂了，疼得不像话。

  有一瞬间，6执只觉得他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

  “闭嘴！”突然，池矜献厉声打断他，脸色都气红了，生着气时他还反手大力捂住了6执的耳朵，对6自声道，“他随便怎么对我，我愿意！”

  和言悦在一起的那十一年，自从关系开始破裂，自从言悦现他是个神经病，6自声就再也没从对方嘴里听过类似于同意的话，更别提愿意了。

  可6执不是已经将自己完全暴露了么，为什么他能？6自声犹如不信，表情带上了抹疯癫的冷笑，恶意地反问：“什么？”

  池矜献没理他，只微仰头有些急地喊人：“哥。”

  6执喉结像个年久失修的机器般艰难地滚动了下，他眼球微微一动，看了眼池矜献又迅移开。

  好像自己多看一秒就会弄脏了对方。

  “6执。”池矜献皱眉，语气很强硬。他还捂着人的耳朵，说道：“你别听他说话，他说的都是假的，你是你，永远都不是他。”

  “……你要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就三天别再理我了，别跟我说话。”

  “不要！”6执即刻出声，声带里像是生了铁锈，沙哑得过分，他立马牵住池矜献在自己耳边的手，说，“小池，你别不理我。”

  “我没有听他说话，我是怕你……怕你听了他的。你不要不理我。”

  “我听他的干什么？”池矜献道，“我是跟你在一起。”

  6执点头，语气有些察觉不到的乖：“嗯，我知道。”

  “嗨呀6上将，都到这一步了还要说些过分的话，有点儿无耻了哈。”池绥的声音忽而从后面传过来。

  紧接着，不等两个小孩儿回头，他便胳膊一伸一手拽一个将池矜献与6执拽到了自己身后，脸上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

  身后原斯白怜惜地摸了摸池矜献的脑袋，同时也摸了摸6执的脑袋。

  池绥轻飘飘地看着6自声，说：“不过关于我家的孩子，外人还是不要过多评价了。”

  闻言，6自声木着脸：“你家的？”

  “可不是嘛。”池绥轻笑，不甚在意地指了下身后，“全是我家的。”

  原斯白越过池绥的肩膀扫了眼6自声，说：“小执像的是言悦，上将还是认清这一点吧。”

  “来，两位小祖宗，”池绥回头，笑着，“原原，回家。”

  —

  6自声被带去帝国之前，亲眼看着联盟系统将他和言悦合法夫夫的名义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