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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生命之种错误的概念（第1页）

“建议你去北岭基因药业看看，他们研发的药物成分会与目前在外边白雾中的病毒亚种产生反应，而云龙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虹圹市海域受到塑料纤维的污染而苏醒的。”

“反正不能拒绝，我不过是个给大人物们录像的摄像机。”

“别介，自信点，你还是把可以被人用的枪。”

“行吧，那我走了，杰哥。”

罗叶毫不客气地往右侧的书柜上走，书柜随着他前进的身体快速转变成一条由木质地板铺就的道路。

“最后一件事情。”杰哥不知何时移动到罗叶身后，叫住了他。

“您说。”

“这次分配给你的任务不仅是把云龙的存在世俗化，还要求你开始对‘艺术家协会’本身进行世俗化创作，后者更重要。”

罗叶听罢，瞪大双眼，一副惊恐的样子，猛地转回头盯着杰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罗叶推开传统样式的木质大门，如果从外界观察记录罗叶的行踪，他不过是进了一栋面积不大的中式独栋楼房，过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又走了出来，而中间他所经历的一切，包括空间的方向感，都是由无数个灰色小方块组成的虚拟环境系统所模仿出来的。

接下来罗叶的行踪不过是正常地进入房间休息娱乐，并无记录成报告的必要，也就没有添加进向上级报告的档案内。

事件观察报告（一）已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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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使，您收到杰哥的暗示了吧，看来虹圹市这潭浑水您是不得不亲自去蹚一蹚。”

罗叶的意识体也躺在虚拟的床铺上进行一种心理安慰意义的“休息”，每次通过意识链接完成收录的观察报告都会耗费发出者与接收者巨大的精力，所以通常单次的报告收录结束后，双方往往都要休息一刻钟至半小时左右的时间。

“艺术家协会也要进行组织的世俗化？有意思。”

玉京子气势弱了很多，强挣扎着，似乎有些其他事情正在困扰她。

“可能是最近有太多超出人类常识的存在需要被世俗化了吧，频率太高，很容易引起怀疑，不如使协会本身成为一个流行的‘梗’。”

罗叶虽然并非处于发起决策的中心地带，但也至少学会了一些“规矩”，若是玉京子没有回应自己的话题，就是摆明了告诉自己她还要考虑一下是否要让其他力量介入虹圹市的事件，当今各大组织和机构之间并非团结，会为了自身利益阻碍许多信息的流通，也导致许多调查员只能依靠“传闻”来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背叛组织的第四十六席特使张沐森与日本那边的关系紧密，他现在是文明遗产研究协会橙衣院大院长，而橙衣院第三分院的总部就在京都的新宿地区

，所以那个叫苏紫雅的女孩身份可能比你想得还复杂，这是我能给你提示的，最大程度的‘传闻’。”

听完玉京子突然说的“传闻”，罗叶虚拟的胃部开始“疼痛”起来，这是他的身体在感到烦恼时会产生的感觉。

此刻玉京子告诉他这些信息，说明罗叶的两大猜想都得到了落实，一是苏紫雅的身份除了明面上的GSA联盟成员和苏睿教授之女以外，还隐藏着更多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与自己在虹圹市作为三大组织联合调查代表的情况是相似的，二是确实背地有某种更隐秘的力量，正在推着自己进入一个更危险的旋涡，这或许是对自己先前工作的肯定，毕竟前几个艺术项目他都完成得很好，获得晋升的代价必然是要更加靠近危险的旋涡，虽然这能够更好地满足自己对于钱权名色无止境的追求，但违背了为自保而远离纷争的原则。

“苏紫雅的父亲苏睿是巨兽研究学会里，研究人造巨兽这种小众方向的教授，Nigen（宁恩）的问题由来已久，他能主动向组织申请去日本做研究不是为了个人利益，忠心可鉴，所以我觉着苏紫雅和张沐森应该没有太多联系。”

“巨兽研究学会宣称自己只搞学术，对巨兽的管理是拿钱办事，那么作为雇主说点他们的‘内部消息’应该也无妨。”

玉京子的语调向上扬起，明显是对之前学会不及时传

达关键信息的事情抱有不满。

“特使，您请说。”

“你这次的兴致倒是挺高？”

“从您告知我‘传闻’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还没被用完。”

“哼哼哼。”玉京子的嘴巴紧闭，用鼻腔发出轻微而奇怪的笑声。

“算你聪明，Nigen的由来要追溯到二战，他们在北极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利用鲸类巨兽的母体创造出这种融入一半人类基因，具有超高智商的怪物。”

罗叶眼前的白色雾气聚敛成一块老式的投影幕布，投放着模糊发黄的影像，那是一头类似人鱼的巨大怪物，面部可以清晰地看见人类五官的特征，长着一双覆盖着浅灰色薄膜的眼睛和一张诡异的血盆大口，皮肤光滑，两条粗壮的手臂替代了正常鱼鳍，手臂前端长着五指分明和人类十分相似的手。

“北极？宁恩被艺术家协会世俗化成虚假都市传说时说是在南极啊。”

他一看到影像里的巨兽就想起来这是艺术家协会世俗化十分成功的经典案例，先抹除一切真实影像与图片资料，故意遗漏一两段模棱两可的真实资料，然后再加工一些假图投放到网上，就会有人主动过去“打假”，其中流传较广的一张图片是挪用日本论坛“二频道”（2ch）里的“ぬるヨぽつぷ”（泥巴巴）文字表情形象，很快就被人当作创作较为失败的日本都市传说而遗忘，诸如“南极哥斯

拉”的传说故事也指向这种被认为是虚构的怪物活动在南极。

“流窜到北极的是利用鲸类巨兽培育的关键母体，而跑到南极去的只是一些利用鲸鱼培育的普通个体，每过几年，这些普通个体都会顺着日本黑潮或墨西哥暖流前往北极的‘开放极海’与母体交媾，繁育后代，再带着难得新生的一两个幼体回到南极活动。”

“它们难道不会被这一路上的巨兽当成点心吃掉吗？我记着被‘斯库拉’赶走的‘卡律布狄斯’现在就活动在两段暖流重合的区域，它吃了不少巨兽的子嗣和旁支。”

罗叶这才想起了宁恩案例中的一些细节，当初在2ch论坛由“南极周边海域人形物体”为话题进行虚构创作，曾提出这种人形怪物分别活动在南极和北极，南极地区的用Nigen（宁恩）命名，北极地区的用Hitogata（西格达）命名，然后再模糊化北极存在的个体，将相关世俗化创作的传说集中在南极地区，这样就能在信息网络中彻底扰乱北极人形个体的存在，即使出现相关讨论，人们也只会觉着类似的故事不过是作为都市传说的“宁恩”故事的二次创作或模仿，算是艺术家协会比较常见的处理方法。

“这就是最有趣的地方，自然界有很多普通动物会通过增加并展示自身所存的毒素来避免被捕食者狩猎，而其它巨兽看到‘宁恩’的

普通个体，也会像是觉着它们有毒而置之不理，可是你也知道，鲸类，无论是巨兽还是动物，都没有存在过体内含毒的情况，庞大肥嫩的身躯无法有效发挥毒素的效用。”

“嗯，您也听说了，我在第三天遇到了普通‘宁恩’个体的袭击，被云龙击败后，云龙也没有处理它的尸体，所以‘宁恩’体内肯定含有什么其他特殊物质，导致巨兽们不会去捕食，而‘那种物质’应该就是您说的，在北极地区发现的一些‘有趣的东西’，我记着除了《列子》‘汤问’篇，以及《山海经》‘大荒东经’记载的‘归墟’以外，北极的‘开放极海’也存在着原初的生命之种吧。”

说到这，罗叶操控自己的意识，向玉京子所处的第二层意识链接发送了两段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