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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对佟易而言却不一样。那是慈爱的父亲，手把手扶他走路，手把手教他读书写字，为他的「合格」鼓励，为他的「普通」高兴。

难过的时候人是脆弱的，佟易的世界里兄长完全成了精神支柱，于是变得有些黏人：“哥，爸爸什么时候能回家？”

三个月是最佳康复期，他让弟弟全天陪着，何况一院有最好的医疗条件，就是不会像以前那么健朗，“第一个疗程结束再看吧。”

一周过去佟礼恢复得不错，同一栋楼的袁卿女士好心来看了眼，什么都没说却把老头气到头痛，查核磁共振提示一过性脑梗。

袁卿很是无辜：“真是奇怪得很，当年他婚内出轨不知多少个，我一句话都没说过，知道前妻还能怀孕气成这样，有必要吗。”

长辈面前佟易不好表态，倒是易云瑾温温柔柔语出惊人，“男人越不行越见不得别人行，老佟风流一辈子只有佟声这么个能干的儿子……哥哥又不像弟弟那么亲他，可能多少有点记恨姐姐吧。”

闻言袁卿饶有意味地勾起嘴角：“一一亲人这点很好，佟声也喜欢他，你比我会养儿子。难怪当年那么多oga，只有你最后成了佟太太。”

·

这一年冬天是冷的，怕佟礼血管遭不住气温骤降，出院后家里暖气都是开得足足的。

老男人病后身体机能还可以，只是精神头坏下去了，因为言语含糊不爱说话，坐在轮椅上眼神阴郁，除了佟易有耐心，没人愿意一直陪着。

易云瑾干脆请了个护工，护工是个嘴甜手巧的oga，把佟礼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佟声却开始让他忙前忙后，白天没多少时间待在家里，晚上跟着他吃饭见人，像是刻意的安排。

周一下午佟声要开会，有份文件落在书房，让司机带他回家去取。易云瑾和朋友出门有约，家里只有父亲和护工在。他进了书房找到文件，正要离开时路过父亲房间，却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房门虚掩着，透过狭窄的缝隙，他看到年轻的oga一丝不挂，跪在身形枯槁、面目全非的父亲身前。

世界沿着门缝迅速裂开，佟易慌慌张张地逃离现场，心神不定地回到了医院。佟声一眼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却只是交待司机上来接人：“带一一绕着医院吹会风，二十分钟后停在地下车库。”

他的确需要冷静下来的时间和空间。

高大伟岸的父亲形象分崩离析，母亲的冷漠和兄长的回避都有了缘由。佟声打开车门时他怔愣片刻，而后扑在哥哥怀里失声痛哭。

佟声轻拍他的背，“发生什么事了？”

佟易抽抽噎噎：“爸爸他和那个护工在、在……”

他根本说不出口。

“把一一吓到了，是哥哥不好，”佟声抹掉他的眼泪，“居然这么大意，让你亲眼目睹了丑陋的事情。”

佟易在佟声的怀里得到了安慰，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他会和我妈离婚，然后和那个护工结婚吗？”

老头的脑子应该不至于昏聩到那种地步，佟声故意逗佟易，“那一一要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我……”oga忽然情绪崩溃，“要不了多久就得把我嫁出去了吧？没人喜欢不聪明的小孩……”

佟声的本意不是这个，惹哭弟弟只好自己哄：“我喜欢……一一可以永远留在哥哥身边，不用和为了利益联姻。”

佟易止住了哭：“哥会养我吗？”

佟声点头答应，谁知佟易又道：“那我要是有了alpha或者孩子……”

佟声脸色一变，语气冷硬：“如果你的alpha差到要哥哥养你，你为什么要和那样的alpha在一起？”

“那你要是有了oga和孩子……”

原来学会了以退为进，佟声在oga微微凸起的腺体上压了压，“有一一就够了，一一会陪着哥哥，会给我提供情绪价值，为什么还要别人弄得那么麻烦？”

可佟声也要……做的，总不能一辈子搞见不得光的「地下情」。而他是佟声的弟弟，他给不了。

佟声是哥哥。

佟易为此庆幸，又有些难言的怅然。

5

天气渐渐暖起来，实习临近结束，也到毕业的时候了。

父母感情半死不活，老头子越发明目张胆，吃饭时牵着oga的手。易云瑾眼不见为净搬了出去，佟易却不愿意退让宣布失败，让外人鸠占鹊巢。

毕业典礼结束，玩得来的几个同学聚餐，吃完聊天时同在一院实习的大学室友回来，对佟易挤眉弄眼：“刚刚去楼上洗手间，路过宴会厅看到佟院长了，听说上面是私人酒会，玩得可花了呢！”

……佟声的「地下情」？！

他立刻按照同学说的位置找了过去，推开门佟声果然在，直接坐到了他身边：“我和室友出来玩，听他们说看到你在这边花天酒地，所以亲自过来看看。”

“和朋友出来玩而已，”佟声揉了揉他的脑袋，“刚刚瑾言姐也在，这会儿可能被傅总的助理气跑了。”

佟易半信半疑，整个屋子只有被搂着腰，贴着傅衍的oga看起来身份比较“不正经”。

他顺手拿起佟声的酒杯尝了一口，喝完不禁啧舌：“这是什么酒……味道好奇怪。”

对方的脸色却变了，“一一，快吐出来。”

来不及，喉管已经火辣辣地刺痛起来，后颈也在发烫，他的易感期在三天后，这下好像要提前了。

抑制剂在房间床头柜里，散出淡淡茶香的佟易抱着佟声：“哥，我没有随身携带抑制剂，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