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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与浓说:“原来你被人骗了啊?”她露出一个快意又恶劣的笑容,“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突然现竟然被人给骗了,是不是很不好受?”
齐靖州神色不动,兀自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他说:“动手吧。”
路与浓透过白色的烟雾,望着他并不清晰的面孔。说:“我想打她,可是她会还手,我可能打不过她。齐先生,你能帮我吗?”
“浓浓。”齐靖州轻声说,“不要闹。”他为了避免路与浓受伤,坐在这里监督着,看着她对林阿漫动手,已经是底限,不可能再让他对一个女人动手。更何况,林阿漫的确欠了路与浓的。可他也的确对不起林阿漫----他欺骗了她。
“那你出去吧。”趁着林阿漫不注意,在林阿漫身上狠狠踹了一脚,路与浓对齐靖州说。
林阿漫惨叫了一声----她是故意没还手的,她想看见那男人为她心疼,“靖州……”她抬起泪水朦胧的眼,却现那男人闭了闭眼,根本没看她。
竟然亲眼见着别人对她动手,都不管了吗?一阵恐慌席卷了林阿漫,“靖州,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怎样罚我都可以,但是不要这样对我,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好不好?你这样,我好难过。”她哽咽着。
“自己小心些。”齐靖州说了这么一句,抬脚离开。
这句话自然是对路与浓说的。
门被关上的瞬间,林阿漫的脸色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路与浓轻声说:“现在就感到绝望?是不是太早了?”她抱着路云罗走到离林阿漫最远的地方,找了一条手巾,将小家伙的眼睛给蒙起来,让他一个人在宽敞的地方玩耍。然后走向了林阿漫。
她的眼神让林阿漫吓得脸色一白,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她正要爬起来,路与浓却已经走近,一脚又将她踹回地上。
“路与浓!你个贱人!你别过分!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齐靖州都不在了,她还会任她欺负?林阿漫刚这样想着,一股寒意忽然从下巴传来。她身体猛地一颤,一望,竟然是一把水果刀!
林阿漫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你……你想干什么?!”她尖叫着,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杀人是犯法的!要是我死了,靖州也不会放过你!”
路与浓一只脚还狠狠踏在她肚子上,铮亮的刀锋沿着她脸一点点上移,“他不会放过我?你现在对他没用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他要为你怎么对付我?刚才的话你没听见?还是故意不想承认?你自己也知道了吧,他接近你,只是想要那个方子而已!”
林阿漫脸色更加苍白。
“我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路与浓轻声说,“我们之间什么仇怨,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吧?”
林阿漫惊恐地瞪着眼睛,“你个贱人!你敢----”
移到林阿漫脸颊上的刀子,忽然往下,狠狠往心脏上方一刺!
“啊----”林阿漫惨叫出声,挣扎起来,路与浓死死地压着她,眼神凶狠又快意,“很痛是不是?还有更痛的----”
她拔出刀子,又往其他地方刺,还专门避开要害,以防这人当真死在自己手下。好像在她身下的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个玩具。
“你在害我辱我的时候。是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靖州!靖州!我好疼!她要杀我!靖州,救我!救救我!”
“你放心,我不会弄死你的,为了你这条贱命,要我进监狱,不值得。我不仅不会弄死你,稍后我还会让齐靖州带你回去,让你待在他身边,到时候你又要感谢我了……”路与浓脸上挂着冰冷渗人的笑容。
齐靖州守在门外,不是没有听见林阿漫的声音。他认为路与浓有分寸,就没有管。直到现那声音不太对劲,他才眉头一皱,连忙推开门。一走进去,齐靖州瞳孔就骤然一缩,“浓浓,你在干什么?!”
只见路与浓蹲着身体,将林阿漫踩在脚下,手中握着一把染血的刀,刀身正刺在林阿漫小腹!
林阿漫已经浑身是血。脸色惨白一片,虚弱得连声音都快不出,而路与浓,眼神幽黑一片,她紧紧抿着唇,面无表情,手上、衣服上,全是红艳刺眼的血。
齐靖州连忙冲过去,一把将路与浓拉起来,强硬地将她手中拔出来的刀子抢过来。扔得老远,“你在干什么?!你想杀了她吗?!”
路与浓像是被什么迷了神智一样,眼中没有任何光彩,直到被齐靖州厉声一喝,才渐渐有了表情。她笑了一声,说:“我怎么会要杀了她呢?她死了,我是要坐牢的,不值得。”
她嘴角的笑容虽然浅淡,却带着一种由衷的开心,看得齐靖州心里一冷。
地上林阿漫已经晕过去了。齐靖州叫人进来,将人带走,然后径自找了纸巾,仔仔细细将路与浓手上的血给擦掉。擦不掉的,就拉她到浴室去洗。
“我才刺了五刀,她死不了的。”路与浓的语气透露着些许遗憾的意味,又说:“她真可怜啊,你是让人送她去医院吗?等她伤养好了些,你就把她接回去吧。”
齐靖州动作一顿,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将路与浓染血的外套脱掉,然后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套上。
“回家。”他强硬地拽着她,又将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角落里玩得开心的路云罗抱起,直接就往外走。
路与浓乖巧地跟在他后面,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上车之后,她忽然说:“林菁菁呢?”
齐靖州的脸色骤然一沉,磅礴的怒气萦绕周身,“浓浓,你今天有点过分了。”
“过分?”路与浓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怎么会过分呢?你不是说想怎么做都可以吗?我只是在她身上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窟窿而已,你难道忘了你那个死去的孩子了吗?”
提起孩子,齐靖州脸色更加沉郁,他说:“原来,你也是在意的吗?”他一直没有说,孩子的事情,最让他愤怒的一个人,莫过于路与浓。她明明知道那杯牛奶有问题,却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好像当时她肚子里的,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工具而已!
“你恨我?”路与浓笑着望他,“恨我也没关系啊,我不在乎。那林菁菁现在在哪里啊?还在那个医院吗?”她笑容愈渐冰冷,“既然连我这个受害人都要被你怨恨,那么林菁菁----即使只是一个孩子,也不该放过,对不对?”
“够了!”齐靖州低声喝道,“浓浓。你----”
“什么叫够了?!”路与浓笑容猛地一收,吼道,“我说错什么了吗?!齐靖州,你怎么就能偏心到这个地步?她几次三番地做出那样恶毒的事情,就因为她是个小孩子,我就该放过她吗?我的孩子就活该是不是?!”
她冷笑,表情阴郁,“你难道以为,林阿漫受了些小伤,就可以抵消她做过的、她女儿做过的一切?齐靖州,你怎么这么天真!要偿还她们的罪孽,就是林阿漫死了都不够!你就是要保护林菁菁是不是?那你最好将我关起来,或者让我永远不要找到她!否则……”
齐靖州神色不见一丝松动,固然林菁菁做错了,可是就像他所说的,林菁菁只是一个孩子,都还没满六岁,她能懂什么?所做的事情,不过是被大人教唆影响的而已!这些罪孽,路与浓想要报复,让林阿漫一个人来偿还,就足够了!
更何况,林菁菁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决不允许路与浓伤害林菁菁!
“浓浓。”齐靖州闭了闭眼,“菁菁她……还什么都不懂,这次就算我求你,不要将这些怨气撒到她身上。”
路与浓望着第一次在她面前放低姿态的男人,眼中情绪渐渐敛起,最后变成面无表情的模样。
忽而她笑了一声,然后将脑袋埋到了路云罗小小的颈窝里,没再继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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