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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是恶意的大手覆盖着虞的额头，黏糊糊的手汗触碰着她的皮肤。

  “小妮子，你能躲到哪里去？不如从了我吧——”

  虞奋力挣脱。

  惊醒时，她现睡前放在床头柜的水杯打翻在床，浸湿了枕巾。

  阿辽沙，我需要你。

  拿起手机，虞拨出通话记录最近联系的号码。

  听筒里的长音只响了一声，阿列克塞立即接通：“毛毛头，又做噩梦了？”

  虞看看睡在另一张单人床上的章雨沐，压低了声音。

  “等我半分钟。”

  她蹑手蹑脚下了床，光着脚走进厨房。

  “毛毛头，你还好吗？”阿列克塞的声音充满担忧。

  “我想你，阿辽沙。”虞说，“我想马上见到你！”

  第三十三章

  燕都四月夜晚的温度，是一年之中最平和最温柔的。

  与初春相比，暮春时节的晚风已有了夏日的气息，隐隐地透着醉人的暖意。

  虞没换衣服。

  她不想吵醒睡眠很浅的章雨沐，只在睡衣睡裤外面套上了一件长及脚踝腰间系带的红色针织衫，便匆匆忙忙出了门。

  宣圆圆仍然不知所踪，手机关机，再没打电话信息回来。

  这个节骨眼，虞本应留下照顾章雨沐。

  但是十分钟前的噩梦，令她心悸，更让她找不到一点点安全感。

  她只想和阿辽沙在一起。

  只有他能驱散她心中的恐惧。

  阿列克塞买的跑车停在书店后门时，虞已经等了将近一刻钟。克莱因蓝的一抹亮色映入视野，她松开环抱的双臂，径直奔向他。

  “阿辽沙！”

  “毛毛头，我来了。”

  虞扑进阿列克塞的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衬衫。

  “不怕，不怕。”他右手拥住她，左手轻抚她的后脑勺，像安慰一个受到惊吓的小朋友，“我在这儿，我陪着你。”

  虞紧闭双眼，嗅着阿列克塞衬衫上的气味。

  不知拥抱了多久，她缓缓放下胳膊，仰起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睛。

  “沐沐哭累了，我给她喝了热牛奶，她好不容易睡着，上楼会吵醒她，所以我不能回去。书店今晚不营业，阿辽沙，你带我走吧！”

  “好，我带你走。”

  阿列克塞拉开副驾车门，等虞坐进去，他忽然俯身，先是吻了她的额头，然后是脸颊。

  他的吻落在她唇上，宛如蝴蝶翅膀轻轻拂过。

  “我不想去你家。”虞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我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