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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所谓往事（第2页）

寻思深怕寻空法师尚未走远，未曾敢出任何声响，即便满寺院的尸体让他悲痛流泪，却也不敢放声哭泣，只能默默啜泣着，甚至连一具尸都不敢去移动，依照过往寻空法师的习性，他怕寻空法师去而復返，藏在隐密之处不敢有所动作。

….

寻思的猜测也没有错，没多久寻空法师便不知从何而来扛着一具刚死之人入主寺，在里头摸索了好些时候方才又甩袖离去。

而寻空法师这一走出灵隐寺便是永远不回头了。

寻思从藏身处终于站起身，跪在数十条师伯师叔师兄师弟面前叩拜了好几个磕头，流着泪进主寺去瞧瞧刚才寻空法师作何安排，却见是一具被毁容的死尸手里握着寻空法师从未离身的青色念珠，如此安排乍看之下是寻空法师的尸体，身形也与法师的确相当相似。

寻思终于明白此乃是诈死的佈局，这一切都是佈置给即将来接走棋夫人的那位所故佈疑阵，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棋夫人罢了。

寻思默默花了数日将满寺院的尸体一具一具埋入寺外的土坑，并将此事写了一封书信亲送到江苏城的棋府，此事一完成为了躲避寻空法师，便远遁这江湖是非之地，之后更是因缘际会投入老无教改名为老无思。

故事停顿在此处，有些不明的事终于能够串皆起来，原来满寺院的僧侣消失竟是因为寻思一人所为，他这番善心的举动却变成了故佈疑阵，使得棋圣完全没有猜测到这一方面上，失去了动机和理由，妻女的消失便似乎跟满寺院的僧侣一起，导致棋圣无法有任何其他考虑，像是无头苍蝇般在江湖上盲目的寻找着妻女。

谁知寻思的那一封书信虽送至棋府竟阴差阳错没有入得棋圣手里，真相便这样错过了。

棋圣闭上眼睛，紧紧咬着牙问：「那后来呢？」

老无双一愣，跟着一问：「后来？」

「姑娘既知这前因，想必定有后果，“无老书”既然可知天下事，定然知晓寻空法师劫走棋某妻女后她俩的下落，难道姑娘不是来告知在下这个后来吗？」

老无双一听忍不住微微笑着，道：「前辈莫急，这便是无双此回下山必做之事中其一也，既然无双知晓这段过往，当然是来告知前辈无双所知晓的一切，只是拜入老无教的无思大师兄既已远遁江湖，却又是如何得知寻空法师的下落，而前辈居然对这二十年来的事一无所知，莫非前辈竟一丝一毫都不好奇吗？」

棋圣只想知道妻女人在何处，至于导致此事的直接人物───寻空法师，他竟是保持一点也不想追究的态度。

关于棋圣这般淡然处之的态度老实说无双有些许愕然，当年她这局外人得知此事的当下也忍不住要义愤填膺，很不得立马便要将这不仁不义的寻空法师给翻遍江湖找出来，可棋圣这位妻离子散二十年的局内人却彷彿只待咬咬牙关便这麽就算了，这态度着实令人不解。

「棋某自知吾妻貌美着实令人起色心，即便是寻空已修炼数十年的僧侣做出此等事，在下竟也觉得可同理理解之，心经道约：『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寻空这辈子终究是过不了这色字。」

….

说到后来，棋圣竟微露悲伤之色，而怜悯的对象却是这位夺他之妻的友人，为了夺人妻女竟犯下佛教不杀生的戒律，甚至一出手便是数十条人命。一个修道之人走到了这样的路，颠复了他此生的信念，若细想此间种种还能不为他悲伤吗？……

说到后来，棋圣竟微露悲伤之色，而怜悯的对象却是这位夺他之妻的友人，为了夺人妻女竟犯下佛教不杀生的戒律，甚至一出手便是数十条人命。一个修道之人走到了这样的路，颠复了他此生的信念，若细想此间种种还能不为他悲伤吗？

「会有这结果，恐怕也是因果招致，」棋圣忽然欲说还休，脸上悲色未减，停顿了半响，才下定决心又道：「棋某也是夺人所爱，或许寻空在我酒后失言知道这件事，在见得吾妻之后便也起了这类心思。姑娘是否觉得在下对这夺妻之恨，恨意不够深哪？」

就算“无老书”再神通广大，此事却是老无双所不知，她起了些微的讶异，想想后却有点了解棋圣所谓为何，便道：「这夺妻之仇报不报前辈自行决断，无双无可置喙，只是对于寻空法师这样品行之人，小女子不敢苟同也。」

既然做出了灭寺此等狠毒之手，想必寻空也不会再走回头路，只是这茫茫江湖，一位法师带着一对母女却又是藏匿在何处？才能让棋圣二十年来都找不着？

越藏越是让有心想找的人找得到，寻空法师之所以厉害之处在于他根本没有藏起来，反而大剌剌的纵横江湖，这二十年来是武林中名声响叮噹的一号人物。

老无思做梦也没想到事隔多年后，竟会在“无老书”中的江湖人物册里头现寻空法师的人像画，而画旁空白处落下名字写的却是苍松派掌门柏叶啸。初时他只觉眼熟，柏叶啸只有五官与寻空法师相像，年龄与外貌却对不太上，若照算年纪寻空法师已然六十，而柏叶啸却貌似四十年岁，黑乌漆，唯独不变的是他那张极丑的一张面容。

棋苓那女娃当年无心的一句话却是说的极对，她对着寻空骂说你这麽丑，怎麽会是我爹爹？

寻空法师长相的确极丑，如他无思面容已够其貌不张算得上普普通通，可这位寻空法师的脸却地地道道只有丑字能够形容。

无思为了确认此人是否当年那位寻空法师，派江湖上专门描绘武林重要人士的绘匠将柏叶啸家中女眷皆画出容貌送上书来，那绘匠做事细心画工又是一等一的好，没多久就将画卷千里加急快马送上祁老山无思手中，这一看果然确认了此人的身份。

柏夫人的画像便是他记忆中的棋夫人如出一彻，虽然过了二十年，可面貌完全如同过去一般无异。上天如此眷顾这位夫人，可是却给了她如此悲嗟的命运，竟被一位丧尽天良的法师囚禁在身边二十年。

这二十年来打理江湖的武林盟主柏叶啸竟是当年那位狠心灭寺之人，得知这一料事实时，老无思有些受不住打击，他没想到这等无情无义之人居然可以名利双收、却无人知其真面目，无思那双老手握着画像，却不敢毁去那张柏夫人的画像。

….

一旁的老无双接过画像，细细看着柏夫人的面貌，虽是美则美矣但尚不足以解释大师兄何以竟如此激动，此时老无思便将这些年来的前因后果串接在一起对这位小教主和盘托出。

这则抢好友妻女却又故弄玄虚陈年旧事在老无双听了之后亦大大不能接受，虽她本身杀人易如反掌也仅凭自己喜好，可是如此背德背义、无情无义之事未免也太过她的底线，假使棋圣听闻这前因后果后还能放过当年的寻空法师，这也未免委实太过令人无法接受。

「姑娘不敢苟同，却又待如何？」

「我家不老姑娘自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番啦～」一阵清亮的男声忽然窜出，一条修长身影也突现在两人之间，东方朝阳听从老无双的命令，直到比试完毕才敢接近两人比武之处，听得江湖第四大高手棋圣这麽一问，忍不住就开口插了嘴。

在东方朝阳的心目中，这位红衣服的姑娘既然二话不问便接连救他好几回命，自然是行走江湖的女侠之流，见着不公不德不仁不义之事自当拔刀相助，刚刚躲在暗处虽没看个仔细，但武功再不济多少也明白适才的比试是由无双胜了。

东方朝阳虽知晓这姑娘的武功高深莫测，但能赢过江湖第四大高手棋圣这麽一着却并非他这井底之蛙所能测，他心中顿时兴起对这年轻姑娘滔滔江水不绝的崇拜，若非他已拜入苍松派门下，还真想改拜这位老姑娘为师呢！……

东方朝阳虽知晓这姑娘的武功高深莫测，但能赢过江湖第四大高手棋圣这麽一着却并非他这井底之蛙所能测，他心中顿时兴起对这年轻姑娘滔滔江水不绝的崇拜，若非他已拜入苍松派门下，还真想改拜这位老姑娘为师呢！

倘若能学得老姑娘的一招半式，应该能摆脱现在这种天天被追杀却毫无反击之力的景况吧？他心里虽然有些嚮往着能学到老姑娘的一招即可，但如今身上还肩负着师父所交付给他的任务，无论如何都必将此封请柬给送上梧桐派才是。

此前两人的对话东方朝阳虽然完全不知前因后果，但近得两人身听闻这位第四大高手的问句，虽说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后辈，他本着有『仇不报非君子』的论调不得不好好与这位前辈说说心中的想法：「棋圣前辈虽然当前输给了这位一点都不老的姑娘，可这位姑娘常怀慈悲心，对于江湖事物也特别上心，前辈若有所顾忌，千万别客气讲出来大家参酌参详，人多也好拿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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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