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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淼说：&ldo;小昭不常忘东西，这次麻烦你了。&rdo;薛淼个子很高，他弯着腰，余光看见放在车后座拐杖，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地看向陈铭生的腿。陈铭生图方便，没有带假肢，缺失的右腿一览无余。薛淼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陈铭生没有说话，薛淼又说：&ldo;一起上去么。&rdo;陈铭生手握着方向盘，缓缓摇了摇头，他把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提包递给薛淼，低声说：&ldo;我不上去了。&rdo;薛淼拿过包，说了句：&ldo;多谢你。&rdo;陈铭生淡淡地说了句不用，挂档倒车。薛淼直起身，看着陈铭生倒车离开。他目光轻松地看着那辆红色出租车，消失在视野里，怒了努嘴，抬手松松衣领。然后转身进了单元门。杨昭开门看见薛淼的时候，眉头明显皱了皱。薛淼眯着眼睛，语气难过地说：&ldo;小昭，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会来。&rdo;杨昭脑子转了一下，回想起不久前他曾告诉她他要回国，还说要跟她一起吃饭。&ldo;是今天么……&rdo;杨昭把薛淼迎进门，说：&ldo;对不起，我忘记了。&rdo;薛淼进屋，把手里的包放在鞋柜上，说：&ldo;你最近忘记的东西可不少。&rdo;杨昭看着那个包，明显一愣。她看着薛淼，说：&ldo;怎么会在你那里。&rdo;薛淼说：&ldo;我在楼下碰到送包的人了。&rdo;杨昭说：&ldo;他人呢。&rdo;薛淼换上拖鞋，说：&ldo;我叫他跟我一起上来，他没有答应，已经走了。&rdo;杨昭看着那个黑色的手提包，静了一会，对薛淼说：&ldo;他走前……说什么了么。&rdo;薛淼走进客厅，在酒架上抽出一瓶酒，放到桌子上，说：&ldo;你想让他说什么。&rdo;杨昭转头，看见薛淼脱下了自己的西服，放松地坐在沙发上，他也看着她，笑着说：&ldo;你应该不是在打车的时候忘记了包吧。&rdo;杨昭没有说话。薛淼倒了一杯酒，像是无聊一样在杯子里晃来晃去，没有喝。杨昭点了一根烟，坐到薛淼对面。&ldo;你看出来了？&rdo;薛淼看着转动的酒，说：&ldo;看出什么？&rdo;杨昭也懒得跟他拐弯抹角，她说：&ldo;我昨晚在他那里过的夜。&rdo;薛淼的手没停，说：&ldo;是么。&rdo;杨昭弹了一下烟灰，说：&ldo;我跟他在一起了。&rdo;薛淼忽然乐了一声，他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杨昭，表情平和又纵容，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ldo;小昭，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rdo;杨昭把烟放在嘴里，没有看他。薛淼说：&ldo;你就像一个陷入初恋的年轻学生，为了一时欢愉，以为全世界都能为自己让开路。&rdo;杨昭说：&ldo;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rdo;薛淼笑了笑，把酒一饮而尽。他看着杨昭，说：&ldo;你自己做的选择，我无权干涉，而且你现在在休假‐‐&rdo;说到这，薛淼又皱了皱眉，小声嘀咕了一句，&ldo;该死的休假……&rdo;然后他接着说，&ldo;假期是放松的、自由的，你可以为所欲为。不过‐‐&rdo;他话音一转，淡笑着看着杨昭，说：&ldo;作为你的老板，或者作为你的好友，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rdo;杨昭抬头，薛淼的神情在淡淡的烟雾中，有些别样的意味。他说：&ldo;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别在无聊的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rdo;火星一点一点地烧着烟卷，杨昭淡淡的喘息，让烟云盘旋的轨道有些许的偏差。旁边传来声音，杨锦天从卧室里出来。薛淼之前见过杨锦天一次，他坐在沙发上笑着跟杨锦天打招呼。&ldo;你好，男孩。&rdo;杨锦天冲他点点头，&ldo;你好。&rdo;他走过来，对杨昭说：&ldo;姐，我来拿点水。&rdo;杨昭没有说话，她似乎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静住了。杨锦天自己打开冰箱，自己取了一瓶水。杨昭忽然站起来，低声说了一句：&ldo;我去一趟洗手间。&rdo;杨锦天看着杨昭离开，转过头对薛淼说：&ldo;我刚刚听见你们说话了。&rdo;薛淼一挑眉，说：&ldo;噢？&rdo;杨锦天微微低头，说：&ldo;我也不喜欢那个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