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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十二年正月,南苑围场。
皇上下了圣旨,此次行围,凡上三旗子弟均要随驾扈从,途中十五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男子,只得骑马,不准坐轿。我们府上隶属正黄旗,是上三旗中最为显贵的一旗,行围之事自然丝毫也含糊不得,且不说是公子,就连伯老爷家的博敦小少爷也在名单之列。说来旗人问鼎中原数十年了,自入关以来,不少八旗贵胄一味地坐享京城的繁华,终日花天酒地,醉生梦死。走在大街上随处都可以看见提留着鸟笼子逗鸟的阔少爷,怕是早就把老祖宗的看家本领抛到了脑后,哪里还记得旗人是从马背上得来的天下?
我和博敦坐在马车里,一掀开帘子就看见绵延数里地的浩浩荡荡的车马队伍,前后都望不到头。途中的百姓被侍卫拦在街道两旁,都齐齐地跪在地上磕头,口中山呼万岁,气势颇为壮观。
博敦已经八岁了,过去在府上虽常见,可说话的机会却不多,故而和我也不太熟惯。不过这孩子不认生,才一会儿的功夫就立马变得活络起来。博敦平日里也很少出门,头一回看到这样热闹的景象,可把小家伙给乐呵坏了。我看着他那兴奋劲儿,蓦地想起那年上元灯节和格格一块儿去香山碧云寺还愿的情景,头一回走那么长的道,头一回坐马车,头一回吃元宵,头一回看见那么多漂亮的花灯。才一晃眼的功夫,整整七年过去了,却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儿。
博敦微摇了摇我的胳膊,“真真姐姐,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我一嗔,笑着看向他,“你说什么了?”他嘟了嘟嘴,“等到了围场,我教你骑马射箭!”我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拖长了调子:“好……”博敦双手撑着座位,撇了撇脑袋,“你不信?谙达每天都教我骑射,我现在骑马骑得可好了,一点儿也不必成德阿哥差!”我笑着刮了刮他的鼻梁,“我信。”
话音刚落,马车倏地咯噔一下停了下来。我和博敦的身子都朝前一冲,差一点儿就要跌在地上。我一手抓牢窗沿儿,另一只手紧紧拽住博敦,等马车彻底稳下来才放开手。我朝帘子外头探了探,才发现所有的队伍都停了下来,再看了看对面马车里的人,顿觉气氛不大对劲儿,怎么一个个看上去都人心惶惶的。
出什么乱子了?正琢磨着,马车上的门帘子突然间被人挑了起来,两个太监正拿着簿册一个劲儿地朝博敦瞅。博敦显然是被吓着了,赶紧往我怀里躲,我抱紧他,面前那个看上去有些资历的太监眼神凶神恶煞的,好像在哪里见过,我想了会儿猛得回忆起,这不是梁九功吗?这个老东西,又搞什么名堂。
“你是哪家的?”
梁太监拿着他的拂尘指了指博敦,手指却是极其女人态地往上翘了翘,声音又尖而乖戾,还透着一股嘶哑。博敦哪里见过这样的怪物,眼珠子直直地瞪着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我环住他,定了定神道:“回公公话,我们是内务府总管纳兰明珠府上的,他叫博敦,是我们府上伯老爷家的小少爷。”梁太监又朝博敦瞅了几眼,随即把头凑到另一个小太监手上的簿册上翻着看了看,忽而朝我一笑,扬着眉毛道:“没事儿了,把帘子放下吧。”那个小太监立即放下帘子,跟着梁太监一道朝后面一辆马车走去。
我舒了一口气,背上已然惊出了一身透汗,博敦也没缓过劲儿来,我轻抚了抚他的背,“别害怕,没事儿了。”正说着,马车外忽地响起一片嘈杂声,我透过帘子上的缝往外看去,只见后面一辆马车上被侍卫揪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公子哥儿。梁九功上前拱手作了作揖:“贝勒爷,实在对不住了,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话音未落,已有几个侍卫把他架走。紧接着又接二连三地有人从马车里被揪出来,车马队伍在道上耽搁了足有一个多时辰。眼下队伍已然行至郊外的御道上,沿途道口都被封锁了,没有百姓出入,时不时的还有一小队骑着马穿着护甲的侍卫从马车边经过。
“真真姐姐,你快看,那个人是不是叔老爷?”我顺着博敦的目光看过去,可不正是老爷吗,领着头,手里挥着鞭子,像是在指挥着什么。不一会儿,老爷坐在马背上发话了,他离我们很远,可由于四下鸦雀无声,故而声音听着很清楚。只见他双手朝上拱了拱,“奉皇上口谕,凡半道违抗旨意,私自进轿者,不论官阶品级多大,跟皇家姻亲多近,一律交由内务府重责二十廷杖,以儆效尤。”
说话间,不远处已是一片噼里啪啦的打板子的声音,还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声都听得人揪心。我静坐在马车里,紧挨着博敦,耳畔不时传来一些窃窃私语,原来挨板子的人中还包括皇上的手足兄弟五王爷常宁,连骨肉兄弟都不手软,足见是动了真格儿的。我捂住博敦的耳朵,心想这皇上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同样是顺治十一年生人,公子可没他那么狠心。
前后这么一番闹腾,等到了南苑围场,已是夜里了。本以为在南苑会有个行宫来安顿我们,没成想到了地方一看,竟是铺天盖地的营帐,大大小小足有上千顶,一眼瞧上去还以为是到了蒙古大草原了。天上看不见月亮,星星低垂着,整个天际就像被倒扣着的穹庐,远看这些星光下的营帐,就如同
是苍穹下的一只只萤火虫,放眼望去忽觉满心疏朗。
营帐虽多,却也不够一人一顶的,翠莺嫁了人,碧桃又陪着博敦,我这回也没个伴儿,只能和别的府上的丫鬟合一顶帐篷。我抱着包袱走到自己的营帐前,拨开帐帘走了进去。里面正在收拾床铺的几个姑娘看上去都很面熟,许是过去在府上照过一两面的。不过,随主子到过我们府的丫鬟小厮实在数不胜数,我只能隐隐约约从她们的装束上大概猜出她们的主子名位不低,至于到底是哪个王爷贝勒府上的却对不上号来。
那个靠近门口的姑娘个子高高的,体态稍胖,穿戴也很华丽,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她见我进来先是停下手上的活儿满眼不屑地斜了我一眼,而后又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就复低头忙活起来。我心里一个疙瘩,哪儿跑来这么气焰盛的人,井水不犯河水的,犯得着这个样子吗?本想回瞪她一眼,不过转念一想能来这里的人,主子们不是皇亲贵戚就是王公贵胄。一个下人本没什么好顾忌的,可万一这丫鬟跟春燕似的既得主子宠又爱嚼舌头根子,到主子面前告我一状那我可是万万吃罪不起。更况且,我好说也是明珠府的,她敢这副嘴脸八成是仗着主子不是什么小角儿。
想来礼多总是没有错,便主动上前叫了几声姐姐。方才那个有几分丫鬟头儿模样的装作没听见,八成觉着自己身份比我高,没必要放下架子和我称姐姐道妹妹的。倒是有个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姑娘大概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就背着她对我偷偷笑了一笑。我随即回了一个笑,遂背过身去整理自己的床铺,刚一伸手就发现自己铺子上乱七八糟得叠了四条被子。我抖了抖,顿觉一阵发霉的味道袭面而来。
“哟,这儿的被子哪里是给人睡的?”又是她,我来不及搭理她,忙不迭地捂住嘴干呕了几声,幸好方才在马车上没多吃,要不这味儿真能让人吐一地。我朝她们那儿瞟了几眼,这些人早已经把府里带来的干净被褥给换好了,而我铺子上多出来的几条被子八成就是她们给扔上面的。我心里一阵憋屈,怎么,这是在行军打仗吗?
“给曹爷请安。”
我正窝着气,听见这句话愣是一嗔,还以为是听差了。转身看了看她们,才发现那几个丫鬟都已经站了起来,脸上堆着笑,正恭敬地福身请安。我顺着她们的目光转过去,心里一喜,果然是子清哥,只见他身边的小太监正抱着一床干净的丝绒被。我高兴地走过去,却见子清哥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我福了福身,“曹公子万福。”子清哥接过身边小太监抱着的被子,“你们府上要我给你送来的。”说罢稍放轻了声音,“夜里帐子里头钻风,裹得严实点儿。”我接过被子,点了点头,子清哥朝帐子里看了几眼,似乎觉着不是说话的地儿,也就没多留,朝我微颔了颔首就转身回了。
“环儿,帮我把马车里的丝缎被子取来,别的我睡不惯。”她的声音好像在冒烟儿,我背着身子铺开被子,脸上憋着,心里早已经笑成了一团,怎么都觉着她有几分像春燕,不过只是面上看着厉害,肚子里却是一包稻草。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整天,等躺倒炕上已是困意十足。同帐子的几个丫鬟虽说都是从大户里头出来的,可睡相却差得很,踢被子,磨牙,外加打呼噜,一样不落,我虽觉着累却被搅得一夜没睡踏实。
……
一大早营帐外头就人声鼎沸,马蹄声频起。那日听老爷对公子说,这回圣驾来南苑,行围倒是其次,大阅八旗军马才是真正的目的。自去年年末以来,南面的战事日益紧张,京城内外草木皆兵。江南各地的反清势力,镇守南方的三个藩王,台湾的郑氏,蒙古察哈尔部,一个个都不太安分,大有揭竿而起的势头。故而这次的南苑行围也非同一般,皇上下了旨意,五日后大举围猎,谁头一个捕获猎物,赏黄马褂,赐巴图鲁。这于旗人来说是极高的殊荣,但凡会骑马弯弓的人无不卯足了劲儿,预备到时决一高低。
围场上的人按照自家所属的旗配有统一规制的护甲,头盔则是全黑的,盔上按品级还镶嵌了祖母绿或者是红珊瑚的宝石。许是骨血里的天性吧,总觉得这些人天生就应该是在马背上的。有些个旗人子弟平日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这会儿披上了铠甲却是一个个英姿焕发,立马就彰显出男儿的本色来。马跑得飞快,他们挥舞着鞭子,毫无顾忌地吼着只有他们自己才听得懂的话,肩上挎着弓箭,手里提着酒袋子,隔了一小会儿就凑着喝上一口,很是狂放不羁。
公子让我照顾好博敦,可任凭我好说歹说,这个小祖宗就是不肯安安生生地呆在帐子里,偏要去围场上凑热闹。我拗不过他,只好带着他尽量往人少一些的地方走,稍稍让他过把瘾,也顺道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地上的积雪还没化,我虽然换上了靴子,不过还是要提着裙摆才能走,可在雪地里也走不太快。博敦也顾不得靴子里渗不渗水的,一个劲儿地直往前蹿,我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步子。眼看着前头一连串深深浅浅的脚印越拉越长,我心里愈发着急起来,朝前喊道,“小少爷,你慢点儿走。”博敦不理我,只是转过身咧开嘴对着我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而后跑得越来越快,一会儿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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