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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虞夏迅速回过神，反手抓住alpha的手腕。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条手臂生生被拧折了。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的毛巾，血红的液体从碎骨划开的皮肤处涌出来。

“我在接电话呢！”他愤怒地踢开alpha，那具健硕强壮的身体此刻已经变得绵软，贴着墙壁下滑。

alpha口中淌出黑血，耳钉里释出的毒素已经在他腺体中扎根。

刺痛感同样出现在虞夏的腿部，他扶膝喘了口气，弯腰去捡地上的手机。指腹努力将破碎的屏幕按回原位，虞夏前后打量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又贴在耳畔屏息听了许久，最终失望地揣回了兜里。

他抬眼环顾，酒吧内十数双浓妆的眼都默不作声地盯在他身上。高挑的浓黑色弯眉，上翘的扇形眼线，或蓝或绿的眼影夸张铺陈在眼睑上。

虞夏缓缓吐出一口气，正要动作，距离最近的女性oga已经将一把精美的坚果叉对准了他的喉咙。

“别乱动，宝贝儿。”她的红唇有些沾黏，声音低沉却富有磁性。

虞夏松开手中的玻璃碎片，讨巧地将双手举起。

身着金绿色长裙的女人款步上前，探了探alpha的鼻息和脉搏，随后宣布：“他死了。”

她抬起脸时，虞夏发现那张上了妆的面容与死去的alpha极为相似。

“我不清楚你是谁，不过我也不在乎。”女人说话时，强烈的小豆蔻香气总是不知不觉地流露出来。她摘掉手套，两指捏着丢到alpha脸上。

“但你没有资格加入我们。”她掀开眼睫，“要么离开，要么给我的姐妹们练手。你这样的男孩，肋骨下的肉切起来一定很舒服。”

虞夏用余光打量着那把尖叉，后退两步，飞快地从地上捞起那颗红宝石戒指。他侧身在女人之间穿梭，alpha、beta和oga，所有的性别都出现在了这里。

即将到达门口时，靠着门框的女性beta突然抬起手，指腹从他的眼皮上揩过去。

酒吧里响起细细的笑声，“歌女”再次提捏起旧唱片般的调，波光粼粼的舞裙旋转交织成一片。

虞夏松了口气，将身上褶皱的衣服用力向下扯了扯，拔腿就往来路的方向跑。刚迈了没两步，一辆帕加尼飞驰而来，又在他面前急停。

男孩吞了吞口水，往夜色里退了一步。

浓烈的薄荷信息素充斥在空气中，瞬间将他从盛夏击落。他深吸一口气，肩上簌簌落下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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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吵什么？”魏之南蹲在建筑顶上，伸长脖子打量楼下的两个人。夜风骤然萧瑟起来，他打了个寒颤，“嘶，冷。”

魏之北垂着眼睛，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瓜子慢慢磕着。

马路边，虞夏靠在路灯柱子上，心虚地扭过脸。

“你答应过我不再干这一行，为什么今晚又偷跑出来？”这个问题已经被问了第三遍，梁听玉努力地调整呼吸，“回答我，好吗？”

他原本不打算回家，可是实在记挂家里那个青春期泛滥的小o。半夜驱车回家，等待他的却只有一间空房。

虞夏看着地上慢慢爬行的蚂蚁，实在想不到任何可以说服梁听玉的借口。他只能如实回答：“我要工作。”

“你知道这算不上工作，你只是在透支自己的健康以及尊严。是家里临时出了状况需要用钱吗？”梁听玉问。

虞夏歪着头理解了片刻，“我觉得我挺健康的，而且也很体面……这个工作。”

“什么？”梁听玉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喜欢我的工作。”虞夏又解释了一遍，“而且家里人也一直催我。况且你今晚本来不回家的，如果你不回来，就不会发现我出门。”

他抬起眼，给出了令自己满意的结果，“你就当今天没回家，没发现，行吗？”

梁听玉的脸瞬间阴了。

虞夏搓搓手，把袖子往下拉了些。肩上染血的一片布料随着他的动作缓慢飘动，血色灌进梁听玉眼里。

“而且我今天很不开心，手机还摔坏了。”虞夏继续说，“现在你好像也不是很开心，咱俩就算扯平了。”

梁听玉深呼吸，涌入肺部的空气却将火烧得更盛。他感到怒火几乎要将自己烧穿，又觉得这番说辞离奇得可笑。

有一剎那，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孩子真是不可救药。

可偏偏这时，他又想起虞夏那句轻而平淡的——

“我没有妈妈。”

他闭了闭眼，只捉住了虞夏话里那句“很不开心”。他有些疲惫地望向他，“小夏，我希望你说实话。你自己跑出来……是因为早上那件事吗？”

虞夏努努嘴。

“如果你想要工作，我可以帮你安排。”梁听玉说，“只要是一份正常的、合理的工作，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虞夏偷偷张开手，注意到自己掌心残留的血迹，又迅速握成了拳。

“其实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工作到底有什么意见，你一直贬低我，想让我做别的事。”他说，“我不理解，我听不懂你的话。”

“至于你给我的钱，还有给我找什么工作。”虞夏独自在脑子里盘了一会儿，终于磨光了耐心。他坦言道，“你做这些事，只是因为我是个oga。”

都城就是这样，只要是外地来的oga，总会受到异样的目光。只不过其他人因此对他坏，梁听玉因此对他好。

被其他人恶劣对待，他能心安理得地揍回去；可梁听玉对他越温柔，他就越发深刻地意识到这些东西本来不属于自己。

他轻轻地，声音却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梁听玉，如果我不是oga，你根本不会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