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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冽的目光看得6眠星动作一滞，心想事成吗？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望进薄桢言藏着细碎星辰的双眸，长眸勾着，眼角弧度微扬，带着点勾人的意味。

  未思索，吻了上去。

  第11章暗恋

  肌肤相贴，唇齿相触，气氛一瞬灼热滚烫，在喧闹的世界好像一恍安静下来，唯独跳动着的心躁动不已。

  酒吧里头瞬时变幻的霓虹灯扫过来，砸在薄桢言脸上，半边清辉，半边拓影，冷淡的桃花眸微挑，看进6眠星眼底，平时隐藏着的情绪乍泄。

  他忍耐着，念出她的名字：“6眠星。”

  6眠星终于清醒过来，这不是梦，面前这个也不是梦里的薄桢言，湿润黑亮的杏眸里头清明闪过，有点骑虎难下。

  这实在清醒得不是时候。如果早些她就不会招惹薄桢言，要是再晚些说不记得也理直气壮一点，可惜时机恰恰好，没留给她一分的羞赧和谎言。

  他凑近，近得几乎贴近她的耳畔，连同鼻息都洒了过来，在耳边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清朗的声音微哑着声，明明是极其平缓的语调，却因着这般动作生出无端的亲昵感来，叫人心慌。

  6眠星不自觉控制了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慌乱。

  捕捉到6眠星眼底的情绪，薄桢言嘴角扯着笑，挑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他有时候会想，6眠星还真是个混‖蛋。

  一句挽留的话没说，什么都没说不告而别。回来也悄无声息。连挑动他情绪这些话这些事都做得这般自然，让人恨得咬牙，又让人不舍得。

  薄桢言眼神有些狠，让6眠星不自觉往后挪了挪。薄桢言却恍然不知，把酒吧椅子拉近，把6眠星视线禁锢在眼前，强迫她和他四目相对，心思无所遁循，6眠星觉得装傻也不管用了，危险的直觉让她想逃。

  6眠星坐在角落本来是为了清净，现在却是给了薄桢言可趁之机，薄桢言伸手撑在吧台的扶手上，看她想逃，另一只手也锢住她，清冽的气息迎面而来，四面八方把她包裹起来的薄荷味让她失了判断，屈服于薄桢言这种异常的举动。

  他咬了她。舌尖血腥的味道散开，薄桢言还是没有松开，吻里头藏进所有不知名的情绪，直至她差点呼吸不过来。

  薄桢言慢慢放开她，半边侧脸勾勒出流畅的弧度，冷淡的眉眼都像在笑，散尽所有戾气，温柔得虚晃，即便是恶狠狠的警告，却一点都没有威慑力，“不许忘，听见没有。”

  6眠星闭眼，薄桢言的占有欲比起七年前，过犹不及。薄桢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而追着他跑的她大概也算是他的东西。

  她抱住薄桢言，俯在薄桢言耳畔，动作一顿，轻轻呢喃了一句，“可你会忘啊。”

  她也时常会忘了。

  忘了，是薄桢言把她推开的。

  明明边讨厌着她，又不许她离开。若即若离得让人心慌。

  薄桢言心一恍，眼底的温度一瞬冷了下去，6眠星抬眸撞进薄桢言微挑着的桃花眼，里头带了些偏执的厉色，又像是极力地克制，不想吓到她，话里却伤人得很，“6眠星，我是疯了才会让你这么放肆。”

  6眠星恍然未觉，身边的薄荷味散开，像是错觉，却比刚才真实许多，透过气来。

  她反而笑出来，手攥住手心，掐得生疼，终于回过神来，“没有下次了。”

  ·

  不久苏遇就看见薄桢言冒着一身冷气从酒吧里出来，把6眠星扔进出租车后在原地站了许久，昏黄的灯光落在肩上温软的上，都恍然不觉。

  薄桢言进了车之后一句话没说，苏遇倒没猜到是这样结尾。

  “担心啊？干什么不送同学回去。”

  薄桢言仍旧看着6眠星消失的方向，语气冰冷，“我不担心。”

  “不担心她的话，为什么要……”苏遇搞不懂薄桢言了，如果仅仅对6眠星是讨厌，又何必有这么多反常的举动。两人之间一定有些没解决的心结。

  夜色被划分开，近处的夜景被霓虹灯渲染，衬得远处混沌的墨黑色愈凝重，薄桢言敛眸整理了下袖口，那深邃墨黑间破碎又渐渐清明。

  “看着她自食恶果。”

  相处久了都差些忘了薄桢言的性子，没什么办法，苏遇幽幽叹了口气，那句话轻飘飘在夜色中荡开，仿佛一遍遍在耳边重复：“也许有一天，自食恶果的是你。”

  ·

  6眠星本来也没醉得彻底，被薄桢言拎着扔进出租车后彻底清醒了。

  司机师傅没问6眠星去哪，因为在上车之前薄桢言已经报了学校的地址，即便是生着气，薄桢言也像以前一样考虑周到。

  出租车经过山洞，昏黄的光线从车窗外透进来，落在6眠星的有些怔的五官间，经验娴熟的司机师傅一下就明白了，这是小情侣吵架了。

  前头司机师傅看气氛有些压抑，又看见刚刚薄桢言冷着脸把6眠星拎进出租车里，不由关心道：“小姑娘，和男朋友吵架了？”

  6眠星没说话，依旧陷在自己的世界里，通过前视镜司机看见小姑娘红了眼眶，同情心作祟又道：“小情侣吵架是很正常的事，小姑娘别担心，明天男朋友就来哄你了。你看连外套都给你了，他一定很关心你的。”

  6眠星没抬头垂眸看着披在身上的外套，藏在眼底的眼泪没落下来，深吸了口气：“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