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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娘也好奇起来,屈身近看:“五果汤,哪五果?”
沈了了凑过去指给她看:“夏日里呢,就用这些白果、莲子、薏米、百合、绿豆等消暑的,冬日里,可改为桂圆、银耳、红枣这些温补的,还可以看个人脾胃,加些山楂陈皮等健脾的,因时而变,并无定制。”
秀娘点点头:“原来如此。”
“都是些常见之物呢,市井人家,若是寻医问药可贵得很,平日里多保养总是好些。我看妹妹身姿洒脱英气,定是个康健少病痛的,这种汤水,倒是可以常用。”
这一会儿功夫,沈了了可将她青楼女子的圆滑会说话挥得淋漓尽致,周遭气场从原来的陌生紧迫,变得家常随意。
林花赶着沈了了的话尾:
“秀娘若是能常来,我让人给你备着。”
今夜秀娘翻窗而入,必是要掩人耳目,林花便不好让翠喜去再拿一碗。
今后?那当然是盼望秀娘为友,站在她们这边。
只见秀娘点点头:“怕是以后要常来了。”
林花听得心头一阵狂喜,秀娘常来常往,那是要用他们的意思,高大哥一行,不仅有惊无险,只怕比预想的更顺当!
沈了了也听明白了,淡定无比地抖了抖手中的帕子:“妹妹若常来,我亲自下厨。就是不知妹妹是什么口味?”
秀娘自是知道沈了了的厨艺,挥了挥手:“你们冠南楼那些就算了吧,好看是好看了,吃不饱。”
沈了了抿嘴笑:“听口音妹妹是北地人。今日没准备,龙须糕我做的还能吃。等天气凉了,再做烫面饺辣糊汤等着妹妹。”
秀娘听见眼睛一亮,来广南路暑热倒还是其次,反正她不讲究,小时候跟父亲走镖十多日不得洗澡也是常事。只是这吃食,到底有些想念。
林花也在旁边与沈了了唱和:“不知秀娘什么时辰来?我们提前预备着。”
“那可说不好,我也是听差事的。”秀娘摸了摸下巴,顺势咽了下口水。
“那给你副后门钥匙吧?这翻窗越墙的,林花这院子就她一个女子,你又穿着劲装,看清楚了还好,看不清楚,还以为哪儿来的汉子,不雅相。”
沈了了甩着帕子说,媚眼流转,声音悦耳,说得秀娘和林花都忍不住笑了。
林花接着话头:“我明日放一副钥匙在柴房西北角,往后你来便宜些。上次你来寻我,冠南楼那个叫“木棉”的包间,每每我去查账或试菜,都在那儿。你用沈了了的名字去定,若有书信传递,里面有幅字画,可放在卷轴内。”
秀娘眨了眨眼,柴房拿钥匙她明白,可冠南楼用沈了了的名字,那万一正主刚巧也定了呢?
沈了了对着秀娘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我去冠南楼,不用预订。偶尔有翠香楼的贵客,他们定不上雅间,我才用自己名字去定。这事少得很。”
秀娘明白了,沈了了定过雅间,她往后要定,不算异常。但沈了了又极少定,她只要不太频繁,不惹眼又不会与之重叠,何况卷轴里放书信,除了她们没人知道。秀娘便点头应了。
“对了,你们那伍兄弟,王爷会嘱章知府家的公子,叫章节南的,去照顾一二。”
林花听了,赶紧谢过,能照料到这个地步,王爷诚心实意信任他们。她扫了旁边的沈了了,见她面有喜色,心念一动,低头藏下眼里的笑意。
待更香燃至寅时,林花能问的都问了,秀娘倒是有问必答,听得沈了了都有些担心:“你们王爷让你这么说?”
秀娘混不在意摆摆手:“王爷说我藏不住事,让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顿了顿,再补了句:“我听命而已,反正我不该知道的也说不出来。”
沈了了听得眉毛乱飞,林花倒是上次就领教了秀娘这种不恭敬和混不吝,并不意外。
秀娘起身告辞,依旧原路出去,沈了了见她身姿矫健如飞,来去自由,颇为羡慕。
两人一夜由焦灼转兴奋,现在松懈下来,林花只觉浑身快散架了。沈了了倒还好,她在翠香楼时常熬夜,便让林花趁着还未天明,赶快去里间眠一眠。
林花也不与她客气,自去床上和衣而睡,沈了了在外面的榻上胡乱凑合眯一眯眼。明日还一堆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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