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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乙：“我刚青州不久，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王丘顿了顿。

“怪不得……”

姜小乙：“王兄弟为何妄自菲薄，自称‘贱’？”

王丘冷笑。

“自称？城里的工匠和农民日夜劳作，拿的银钱不过这些武夫的一成而已。已经这么少了，却仍有克扣。我师父带着几兄弟向他们讨工钱，他们不给不说，反而以聚众闹的罪名把他们下了大狱。像我们这的，不贱又什么？”

姜小乙想起那角落里的富商，问道：“商怎么有权将下大狱呢？”

王丘咬牙道:“我们不给商户做工，而给青州军，他们都一鼻孔出气的！”

姜小乙心中一凛：“青州军？”

王丘：“那东海的商最会做生意了！为了减少官家支出，他们自己的活计都会拿出，让商户们竞价，给价低的做。而商户们为了赚钱，就拿我们这些工匠刀。青州军只要自己省了钱，哪管下面的死活！我师父老匠，做的又关键的，才多少赏了点钱。好多兄弟出做工，钱都没有，每天只有一张面饼，饿死的都大有在。对于青州军说，我们就一群会说话的牲口，没了再抓就行了！”

王丘越说越激动，他的双流露浓浓的不甘和愤恨，残破的身体微微抖。

“我们的确不会打仗，但并非没有一技长，凭什么被如此对待。这座城里充斥着铜臭和暴力，根本没有公平可言！”说到这，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猛然间又平稳了下，只那种阴狠意，却越高涨。他盯着微弱的火烛，忽然一笑。“这些蠢材，自以为有了钱和武力，其他一切都可以不放在里了。”他沉着脸色，森森道：“他们大错特错了。如他们不放了我师父，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烛火微晃，似被感染。

这种感觉，姜小乙以往只在肖宗镜那种顶尖高手身上到过，没想到这一毫无武艺，且身有残疾的小工匠，竟能散如此杀气。

恍然间，姜小乙意识到，这或许就天道与道不同。爱与恨，天赐予的最平等的情感，再卑微渺小的物，能燃起烧干江水的愤怒。

姜小乙轻声道：“你说……你师父为青州军做的关键的，具体什么呢？”

王丘回神，防备道：“没什么，茶喝完了，你可以走了。”然后便撇，不再她了。

姜小乙没有逼问他，起身告辞。

回到典当行，夜已深，她刚进门便被李临叫住。

“你跑哪了，怎么突然就没了！”

“随便走了走，大呢？”

“大在房呢，他交代让你回就找他。”李临说着，偷笑起。“对了，大把那子弄回了，就在屋里放着，那味道真一言难尽……哈，你快吧。”

姜小乙到房，门着，肖宗镜在研究地图，旁边戴王山喝着酒。她走到门口，听戴王山与肖宗镜的对话。戴典狱哼着小曲，心情似不错。

“肖大，说真的，下官有点喜欢上这地了。”

肖宗镜头不抬，淡淡道：“青州？”

戴王山翘着腿。

“没错。”

“哦？你喜欢这里什么？”

“自然这清晰的等级制度。”戴王山眯着，赞赏道：“这周璧真聪明，他了解性，在某些地稍加刺激，就带动整座城池马不停蹄向前奔进。”

肖宗镜不置一词，向门口。

姜小乙进了屋。

“大。”

“哟。”戴王山翘着腿，挑挑眉。“这不我们的姜侍卫嘛，擅自行动，可知罪？”

姜小乙挠挠脸。

“就乱走了一下。”

戴王山冷笑道：“藏着掖着，呵。”他起身，拎着酒壶离了。

肖宗镜关好门，回头道：“你那。”姜小乙顺着他示意向，一土黄色，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摆在桌子上。想这就徒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