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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秩小声地嘀咕了一声什么,严述没有听清楚,他往陶秩的方向偏了偏头,“你在说什么?”
陶秩抬眼看了他一眼,严述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拆除了,但还是能看见一点疤痕缝合的痕迹,他定定地看着拿到疤痕没有什么感情地说:“你看完了,可以走了。”
严述有点苦恼地看着他,“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陶秩很快地摇了摇头,他脸色正经地说:“不行。”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半了,虽然对于冗长的夜晚来说,这时间还算早,但是对于陶秩来说,他觉得在这个时间请一个a1pha进自己家喝茶并不怎么好。
陶秩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把自己兜里所有的纸币都掏了出来,他也没数有多少钱,一股脑都塞给了严述,有点着急地说:“这些钱,你拿去打车吧。”
严述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里的纸币,有点啼笑皆非,无奈地说:“陶秩,你那么不愿意看见我吗?”
陶秩看着他的脸,实在吐不出那一个“是”字,他心虚地说:“没有呀,我见到你可开心了。”
“那我想进去喝杯茶。”严述说。
陶秩如临大敌,他被严述绕进去了,他不明白“不想看见严述”和“让严述进去喝茶”有什么必要的关联,明明是两码事,现在却硬生生被扯在了一起。
陶秩指了一下严述手里的钱,“这里有钱,你拿去买点咖啡什么的喝吧,我家没茶喝。”
严述微微敛下眼睑,抿着嘴看上去有几分失落,陶秩有点慌神了,使劲眨着眼睛,血液奔流到大脑,让他头脑热,慌乱地说:“那,那你进来喝点水吧,然后就回去。”
严述点点头,神情肉眼可见地放松起来,陶秩路过他去摁密码锁的时候,莫名为自己刚刚的表现而懊恼,他默默在心里不断重复自己和严述的对话,企图找到更加完美的应对方式。
陶秩进门先把灯打开,回头看了一眼严述说:“鞋架上只有我的拖鞋,你穿不到,直接踩进来吧。”
严述进门后默默环视了一圈陶秩的房子内部,房子摆设很简单舒适,不过严述却越看越心惊,他觉得这个屋子面积太过狭小,因为是市中心年份比较久的小区,内部结构有过时不合理的地方,显得更加压抑了,严述有点不明白陶秩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陶秩不知道严述心中所想,还因为自己心爱的小空间里进来一个严述而感到不自在,他无知无觉地打开空调,调好温度,又去浴室里拿了一条干毛巾递给严述,“你擦擦吧。”
可能是因为陶秩长期住在里面的缘故,严述能闻到空气里淡淡的桃子青涩又甜美的味道。
严述接过毛巾,他先是拿毛巾擦了擦脸,现上面也有一股陶秩信息素的味道,他就忍不住把鼻子埋进去,不敢停留太久,只能把动作放得慢吞吞的。
陶秩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沙对面的茶几上,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自己抱着一杯热水干坐在沙的另一边,隔着严述两三个人的空位,等着严述把水喝完就让他赶紧回去。
严述伸出手端起杯子,陶秩注意到他虎口上还有个牙印,陶秩想到这个牙印是自己咬的,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严述注意到陶秩眼睛一直没离开他的手,他低头看了一眼,也现了虎口上那个明晃晃的牙印,他转了一下手腕,让陶秩能看得更清楚,笑了一声说:“你咬的。”
“啊……”陶秩没想到严述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了,他小口连喝了三口水,才把心底的惊慌压下去,“对,对不起。”
陶秩慌张看了一眼严述,看严述没什么表情,他不由挪近了一点,想看看这个伤痕究竟是怎么样,又突然想到孤a寡o授受不亲,停在半路,口头表示了一下担心:“要打破伤风吗?”
严述看着陶秩,很快地伸手摸了一下陶秩的头顶,陶秩的头带着一点卷,丝柔软,像羔羊的皮毛。
“陶陶,小狗才咬人。”严述收回手,这一系列动作都太快了,快到陶秩都没有反应过来,严述就把手收回去了,重交叉着放在腿前。
陶秩有点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严述一直看着他,陶秩也看着他,陶秩反应了会才明白严述的意思,皱眉说:“我才不是小狗。”
“你喝完了吗?快回去吧。”陶秩又看了一眼时间,忍不住催促严述,他还想看剩下的半部电影。
严述没动,依旧坐在位置上,“我有事和你说。”
陶秩有点气馁,不得已安静下来,无奈说:“什么事啊?”
严述从一边的公文包里掏出来几份文件,陶秩有点好奇地凑过去看,严述把文件都摊开放在自己面前茶几上,陶秩脑内天人交战了几秒,还是挪过去凑在严述身边探头看。
空调让室内变得温暖干燥,饶是如此,陶秩还是能感觉到从严述那边传来的热源,人体的温度让他有点不适应,又悄悄挪远了点。
他把文件移到自己面前,然后重坐远了看,他现这是一份方案,里面详细分析了严述和陶秩的关系,条理清晰,逻辑合理,还撇清了严述和简未苏的关系,多方论证了简未苏和严述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甚至后面后又对自己过往做出的反思总结和更改对策。
陶秩不明白严述本来就记忆残缺的脑袋,是如何完成这一份方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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