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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孤行篇前尘坚守本心无愧于心（第2页）

“长孤长老赶了这么久的路，该好好休息才是。”颛顼常烈客套道。

“不必，我想尽早了解盂城的形势，望常烈将军如实相告。”

颛顼常烈一阵苦笑，接过茶盏，浅尝了一口，“想必长孤长老一路上都有所见闻，西平国的掠夺之道毫无人性，残暴不堪，现在的盂城与任人鱼肉的困兽无异，苟延残喘罢了。”

“盂城绝不能失守。”

“这是自然，否则君上也不会派长孤长老亲自坐镇。”

“敌情如何？”长孤行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堪忧。”颛顼常烈喝了口茶，脸色凝重，“西平大军对盂城势在必得，北瞻国这条走狗早已弃城投降，若情报无误，将有援军从泗城赶来。”

“如此猛烈的攻势，竟还有援军？”明知是事实，长孤行还是忍不住问确认。

“有，而且援军的实力还不容小觑，精确的人马还在刺探中。”

“无论如何，盂城必须守住。”

颛顼常烈并未立马附和，顿了一下，轻描淡写道，“盂城守不守得住，就全看长孤长老了。”

长孤行略有心虚地垂下头，没一会儿又抬起来望向颛顼常烈，“常烈将军不会有其他打算吧。”

“哼。”轻哼了一声，颛顼常烈耸了耸肩，“这是自然，本将军会尽力守住，但并不打算困守送死，形势不妙之时，本将军会撤军。”

“这怎么可以！”长孤行激动地站起身，“你若撤走了，城中百姓当如何安置。”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何对得起陪本将军出生入死的弟兄们，难道要本将军看着他们留下来送死不成！”颛顼常烈在气势上丝毫不输长孤行。

“常烈将军可有想过，盂城一旦沦陷，南藩等同拱手送人。”

良久的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重，再无对话。

“长孤长老！”侍从有些慌乱地走进正堂，一下就感觉到了两人不太对劲的气氛。

“何事？”

“您的玉佩，算……是追回来了。”侍从脸色有些难看，说话也结结巴巴。

长孤行紧皱眉头，有些不安，“何处？带我去！”

“这边走。”侍从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还没有弄清楚情况的颛顼常烈直接被晾在了一旁。

眼前的一切惨不忍睹，小女孩被打得口吐鲜血，透过破烂的衣服，青一块紫一块的淤血清晰可见，她怯怯地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毫无还手之力。

长孤行怒道，“何人所为！”

“回长孤长老，这小贼嘴硬得很，怎么盘问都不肯交出玉佩，卑职也是无奈之举。”左自江随意做着样子。

“所以你就把她打成这个样子？”长孤行觉得这种暴行简直不可理喻，忍无可忍。

看着盛怒的长孤行，左自江突然心生怯意，“卑职……卑职只是想尽快帮长孤长老拿回玉佩，一时情急，不得已而为之。”

竟然把自己作为借口，好一个盂城守备，长孤行怒斥道，“守备左自江滥用私刑，杖责二十大板，立即行刑。”

左自江惊得目瞪口呆，不过打了一个偷盗的小贼，在平日里都是最寻常不过的事，现在来了一个毫无是处的巫族长老，竟然就要受罚，巫族早已了无踪迹，若非南境先祖怜悯这些妖人，给了一个栖息之所，怕早已被举族灭亡，还敢如此嚣张。

“长孤长老不分青红皂白，公然冤枉卑职，卑职所作所为实乃分内之事，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动我。”

一时，谁也没把长孤行放在眼里，左自江在一旁洋洋得意，这里远离朝堂，远离皇权，官位根本压不住任何人，所有的地位都是拿命换来的，只有军功才说得上话。

“守备左自江公然顶撞巫族长老，目无法纪，责其革职查办，另加责四十大板。”看清来人，无人敢反驳，颛顼常烈面无表情地下令道。

三四个人连忙上前制伏左自江，他大惊失色，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求饶，“常烈将军，卑职知错了，饶命啊。”

若身体不够硬朗，四十大板足以让他命丧黄泉。

被人忽视长孤行早已习以为常，巫族在千年前就被世人所唾弃，依附南荣皇族才得以存活，在明面上是辅佐，暗地里无非是需要巫族的巫术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旦交易失败，巫族必定被赶尽杀绝，所以长孤行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眼前的人脸色太过难看，颛顼常烈玩味地笑道，“孤行还真是心软，可以这样唤你吧，巫族起源于东境，没有复姓。”

长孤行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他会了解这些，自己确实不姓长孤，而是姓长，名孤行，长孤只是对他的尊称，这些都鲜有人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人如此叫过他了，上一次还是族长送他出秘境之时：

孤行，前路一切未知，坚守本心，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