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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节 一剑寒霜十四州（第3页）

这是他离家出走闯荡江湖的第三天，如果不是被我所救，差点死在半道上。

「我劝你趁早回家去。」

他追问我为什么，我不耐烦道：「你的剑太

烂，不能杀人只能伤己。」

他急了：「你瞎说！这把剑是我从我爹库房里偷来的，这可是名剑赤霄，比你那把剑厉害多了！」

我抬起孤容：「可孤容适合我，赤霄不适合你。」

他很难缠，那之后一直问我什么样的剑适合他，我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失望，缠着我要和我学剑。

每当这时，沈度便似笑非笑地说：「那个谁，离我夫人远些，不是什么人都配和我夫人学剑的。」

他两相看两相厌，时常吵架，偶尔沈度会动杀心。

碍于我在，才没真的动手。

在我面前，他一直伪装得很好。

我拿出准备的干粮给沈度送去。

沈度让我在他身边坐下，就着水咬了口干巴巴的饼，突然道：「阿茵，你好像变了许多。」

我抬头看向他。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冷冰冰地和我说话，也不会抛下我搭理别的男人，你还很爱笑。」

他用食指挑起我的下颌：「可现在，你都不笑了，这些时日，我就没见你笑过。」

我拂开他的手：「抱歉，我不记得了。」

一柄剑，如何会笑？

第六波刺杀来得很快，人多且都是死士，不要命的打法。

我得同时护着商月桥和沈度。

沈度的武功只够自保，商月桥连自保都难。

分身乏术，在其中一个死士提剑直刺沈度时，我替沈度挡了剑。

这一剑穿胸而过，血染红我胸前衣襟。

商月桥抖着声音说：「你是不是快死了？你还没教我练剑呢！」

沈度抱住我软倒的身体。

他眸色深沉，有太多情绪沉淀其中，最终化作一声极轻极轻的阿茵。

若不是我靠得太近，还真听不见。

我只想着幸好沈度没事。

毕竟，他不能死得太痛快。

更不能死在别人手里。

4

我重伤昏迷，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梁王府。

商月桥没跟来，不知是自己走了还是被沈度杀了，我也没在意。

三日后我就行动如常，还得装出一副病弱模样，免得被人视为妖物，绑起来烧死示众。

梁王懦弱，梁王夫人有野心却听沈度的话，府中大事，连同梁王要做的决策，都是沈度在定夺。

伺候我的婢女说，我昏迷那几日，只要世子一得空

就来守着我，她还说，我能替世子挡这般致命的剑，定是爱惨了世子，可惜……

可惜什么呢。

可惜沈度有世子妃。

两人恩爱异常，京中无人不嫉妒世子妃有这样好的夫君。

可沈度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她的世子妃倒是爱他如命。

这也是位奇女子，擅长经商，脑子里似有用不完的奇思妙想。

她卖的桃花香皂和胭脂水粉风靡京城，世家小姐们争抢着要，连宫中妃子也喜爱得紧，特别是那位备受宠爱的昭贵妃，时常请世子妃进宫替她保养那张美人面。

她风尘仆仆赶回来，直奔我这小院。

「你就是救了我夫君的女人？」

她有一张明艳至极的脸，说出口的话却算不上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