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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节 纸扎人杀人案（第4页）

「这一个还不够，还得俩？你玩我呢。」

我把他比出来的「二」收回去，侃侃一笑。

「我的意思是，这鬼生前也是人，还会保留人生前的特性，任大娘有没有特别害怕的人或者动物呢？最好是人。」

7

「我想想……」

任大爷挠着冒油光的头，绞尽脑汁。

「有！还真有！前两年，我带我老婆去看戏，遇到了一起偷盗案。

那领头的警察姓卢，名金光。

我老婆足不出户的人，十有八成不认识他。

可那天真是怪了。

姓卢的审问犯人，跪地求饶的却是我老婆，比那贼仔子闹得还凶呢。

嘴里反复叨叨着什么，我再也不敢了，求将军行行好，放过小女子吧。

姓卢的听得蒙，但有良心，也怕折寿，就差人送回家去。

没曾想她一躺下就大病了，把自己说的那叫一个十恶不赦。

我问过算命的，说我老婆祖上出过叛军，男女老少都是。

卢金光的前几世，是一个叫卢象升的明朝大将军，给她家杀得连看门狗都不剩。

这卢金光投胎了八轮都是当官的，积了多少官气，我老婆能不怕他嘛？

说来也奇了，半年前这卢金光因公殉职后，我老婆就很少恍恍惚惚了，也敢上街了。」

「能搞到他的画像不？」

「能，小事一桩！」

「好，天黑天必须得完成。」

8

我坐在任家大院里扎小人，竹篾编得熟稔。

「扎呀嘛扎！脑袋漂亮，屁股光光；没羞纸人，不会哼哈；一点眼睛，全家死光。」

廊下，任老太带着两个姑子正在哄摇篮里的龙凤胎睡觉。

一听我这扎纸歌，龙凤胎似乎哭得更凶了，拨浪鼓都要摇断了也不见停声。

「谁准你唱这晦气歌的，闭嘴！」

狠狠地杵了几下佛肚竹拐杖，任老太怒瞪着我，像极了黑山老妖。

我手上的柴刀一放，没皮没脸地回她。

「嘴长在我身上，我爱咋唱咋唱，怎么？心虚啦？」

说来也奇怪。

这对龙凤胎天生阴阳调和。

竟然每天太阳一下山就哭个没完没了，兴许，还是与任大娘脱不了干系。

这任老太也是偏心偏到姥姥家了。

一心一意扑在孙子身上，对孙女却是充耳不闻。

难怪她当初要摔死女胎，这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啊。

可怜了那孙女，若她生在我家，一定是第二个宝贝。

任老太看孙子哭得浑身都紫了，连忙从脖子上的金锁里撬出拇指大的一块玉。

我顿时眼前一亮。

那玉通体滢润，似脂凝肥，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我爹少时跟着我爷学过星相、命理、风水、茅山术，曾跟我提过这种玉。

阳玉，可转化山河之气以固之，保邪灵畜生不侵，是为陪葬品中的上等。

在古代，一般只有王亲贵胄才用得起，普通人用那是要杀头连累家人的。

后来茅山道士还作他用，就是当作一个临时的容器，拿来收鬼魂，只是好玉难寻，后人便慢慢搁置了这法子。

任老太果真舍得，将阳玉放在了孙子的掌心，见他犯困了，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我也笑，但却是笑她半桶水。

「老太婆，孩子魂魄尚弱，你这斗里的东西不干不净恐冲撞了，劝你收回去。」

「你的破纸人才不干不净，吓着我孙子，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