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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到又怎么样呢?
纪弥往常小心翼翼惯了,顾虑比较重,所以没想过声张,作风倾向于低调。
可他从来不觉得贺景延需要被遮遮掩掩。
只有错误和瑕疵,才需要心虚地掩饰,贺景延并不属于两者之一。
和他手牵手走在阳光下,也不应该是发怯的事情。
纪弥看了一会被握住的右手,视线移到前面,没再为此
紧张。
“要不要往森林走走?”贺景延问。
纪弥对文艺制品的兴趣不太多,走马观花地看完一遍,便没了新奇感。
这会儿太阳西斜,没那么热了,他点点头,沿着石子路走去深处。
公园的空气很新鲜,人流主要在集市那边,这里显得空灵静谧。
路灯还没到打开的时间,但天色逐渐暗下来,纪弥朝贺景延身边贴近了些。
紧接着,他注意到前面的林子被布置过,枝干上挂了闪烁的灯珠链。
亮起来的树木如同方向指引,纪弥惊讶:“你看这些,里面也有活动吗?”
问完,他转过弯来:“是你安排的?”
沿着这条路再走几步,纪弥就可以看到前面的回形走廊。
在顶棚和栏杆上,有心地扎了朱丽叶玫瑰,周围沉浮着淡甜的香味。
这个品种相当昂贵,而且花期非常短暂,显然不是公园的手笔。
贺景延承认:“嗯,你还没有收到生日礼物。”
公园需要费用来维护,除了补贴,有时候会接一些商业的合作单。
他找到长期在这里做生意的主办,提前半个月开始做现场打理。
空运的花材昨天抵达沪市,团队从清晨忙到下午,按照效果图搭建出了实际场景。
这处回廊白天就引来一众围观,安保费心看管,让花朵没有分毫受损,网上也没有流出照片。
直到纪弥踏进森林,公园早在这处疏散了人流量,随后会摆出“暂不开放”的牌子,确保他们不被打扰。
纪弥看着眼前盛开的鲜花,不由地怔了半天。
“公寓有可能放不下……”他终于回过神。
“如果你愿意分享,等到同事们放完假,在互娱门口派发每人一枝,考勤时间先到先得。”贺景延道。
纪弥笑着说了句“好啊”,随后轻快地迈向回廊。
那里放了一张长桌,工作人员刚刚搬运过来,上面大大小小有很多漂亮盒子,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这么多?全是礼物吗?”纪弥诧异,“你是不是把鸿拟仓库搬空了?”
贺景延嗤笑:“仓库里一半是武器道具,只适合用来家暴。”
纪弥找茬:“你的防范意识那么强?”
贺景延揶揄:“看你隔三差五跑健身房,每半个月去上拳击课,我是不敢轻举妄动。”
纪弥咬咬牙,回答:“现在装什么胆小鬼?从穗城坐七个多小时高铁来奔现,没见你犹豫半秒钟。”
“那天晚上其实我很害怕,离千岛湖越近,每次听到广播报站点,我越想要下车。”贺景延半垂眼睫。
在他的人生中,鲜少有如此难熬的时刻。
他设想到纪弥会无可避免地失望,感受到了真切的沮丧——为自己的出现只会让对方伤心。
“不过知道你一直在等,就没有那么动摇了。”他道,“我愿意先从你的想象里走出
来。”
纪弥撇开头:“我第一次给Jing打语音那天(),如果你没开变声器?[((),当场就揭穿我,那我肯定输……”
“可我听到你声音的时候,只想着要帮你解围,还有你一个人过春节,肯定很孤单吧,也不知道大年夜的外卖好不好吃。”
贺景延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下:“杂七杂八考虑一大堆,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赢你。”
纪弥咬住嘴唇,眼眶有些发酸,随后深深地吸了口气。
“要杀要剐都行,可不可以先拆礼物?”贺景延揉了揉他的脑袋。
纪弥缓过情绪,机灵地猜测:“你是不是准备了冰的东西,待会儿就该化了?”
“你再摆出这种表情,我这颗心也该跟着蛋糕一起化了。”贺景延说着,再懊恼,“这算不算剧透?”
纪弥也跟着笑,再发现这些礼物居然有拆开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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