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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辰对此毫无异议，开心地戴上氧气罩，吸起了氧。刚刚耗费的体力迅恢复，整个人充满了力量，手欠去捏高雨笙的手玩，被躲开了。

  &1dquo;一会儿你没事，我手骨断了。”高雨笙冷漠地看着他。

  &1dquo;咳，瞎说。”翟辰隔着罩子瓮声瓮气地说，表示自己会轻拿轻放。

  然而高总不吃这一套，用手罩住他的眼睛：&1dquo;睡一会儿吧，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吸着氧气睡觉，对翟辰来说是难得的享受。小时候在山村里，他就喜欢在树上睡午觉，因为中午的林子里氧气充足。虽然没有纯氧那么有用，但浓度高一些的氧气就能让他舒服点。如今吸着纯氧，就像躺在柔软的沙滩上听海浪，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遮一会儿眼睛就忍不住睡了。

  等翟辰再醒来，天已经黑了，身处一间布置得像高级酒店的病房里。大概是吸氧吸多了，这会儿头脑异常清晰，今天生的所有事过电影一般地在脑海中呼啸而过。

  &1dquo;醒了?”坐在沙上看书的高雨笙抬头，&1dquo;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1dquo;舒服极了。”翟辰跳下床，四处看看。这是一个标间，屋里两张床，一张病床一张陪护床。陪护床跟酒店的床没什么两样，翟檬檬正在上面呼呼大睡。

  这屋子比酒店的标间要宽敞许多，有电视，有冰箱，那边还有个小厨房。门是高级木门，开了一个15厘米宽的长条小窗，供医护人员查房用。

  &1dquo;担心记者回来，就没订套房。”高雨笙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递给他。

  &1dquo;这地方很贵吧，住这里干什么?”翟辰看了一圈，只觉得到处都充满了&1dquo;钱”的符号，他这一个月工资可不够住几天的。

  &1dquo;公立医院，可不会把嘴角出血说成内脏损伤。”高雨笙把手机递给他，让他自己看网上的舆论。

  &1dquo;叮咚”，房间门铃响了，翟辰透过长条玻璃看见一条胳膊，迅跳上床盖起被子假装睡着。

  高雨笙刚开门，气势汹汹的方初阳就冲了进来。看到双目紧闭的翟辰先是一愣，到了嘴边的话立时吞了下去，低声问高雨笙：&1dquo;不是说没事吗，他怎么还没醒?”

  高雨笙：&1dquo;&he11ip;&he11ip;”

  &1dquo;哇!”翟辰突然掀开被子，诈尸一般地坐起来，把对方吓得一趔趄，&1dquo;方初阳，你这是在关心我呢?雨笙，快去窗边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1dquo;滚!”方初阳涨红了脸，狠狠推了他一把，&1dquo;谁关心你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翟辰&1dquo;咚”地一声倒回床上，拉起被子蒙住头。

  方初阳隔着被子揍他：&1dquo;你长能耐了是吧，又跳楼救人，是想拍好莱坞大片吗?要不是人家高总机智，给你送私立医院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1dquo;怎么不能，成龙就可以，我就说自己从小练武术就行了。”翟辰不以为然，顺着条幅滑下来，只要是经过锻炼的人都能做到。

  &1dquo;你练个屁，全国人都知道你是开挖掘机的。”

  &1dquo;那怎么了，高手在民间，没人规定开挖掘机的不能是绝世高手吧。”翟辰蹦下床，看看早就被吵醒大睁两眼的翟檬檬。

  方初阳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夺走翟辰手里刚喝了一口的饮料，自己喝了。

  高雨笙看着他的动作，眸色微暗。

  &1dquo;大舅，瑶瑶找到了吗?”翟檬檬扒着舅舅爬起来，眼巴巴地问方初阳。

  方初阳捏扁了手中的易拉罐，摇头。

  警方审问了那个熊男，他承认自己想偷孩子，但不承认瑶瑶也是他偷的，根据商场换班登记来看，瑶瑶丢那天确实不是他值班。

  &1dquo;肯定是他，这么熟练的手法，绝对不是第一次干。”翟辰皱眉，如果是第一次偷孩子，肯定会慌乱。就像瑶瑶丢的时候那样，玩偶熊后来基本上都没有出现在摄像头范围内，这也是一直以来被警方忽略的原因之一。但这次不一样，偷了孩子之后，那只熊还淡定地站在原地点头招手。

  &1dquo;我们当然不会信，去查了他们的换班记录。”方初阳冷笑。

  这些玩偶熊的扮演者，都是商场的员工。一共两张熊皮，六个人轮班，不存在雇用临时工的状况。今天被抓住的那个人叫李，瑶瑶出事那天确实不是他值班，名册上登记的另有其人。但警方并不会就此打住，而是直接把名册上那人传唤过来。

  那个人说是换班给李的，今天也是换班。所以两次出事，上面写的都是别人的名字，而且各不相同。

  证据摆在眼前，李才认了，说是自己做的。

  &1dquo;一个孩子可以卖一万块钱，只要漂亮的小女孩&he11ip;&he11ip;”李坐在审问室里，不停地问警察那孩子死了没有，&1dquo;我真的是第一次干这个，太害怕了，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才把孩子扔下去的。真的不是想杀人，真的!”

  小马敲敲桌子，示意他安静：&1dquo;如果你老实交代，帮助警方找到丢失的孩子，我们可以向上级汇报，减轻你的罪行。前提是，得找到孩子。”

  &1dquo;你的接头人是谁?”

  &1dquo;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大家都叫她霞姐，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李捂住被打成猪头的脸。